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帝國之殤 六道之影

第67章 帝國之殤 六道之影

「始帝橫掃六合八荒終大一統,昔年六道之功亦不可磨滅也……國之殤,始於帝薨於沙丘,六道之隱沒……天之所變,乃為高祖殺天衛之伊始也……白登之圍,始於高祖責於韓王信,后舉國之兵而來實為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何解之意?高帝之願,實為冰中之月神也,信為始帝之所託孤者,惶恐高帝傷其始帝之明珠,就地書信與匈奴反也。何為月神者,始帝之女長公主嬴明月也。……」

悠悠千古,能看到與揭開其歷史之面目的沒有幾人,都是靠口口相傳又或是歷朝歷代遺留下來的傳記手扎來了解歷史的真因。

而除了口口相傳、正史手札,江湖傳聞亦有另一種傳記,它的名字叫野史。

何為野史?那是記載著各種秘聞,各種與正史有所出入的事情,甚至於你不知道是何人所寫,不知道是何年何代所著,亦不知道真假幾何。

幸運的人,會在有生之年能有機緣目睹到其一面。

此時,畫舫上我們的驃騎將軍有種畢了狗的感覺,陳火此刻完全沒有幸運眷顧的開懷哈哈大笑。相反,那是心中大是吐槽艹B得不行,他深刻懷疑那野史是不是跟自己過不去。

因為沒有別的,皆因除了上面的那一段話在野史看到並有所記載之外,更糟糕的是後面還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月神,始帝之女長公主也,武道之高,戰場之詣,非霸王與高帝所及也,昔明月獨一人立於四方之戰場傲視八方,霸王獨率八千江東子弟而不敢攖其鋒,高帝蜀中子弟亦徘徊不敢舉兵前行,信唯有嘆之奈何也。后增與良同嘆曰:秦之此人不死,天下四夷皆可安定也。」

何謂霸王?那就是千古勇烈第一人項羽也,那怕兩千年後其名依然震古爍今,試問如此之人率百戰無敵的八千江東子弟也要躲避對方孤身一人的鋒芒,這也證明她是何等的無雙風采。而劉邦乃堂堂漢之開國皇帝,後來他舉國之兵為她一人而來就是最好的鐵證。

何謂信?乃是楚王韓信,四面楚歌、十面埋伏脅迫千古無二的項霸王入絕境之人也。何謂增?何謂良?范增是也、張良是也,可以說是古今無雙的兩謀士。如此將才,如此謀士,這幾人居然都被折服得嘆之無奈,對此評價之高實屬古來罕見,也已經是超越了敵對範疇。

這個天下,有武道、霸道、王道。

武道巔峰者可以於千軍中取敵人首級,也可以從千軍中輕易離開,但也僅此而已。因為此類人一旦遇上霸道與王道的人,那是想都不用想,沒門。

霸道之人,此中代表比如吳王夫差、項羽……這等人本身除了武藝高強之外還有萬人敵之勢,更是統率數十萬大軍之統帥,這等人古往今來就沒有多少人近得了身。

王道的人,那也是同樣如此,不僅統率半壁江山大軍還身居高位且小心翼翼,這些人善於隱忍,能敗能忍,能屈能伸,能折能彎,越戰越勇,說白了就是他們眼裡的宗旨就只有最後的「成王敗寇」,而成王那天也就是清算天下諸王與功臣、不可控勢力與個人之開始,這些人中代表人物自然少不了越王勾踐、高祖劉邦、曹艹、朱元璋……等等……

至於三道合一,那是史上極其罕見,嬴政亳無疑問就是當中第一人。太子時期對呂不諱走的是王道,當政時走的卻是武道與霸道。

「公子,為何卻不說話呢!難道小女子還不值得與公子交談嗎?」就在陳火還在沉思的時候,此時紗縵後面猶如天籟般聲音再次輕飄飄的傳了出來,但不過這更像是一把催命符。

「啊!不是,在下是真不知道該從何談起,失禮了。」陳火回過神來后語氣誠懇急速道,同時他在心中嘆了一句:「此女子,果真盡得嬴政真傳也。」

此刻的陳火,他有自信與再世項羽大戰數百回合而不敗,但面對紗縵之後的嬴明月,他不用交手也是全身感到寒毛倒豎,這是種直覺,是無數次戰場殺戈中得來的經驗,他此刻就如同被上古鳳凰盯著,隨時會被對方的不死火熖在下一刻就燒得骨渣都不剩下。

「野史誠不欺我,如此女子,難怪項羽率八千子弟與劉邦蜀中將士也要躲避其一人鋒芒啊!」陳火想及於此,心中連連感嘆。要知道,不說項羽本人,八千子弟兵卻是在當年亂世難逢抗手,也只是後來劉邦麾下訓練過後的蜀中將士才能有一戰之力,而當年兩大豪雄聯合也拿這個孤身一人的無雙女子毫無辦法,這可想而知是多麼的絕世僅有、風采自信。

「公子,小女子有一問,敢問公子是如何的看待始帝與現今這天下大勢呢!」紗縵后的嬴明月見陳火回應了一句后就沉默了下來,她心想既然你不說,那就本小姐來問吧!

「啊!你說嬴老頭啊!」誰知陳火聽到她的話后脫口而出如此道。

「鈴……喀嚓……」

陳火話音剛落下,紗縵裡面當即就傳出玉鈴與玉杯破碎的聲音,但是前者在碰撞後傳出動人之音,後者卻是被纖纖玉手捏成了粉末。

「糟糕。」陳火聽到後面的聲音暗裡大呼不妙,但在電光火石間想通了一些事後是臉色不變。

「你說什麼?嬴老頭?」紗縵後面的嬴明月咬著玉齒道,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普天之下有人竟敢這樣稱呼自己的父親,她忍不住玉手緊握鹿盧,差那麼一點就拔出劍來衝出紗縵之外斬殺此獠。

「啊,抱歉,抱歉,應該說是始帝陛下吧!」陳火這一刻感到如芒刺背,立刻馬上改口道,他雖是看不清裡面狀況,但不妨礙感到殺劍之鋒芒,不過他口氣依然有點不太在意。沒辦法,得裝啊!要是此時讓嬴明月知道自己了解她的身份,走不走得出這畫舫真的不好說。

而陳火的感覺也無疑是準確的,裡面的鹿盧劍此時竟然在自主顫抖,這就跟神話寶劍通靈一樣。此情此景,若是讓外人看到一定會心膽俱寒。

鹿盧,又名為秦王劍、宇宙鋒,世間鮮有人知,乃是殺王之劍,殺道之劍,為歷代秦王之所擁有,王權的象徵,可以說此劍專一殺的是王侯與權臣以及天下豪雄,當年白起、荊軻就是死在此劍之下。

「乖。」嬴明月低喚一聲,然後她玉手輕撫過劍柄就讓鹿盧重新平靜了下來後接著道:「公子,你還沒回答明月之所問呢!不知公子胸中是否可有丘壑?」

陳火見殺劍之意已斂去,然後他放鬆了下來認真道:「胸有丘壑不敢當,一些個人觀點倒是有的。」

「哦,公子請說,明月自當洗耳恭聽。」嬴明月手撫頜邊髮絲道,那樣子簡直就猶如天仙女般飄渺。

陳火沉吟了一下道:「若論秦皇,可以說是雄才偉略、千古一帝。」

「為何?」嬴明月見這傢伙沒喊出嬴老頭,反倒是心中奇怪的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而且她覺得這傢伙的話很中聽,世人談到自己父親時都是說殘暴不仁,唯獨這傢伙觀點不一樣。

「為何!」陳火接著道:「那是因為秦皇開創了帝制,統一了文字貨幣,確立了真正意義上的官制體系,正式豎起了對抗異族的大旗,傳承了大一統思想,雖然建長城勞民傷財導致天下烽煙四起,但是……」

陳火滔滔不絕的一直說,而嬴明月也是一直認真的聽。

此時,永嘉城門不遠處,幾匹快馬直奔而來。

「駕……」不到一刻,一聲嬌吒,來到城門前一身戎裝的落雲郡主就勒馬停了下來,然後她下馬之後就直奔城門而去。

「你是誰?煩請小姐到那裡脫甲進城。」羽林守城將士盡職盡責,那怕面前的落雲郡主長得艷冠天下也是被攔了下來,他手指不遠處一個臨時建起來的卸甲帳篷道。

「你說什麼?」落雲郡主聽到這將士要自己過去卸甲,她鳳目一瞪道。

「沒錯,姐姐是來見哥哥的,你去叫哥哥出來。」守城將士還沒發聲,落雲郡主背後的衛子夫就冒了出來。

「抱歉,吾等只是遵軍令執行,煩請兩位小姐就別在為難吾等了。」羽林將士一臉嚴肅道,他的右手此時是緊握劍柄。看來這羽將士也應是當初函谷關的那一批,所以才對落雲郡主與衛子夫是一點都不認識。

「要是本小姐不卸甲呢!」落雲郡主嬌顏如霜冷冷道。她本身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但聽到那傢伙竟為一個人就下令全城脫甲就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畢竟她就算在戰場之上怎麼巾幗不讓鬚眉,到頭來也不過是屬於一個有情緒的正常女人。

「兩位小姐,就請不要與吾等計較了。」羽林軍將士也是緊張得不行,因為他心中此時想到了一個傳聞,但軍令如山,他又怕自己想錯了會受到責罰,此刻真是進退兩難。何況,旁邊還有個貌比潘安卻又冷酷無情的法無情盯著,要是那傢伙不知道那個傳聞,手中刀咔嚓一落,自己豈不是死得冤枉又憋屈?

「爾等怎麼回事?」就在將士快要崩潰的時候,後面就傳來了趙破奴的聲音,他這是剛從軍營點兵回來經過這裡看到吵鬧聲就走了過來。

「趙將軍,你來了。這兩位小姐是來找人的。」守城將士聽到這聲音,馬上就轉過身去小跑到趙破奴身邊道,同時他心中大呼得救。

「趙破奴,聽聞你們將軍下令進永嘉者脫甲,入楠溪者卸劍,這也包括本郡主嗎!」落雲郡主看著在人群中搖搖晃晃而來的趙破奴似笑非笑道。

「啊……」

趙破奴耳尖也眼尖,聽到這個聲音后是馬上就看到了落雲郡主,他驚呼一聲就推開身前人群一溜煙的跑到她跟前道:「不敢,不敢,夫人請,夫人請。」他不停抹汗,不停道歉。

趙破奴雖是沒親眼看到過落雲郡主本人,但他在侯爺帥帳見過其素描啊!此時他是心中大呼不妙:「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嫂夫人遇上嫂嫂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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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漢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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