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臧洪之死引發的後果
長安，丞相府。
「栽贓陷害，殺人滅口？這不是我們不良人長乾的事嗎？報應來的很快哈！」
王玢聽著張既的彙報對荀彧、閻忠、荀攸、華歆、吳秀、戲志才揶揄道。
臧洪死在宮門，這事驚動不少人，王玢只能將麾下幾大謀士都找來。
「臣無能。」
張既再次請罪，甚至將官帽取下放在地上，自己俯首貼地等候處置。
「哼！」
王玢冷哼一聲道:「怎麼這就要撂挑子？」
「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去將兇手找來，而不是撂挑子。」
張既身為閻忠、賈詡特意栽培的人，關鍵時刻撂挑子可不是件好事。
張既回道:「兇手已抓到。」
「何人？」
「河東劉喜字子云，朔方學院六期生，自入軍后屢立戰功，積功至禁衛軍軍侯。」
王玢明白為何剛剛張既不說，朔方學院出身，又任禁衛軍軍侯，混個一年半載出去就是校尉，這是鐵杆的嫡系。
「可查到他背後有什麼人？」
「劉喜素來孤傲，獨來獨往慣了，沒查到跟什麼人有親密接觸，來長安后才結婚生子，妻子是長安百姓，無疑點。」
這回回答的是宋艷，涉及到朔方學院，宋艷曾任朔方學院政治主任。
「他的出身呢？」
「只能查到河東，河東多白波賊，又經李傕郭汜之亂，查無所查。」
這就是亂世帶來的不可抗力，有些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誰能信誰不能信。
「這麼說這屎盆子在孤頭上扣的嚴嚴實實的。他們到底是誰？還是說這事就是你們搞出來的。」
王玢怒喝。
閻忠、吳秀、宋艷等忙請罪，王玢雙頭鷹的計劃瞞不過他們，閻忠、吳秀是最大的反對者。
「臣請辭去河北征討大都督一職。」
大戰前夕，竟然鬧出這麼一出鬧劇，臧洪死在宮前跟伍孚刺董卓有前車之鑒的影子。
這勢必會成為袁紹、曹操攻訐自己的口實。
最可怕的是朔方系身為自己的嫡系，朔方學院的學子就是朔方系的嫡系，竟然出了不聽話的人，這是要做什麼？
連朔方系都不聽招呼了，其他如馬騰、黃忠、劉備、陳容等等是不是也可以認為王玢要倒了。
「哼！就會請辭，一個有擔當的都沒有，孤要的是幕後兇手。」
王玢怒道:「另外這個劉喜的妻子發為交州官婢，其子充為西域奴，三世不得錄用。」
王玢向來講究不株連家人，更別提禍及妻兒，這次竟然株連劉喜妻兒，還是在朔方系內。
吳秀身體一晃，他有多少本事心知肚明，能成為河北征討大都督，完全是靠朔方系撐起來的，并州是朔方系的大本營，除了王玢，誰去任河北大都督都很難做到如臂使指。
吳秀身為王玢離開并州后的代言人，被稱為朔方系的第二號人物，才有此號召力。
如果王玢這株連令下去，他都能想到朔方系內部發生的震動。
朔方系素來以開國門生自居，這對自己人開刀的事，難免會讓人產生兔死狐悲的感覺。
可天下尚未一統，朔方系也只是桀驁不馴，還沒到兔死狗烹之際吧！
吳秀還想開口求情，只聽王玢冷哼道:「怎麼？吳公真想做朔方系大佬？」
私下裡他們怎麼勾心鬥角？
怎麼拉幫結派？
王玢都不管，畢竟只有平衡才能彰顯人主的權利，而這些年朔方系的確膨脹的太快，太大了。
王玢才煞費苦心的拉攏潁川系及益州系、荊州系、江東系來制衡朔方系，又恐江東系跟朔方系合流，又把張遼按在江東。
這數年來，王玢一直在努力將朔方系這頭巨獸捆起來，朔方系以勇武起家，又宣傳大漢族主義，一旦王玢故去，這隻巨獸肯定會走上窮兵黷武的道路上。
可如今天下未定，需要的是修生養息，窮兵黷武、開拓海外，百年後才是最佳時機。
彼時中原人口暴增，土地兼并嚴重，朝廷沉珂頗重，而百年教育會讓世家大族無立身之地，海外百年探索足以讓這頭巨獸滿天撒歡。
如今還不行，人才儲備不足，糧食不足，人口不足，窮兵黷武只有死路一條。
「臣萬死。」
「萬死？哼！這套說辭等吳公找到劉喜的幕後之人再說可好？」
王玢冷冽的說道。
荀攸冷眼旁觀，心裡在揣度王玢是演戲還是真的不知情，不過借題發揮是真的。
打壓朔方系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事，包括朔方系的盟友涼州系。
閻忠早就看出王玢的心思，才特意搞出涼州系，涼州系一直是三輔貴族的後花園，王玢又不想涼州系跟三輔貴族牽扯到一起，閻忠維護的很辛苦。
閻忠道:「丞相，這事要查就牽扯到陛下，畢竟這玉帶？」
荀彧道:「也許陛下並不知情，況陛下年幼，是有人借陛下之名行事也說不準。」
荀爽因老朽辭官，荀彧就成為荀氏最高領袖，包括潁川系，可這卻不能改變潁川系保漢的心思。
王玢的雙頭鷹計劃他們是最堅定的支持者，殺臧洪肯定不是他們乾的。
中原決戰在即，王玢一步登天是遲早的事，他們更想劉協能在一統天下后禪讓帝位，王玢就能以太祖的威望封劉協為西域王。
雙全齊美，荀彧不想劉協被牽扯進去。
王玢點頭，閻忠道:「臣也如此認為，可這玉帶總歸是陛下所出，這血書恐也不是一般人能偽造的，臣以為必是陛下身邊的人。」
劉協身邊有反對自己的人，王玢一直知道，士孫瑞等人就是王玢故意放在哪的，可士孫瑞等人只能出主意，具體操作者還是別人，王玢可不想把劉協分出去幾年，劉協就率軍反自己。
「子魚，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處置，務必要找出真兇，不管是涉及到誰都不要手軟。」
王玢再次啟用華歆，華歆因為上次屠殺三輔士族被外調，也因此常年擔任王玢的主薄，這次他再次出手，可想而知對準的還是保皇派。
荀攸眼皮一跳，保皇派又少了，不過想到王玢的雙頭鷹計劃，只要漢室還能活下來，才有希望反攻中原。
荀攸不說話，荀彧默認，只有查保皇派才能保住劉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