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臧洪與張楊
「府君，小心。」
隨著王玢一聲爆喝，宋艷身旁的「原」臧府君屬下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臧府君。
臧府君身邊的騎士為凸顯臧府君的地位，離他最近的騎士也有兩步遠，兩人忙用手中的長戟去刺那人。
只見那人用劍輕輕一挑，兩隻長戟就被挑飛，那人去勢不減的沖向馬上的臧府君。
「殺啊！」
在那人躥起的一瞬間，兩旁圍觀的吃瓜群眾中又殺出數人來，先是一人擲出一把短兵器將臧府君帶來的騎士出其不意的擲殺，復翻身上馬沖向另外的騎士。
這使得保護臧府君的騎士只剩兩三人。
而那劍士在撥開兩隻長戟后直撲臧府君，只見臧府君面不慌心不驚，立即拔刀在手。
那劍士臉上儘是不屑，劍勢不緩單反而又快幾分的沖向臧府君。
「開！」
臧府君見之大喝一聲，手中的繯首刀立刻劈向劍士的漢劍。
錚！
刀劍相交，臧府君只覺得握刀的手傳來一股大力，虎口發顫，差點握不住手中刀。
劍士眼中亦傳來幾分驚訝，這臧府君好大的力道，不過正好借力。
劍士借力在空中一扭身，復刺向臧府君。
臧府君無力再攔，只能下意識避開要害。
只見劍士的劍飛開挑開臧府君身上的深袍，再進卻有阻力擋住。
內甲？夠狡猾的。
劍士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正想再用幾分力，突聽有人喊道:「快保護臧府君。」
接著就聽到一聲弓響，劍士忙撤劍，一個空翻雙腳在馬上一蹬，迅猛朝一旁躥去。
錚錚！又是兩聲弓響，接著是兩道破空聲出現，劍士才大悔:剛才那聲弓響只是嚇退自己，後面這兩聲才是真的。
沒想到美稷，還有如此人物。
劍士一心往人群里躥，眼見兩隻箭快要扎在背上，手中的劍猛然朝後一揮，兩隻箭矢被攔腰斬斷。
劍士得以快速躥進人群中，就在這時剛剛拉空弓的衙役，將手中的弓放開，一隻狼牙重劍如流星一般飛去，接著又是飛快射出一隻。
劍士落入人群中雜訊太多，待重箭幾乎近身才得以發現，慌忙間轉身揮手去劈，剛把這隻狼牙重箭劈開。
接著又是一道，劍士忙不迭去撥，才堪堪撥動這隻狼牙重箭的軌跡。
劍士的瞳孔猛然一縮，三珠聯星。
箭矢越來越快，越來越近，劍士已無力去劈，多年廝殺的經驗讓他下意識的雙膝下跪。
蓬！
一隻狼牙重箭帶著鮮血從劍士眼中飛過，劍士來不及看傷勢，一個驢打滾翻進人群中，接著隨逃竄的人群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
劍士的幾個同夥見劍士已離開，忙虛晃一招，撥馬就逃向四方。
臧府君的騎士哪裡會就這麼放過他們，手中的長戟有了作用，握戟在手，猛然一擲將匪徒連人帶馬都擲殺。
唯有一人躲過長戟，馬兒卻躲不過，那人忙跳下馬，奮力朝人群中去躲。
嗤！
一陣破空聲，一道箭矢直接穿透他的大腿，那人一個狗啃屎摔在原地。
「父親，您沒事吧！」
周圍的騎士中一人翻馬上前，面色緊張的問道。
臧府君忙搖頭。
臧府君身邊的一位鐵甲騎士道:「府君，公子，如今當速速進城，以防再有意外。」
「是啊！臧府君，當速入城，這搜捕刺客的事交給某。」
宋艷忙趨上前獻媚道。
「你？」
那面嫩的少年一臉不屑。
「子源，不得無禮。」
臧府君忙制止那少年，溫和的對宋艷道:「此事發生在美稷，自然有美稷令追查，不過吾有一要求。」
「府君，請吩咐。」
宋艷忙道。
臧府君一指剛才的鐵甲騎士道:「稚叔，與爾等一同追查。」
「這……」
宋艷有些猶豫，身後卻有人高喝:「這是自然。」
說著城門處出來一行人，為首的一人長得魁梧異常，之後一人很是肥胖，走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連連用手絹擦拭頭上的汗珠。
「西河郡功曹張羨見過臧府君。」
那身材魁梧的大漢便是張功曹。
「美，美稷，美稷令宋盛見過，見過臧府君！」
胖如豬的矮冬瓜，特像港島某諧星的就是美稷令。
臧府君瞟了一眼張賊曹與宋美稷並沒言語，宋盛頭上的汗不減反多，胖乎乎的肥手在額頭上擦個不停，忙道:「都是下官疏忽，致使府君受刺，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臧府君不理他，下馬徑直走到還處於茫然中的王玢身側:「多謝義士相助，不知義士如何稱呼？」
「某，某……」
刺客一起，吃瓜群眾四散而去，唯有王玢呆愣在原地，顯得特別突兀。
王玢不是不想逃，而是兩條腿特別不受使喚，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不是拍電視劇，這是真的。
看那鮮血多麼妖艷，看那兵戈多麼無情。
戰爭絕非文字敘述那麼簡單，每一場戰爭都是由活生生的生命組成冷冰冰的數字。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回家去。」
張羨一聲厲喝打斷王玢的恐懼，忙點頭:「我，我這就走，這就走。」
王玢嘴上說走，腳下卻如灌鉛一般紋絲不動。
「哎！」
臧府君打斷張羨的斷喝，復問道:「義士如何稱呼？」
「我，」
王玢下意識看了張賊曹一眼，張賊曹面無表情，王玢只能道:「某，某乃太原王玢。」
張賊曹聽王玢說完眼睛一閉，這次王玢get到張賊曹的意思，完了。
「太原王氏？」
臧府君上下打量王玢一通，似是回憶什麼。
張賊曹突然道:「臧太原，此人曾被匪徒施以髡刑，而其不死，料不是士族子弟，臧太原何必與之計較？」
張賊曹特意將臧太原三字咬得很重，在他意思里如果王玢真是士族，就能明白臧太原的意思就是臧某人乃太原太守。
果然王玢精神一震，忙道:「某祖籍太原，自幼隨家父長在東郡。」
張賊曹聽完眼睛一亮。
臧旻點頭:「原來如此。」
張羨、宋盛忙道:「府君，城外危險，當以大事為重，請速速入城。」
「是啊！父親。」
那少年甲士亦諫道。
臧府君深深望了王玢一眼，隨即點頭，上馬入城。
王玢只等臧府君入城，身體才緩緩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