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憶

葯熬好時，孫冉久和孫郎中趕到了。

孫郎中看到他行動自如，很是驚訝：「這麼快就能下床了？」雖然只是些表面傷，但總歸會疼痛。

「他剛才還吃了三碗飯。」林知墨在一旁笑道。孫冉久一聽，不自覺地往廚房望了一眼，他剛才一直盼著吃，不知道還有沒有。

「年輕郎身體就是好。孫郎中笑道，「來，你坐下，我檢查一下頭。」

男人沒有動，只是看著林知墨。

林知墨心中好笑，卻沒有揶揄，「這位是村裡的孫郎中，就是他給你包紮傷口的。你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他給你檢查下。」

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竟然讓男人乖乖聽話地坐下，孫冉久倍感吃驚。

孫郎中用手從他後腦勺慢慢往前摸，果然在頭右側摸到一個大包，剛才包紮時並沒有注意，「這種失憶症我以前聽過，應該是傷到腦袋了。」

林知墨對失憶並不陌生，在現代的電視劇上就見過不少，對它的形成也有了解，只是這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碰見，「孫郎中，他這個失憶症什麼時候會好？」

「我沒有碰到過，怎麼醫治也不清楚。」孫郎中知道自己的份量，畢竟只是個村裡的郎中。

一時三人都一籌莫展，被討論的男人卻毫不在意，仍然盯著林知墨。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了？」孫冉久再次確認。

也許是感覺到這人並沒有惡意，男人輕輕地點了下頭。

「你先休息下，把葯喝了。」孫郎中示意林知墨跟他出去，顯然有其他話說。

林知墨會意，對男人說道：「你就在這裡吧，才吃了午飯，休息下。」

三人來到外面的小院，孫郎中開門見山道：「這個病我治不了，醫術有限，但可以找其他郎中試一下。」

林知墨當然理解，就算現代醫學也治不好：「孫郎中，我以前也聽娘說過，這病確實不好治。」林知墨找了個借口安慰他，「也許哪天就想起來了。」

「恢復記憶的確要看命，但是腦中的內傷必須檢查。」孫郎中皺眉，「以前我聽說過有人得了失憶症，沒過多久就死了，有聖醫看過，說是傷到了腦袋。」

孫郎中一說，林知墨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頭部受到撞擊后，大腦里可能會形成血塊，如果沒有自動消散，一般活不了幾天。

「爺爺，還有其他人可以治這種病嗎？」孫冉久跟著孫郎中學醫這麼多年，也聽明白了。

孫郎中點頭，「縣裡有個張郎中，醫術比我好很多，可以去找他看看。不過，」孫郎中頓了一下，「他的診金收得高…」

這個男人現在身無分文，又說不明白自己的來歷，給他花這麼多錢看病確實不值得。

林知墨明白了孫郎中話里的含義，可人是她碰到的，現在又只認識她，她不能見死不救，「先把人救了再說，反正他這麼有錢，我也不擔心收不回來。」

孫郎中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告訴她詳細地址，並讓孫冉久明天陪著他們一起去縣裡。

「還有，孫郎中，您覺得他現在是不是有些痴？」林知墨問道。

「嗯。」孫郎中點頭，「確實腦子和行動有些遲緩，多半也是腦子傷到了引起的。」

林知墨對他有些同情，被人搶劫，失了憶不說，還變傻了些，這個男人真有些倒霉，該去上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