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進退

「死！」

張飛怒吼著探手，青筋暴起，狂暴的力量瞬間將撲到自己身上的秦兵狠狠甩飛，丈八蛇矛緊隨橫掃，恐怖的黑色罡氣霎時凝練化作巨型長矛，直接將身前十餘名秦騎連同坐下戰馬一同擊飛。

「呼呼~」

搖搖頭，張飛虎眸狠狠掃過身前，喘著粗氣便拔馬朝着身後的平原城門沖了回去。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眼瞅張飛轉身而逃，樊稠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當即冷哼一聲，興奮的高聲呼喊：「張飛小兒休逃，二三子隨某殺啊！率先入城者賞千金，連升三級！」

「殺~」隨着樊稠的聲音開始在戰場上回蕩，所有聽到懸賞吼聲的大秦鐵騎的氣勢直接就爆了，戰力、士氣瞬間攀升到了極致，宛如雷鳴的巨響聲中，千騎奔騰，恐怖的氣勢鋒芒再度暴起，牢牢的咬着張飛所部的尾巴。

這一刻，所有秦兵皆無視了天際一刻不停落下的箭雨，緊緊的咬着張飛所部對平原城門發起了衝鋒，他們的眼中此時只有張飛以及城門。

「可惡，逆賊焉敢如此欺我？！」眼瞅著身後緊緊追着自己的大秦鐵騎，特別是那個一直縮在部隊內指揮卻絕對不靠近自己攻擊範圍內的指揮秦將的懸賞令，張飛感受了一下體內已經有一些空虛的罡氣以及四肢傳來的疲倦的狠狠咬了咬牙，怒吼著開始壓迫自身的潛力，便準備拔轉馬頭反身再戰。

「將軍速走！」

正是此時，前方數百名張飛部屬突然反身沖了回來，領頭的副將一邊對張飛大吼，一邊帶着身邊近百名兵卒義無反顧的對身後緊緊咬住的大秦鐵騎發起了反衝鋒。

「逆秦小兒，誰敢再來與俺一戰！」眼瞅著自己微微沉吟下便已經衝進秦軍陣列被瞬殺一片的徐州兒郎，張飛怒髮衝冠，仰天發出一聲狂吼，當即更不遲疑的拔轉馬頭，直接反身殺了回去，他張翼德豈是丟棄部下之人。

「三弟，不要衝動，速速回城！」

城樓上，一邊指揮弓箭手居高臨下壓制秦軍，一邊時刻注意出城的張飛動向的劉備，此時憑藉着超凡的視力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義無反顧轉身的張飛，當即面露焦急，連連高聲呼喊，同時指揮身邊的傳令兵一同傳遞自己的命令。

「大哥......」

雖然身處戰場之中，但以張飛那早就被罡氣強化過多次的聽力，卻還是從無數嘈雜聲中聽到了劉備那熟悉無比的呼喊和命令，當即面露遲疑。

張飛固然強，但是就如所有面對大型軍陣的頂級戰將一樣，在那恐怖的軍陣軍勢壓迫下，無論是罡氣外放殺傷，還是縈繞自身護體的能力都大打折扣，實際上並不是他們自身弱化了，只不過是身處軍陣的每一名普通士卒都被軍陣軍勢強化了。再加上每一名統帥個人戰陣能力的調度攻防強化等因素，除非是達到嬴子戈以及呂布那種戰力的武將，要不然縱然是張飛這等踏入罡氣外化第三步的超一流戰將，也依然是難以縱橫睥睨。

當然，要是雙方將領麾下都有能充分調動的兵馬士卒對戰，而且士卒的精銳程度，數量武備以及戰將本身的戰陣統帥調度能力都相差不大的話，互相抵消下，個人戰力的攻堅能力自是會成為勝負的重點。同樣的道理，事無絕對，特別是涉及到兵戰之事，天時地利人和，兵法戰陣謀划後勤，還有雙方將士的士氣心理狀態，統帥主將，謀士文臣的能力等等，都足以成為決定雙方勝負的關鍵點。

此時的張飛便是如此，自家人知自家事，出城單挑卻遭到王翦早早算計，只能選擇帶着不足百人親衛留下短暫斷後的他，面對那宛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湧來的大秦精騎，以及緊緊跟隨在精騎後面的數萬大秦精銳的軍勢壓迫。雖說有身後城樓的箭雨支援，但消耗之大，卻絕不是輕鬆二字可言的。而此時他也明顯感到自身的力竭以及疲倦，特別是體內那消耗的越來越快的罡氣，還有開始微微顫抖的手臂都在提醒他。若還不退，身損於此地的可能將會急速攀升。

其實他本身的生死倒不在意，將軍難免陣上亡，馬革裹屍本就是張飛在跟隨劉備時就做好心理準備的。但長久以來的鍛煉，早就讓那個莽撞漢子成為了如今這個粗中有細的大將。

張飛能夠想到自己的生死對於劉備，對於整個徐州戰局，特別是對於當下正在進行的平原之戰的影響。所以一向勇猛善戰且不懼生死的他，此時在自家向來敬重無比的大哥劉備的呼喊下，遲疑了。

眼瞅著還沒有返回的張飛，作為和其相處已久的長兄，劉備又豈能想不到他的想法，當即再度高聲吼道：「三弟，勿要遲疑，為兄心中自有打算！」

「啊！」

張飛渾身一顫，目光狠狠的望着遠處的王翦，恨不得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的他終究是不願違背劉備，怒吼一聲，丈八蛇矛向前狠狠刺出，一道數十米長的罡氣黑蛇瞬間出現，飛快的穿透空間，直接炸入秦軍陣列之內。

「走！」調轉馬頭，任由左右士卒瘋狂后撲阻攔秦軍，張飛面無表情的飛快返回城內，直到城門內後方才轉過頭，冰冷的雙眸帶着徹骨的恨意以及殺意的望着秦軍，望着王翦、樊稠、望着那被飛快絞殺的自家兵馬，悶聲吼道：「關門！」

「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時刻關注張飛狀態的劉備第一時間便轉身看向一邊。來的正是渾身浴血，臉色冰冷無比的張飛。

「大哥！」幾步走到跟前，虎背熊腰的張飛這一刻看起來卻帶着一絲佝僂，望着身前的劉備悶聲道：「俺一定要親手宰了王翦！」

劉備靜靜的看着張飛，默默點頭。

「鳴金！」

遠處，望着已經完全關閉的平原城門以及城樓上嚴陣以待的守軍，再看看完全被樊稠指揮圍殺的上千跟隨張飛出城的精銳騎兵，王翦果斷的下令道。

「將軍？」

身邊一直觀察戰場的閻圃帶着疑慮的對着王翦問道：「這劉玄德，好像也沒有王上所言的那.....？！」

「閻圃！」王翦意有所指的打斷了閻圃後面的話說道：「王上天人所屬，所言自有其因，汝當知四百年前之劉季，當初也不過是我大秦一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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