第六章 小人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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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當姜珝來到李牧書房，準備將自己修鍊出氣感的事告知李牧時，卻見李牧滿臉擔憂，見到姜珝后雖然收了幾分，但依然難掩其心中的憂慮。
「師傅，您可是有什麼心事？」姜珝對李牧施禮后，開口問道。
「此事與你無關，你今日來找為師所謂何事？」李牧擺了擺手，國家大事與姜珝一個七歲小娃娃說，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師傅，我昨日修鍊您教我的吐納之法，呼吸之間只感覺小腹處微熱，似有一股熱氣流竄。」姜珝神色激動，將昨夜的感覺描述一遍后，問道：「師傅，我是不是已經修鍊出氣感了？」
李牧聞言神色一滯，道：「你真的有了這種感覺？」
「是的，師傅！」姜珝肯定道。
「你且過來。」李牧對姜珝招了招手。
姜珝走近后，李牧先握著姜珝的手查看了一遍，隨後又按了按姜珝的小腹，半響后終於道：「的確是有了氣感，這些天你可是每日都有練習為師教給你的吐納之法？」
「是的，師傅，弟子每日晚間都修鍊至深夜。」姜珝如實說道。
「這樣么……」李牧聞言似乎若有所思。
「師傅，可是有什麼不妥嗎？」姜珝擔憂的問道。
自古以來，但凡從少年之時修鍊呼吸吐納之法的，即便在有人監督的情況下，通常也需要幾個月才能修鍊出氣感。
為何呢？
少年人缺乏自控能力。
修鍊呼吸吐納之法何等枯燥，少年人正是貪玩的年紀，誰能一坐就是幾個時辰，按照呼吸吐納之法的要求苦練不綴？
李牧自問也是武道天才，但在七歲時，比起姜珝自問也是差了不止一籌。
「趙國終於後繼有人了。」
李牧在心中感嘆道。
如今廉頗已老，李牧雖然正值壯年，但也終有老去的一天。
而姜珝現在不過才七歲，若是能時刻帶在身邊教導，日後定能扛起整個趙國。
若是姜珝知道李牧心中所想，一定會嗤之以鼻。
趙國缺的從來都不是武將，而是一個英明的君主。
很多事情，如果讓臣子來做，可能需要很多麻煩。首先你要說服同僚，然後說服君主，最後還要君主堅定不移的支持你。
可如果是君主想要做一件事，只需要一道命令，然後選擇一個賢臣執行即可。
若是讓姜珝成為趙國的王，日後未必沒有機會與秦國一爭天下。
如今嬴政才剛剛登基，距離秦國東出滅六國還有十幾年的時間。
十幾年啊！
可以做多少事情？
「珝兒，如今你已修鍊出氣感，為師現在就教你行氣之道，你每日自行修鍊，若是遇到不解之處，無論何時都可來詢問為師。」李牧摸了摸姜珝的小腦袋，眼神帶著幾分柔和。
「是！多謝師傅。」姜珝感激道。
「你剛剛可是問為師，為師有什麼心事，對嗎？」李牧忽然問道。
「恩！」姜珝點點頭。
「唔……」李牧沉吟片刻，最終帶著幾分考察的心思，說道：「如今大王的身體每況愈下，若有一日……唉！公子偃雖也頗有才幹，但他的伴讀郭開卻是個奸佞小人。前幾日宴會上，廉頗將軍當中斥責了郭開，若公子偃繼位，恐我趙國內部再生禍端啊！」
郭開？
對於這個名字，姜珝滿臉懵比。
這誰啊？
若是說三國、隋唐時期，姜珝能說出一大堆的名人出來，甚至連他們的事迹也耳熟能詳。
但你要說戰國末年的歷史，除了秦時明月中出現過的歷史人物外，姜珝知道的還真不多。
老子是理科生啊！
但聽李牧話中的意思，這個郭開就是個奸佞小人，未來很有可能禍國殃民的那種。
想到這裡，姜珝試探道：「既然師傅認定郭開小人未來必定禍國，那不如我們……」
說到最後，姜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住口！」李牧聞言呵斥道：「我身為趙國將軍，豈可暗害趙國臣子，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
「是！徒兒記得了。」見李牧似乎有些惱怒，姜珝連忙應了一聲，心中卻感到有些無奈。
這就是正直的良臣啊！
他們寧可費盡心思的說服大王除掉朝中小人，也不會派人暗下殺手。
只可惜，這種思想最終只能害人害己。
朝堂之事，又哪裡是『正邪』二字所能定論的？
只要於國有利，哪怕是被千夫所指又能如何？
白起坑殺趙國40萬降卒，被六國所唾棄。但秦國能滅六國一統天下，白起絕對功不可沒。否則單單是趙國這一關，秦國就過不去。
算了，趙國如何，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裡，姜珝只能作罷，懵懂的搖了搖頭，道：「除此之外，弟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算了，你且先下去吧！」李牧對此也不意外，就算姜珝早慧，但畢竟只有七歲，對於朝中之事沒有什麼經驗也很正常。
「是！師傅！」
雖然離開了李牧的書房，當姜珝心中卻一直念著郭開的名字。
姜珝雖說不了解趙國覆滅的歷史，但也知道，廉頗和李牧都是被小人所害，這才被罷了軍權。
如果這個小人就是郭開的話……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郭開和韓國的姬無夜一樣，都已經被羅網組織暗中收買了。
「唉！算了，這些事還是讓那些忠於趙國的人去頭疼吧，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姜珝思及此處，也不再頭疼郭開的事情。
從歷史發展來看，戰國統一無疑是一件好事。
而統一戰國，除了秦國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做到。
姜珝也不想插手其中。
很簡單，秦滅六國之後，除了征服了大面積的領土和人民外，卻也得到了數不盡的仇恨。
而這些仇恨，就讓嬴政去背負吧！
姜珝只需要在嬴政死後，將這碩大的果實吞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