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見皇甫縈
「孫子曰:將者，智信仁勇嚴也。」
臧旻幾乎連夜趕回軍中，正所謂軍中不可一日無主。
當臧洪把王玢的事情告訴臧旻，臧旻突然對臧洪道:「某以為除此之外，為將者最重要的是要知人善用。」
「高祖雲:知人善用，此乃王道也！」
臧洪本以為臧旻會責罰自己，或者讚賞自己的氣節，可沒想到得到的是一通教訓。
「你覺得你做到知人善用了嗎？」
臧旻看著有些懵的臧洪問道。
「某，某……」
臧洪不明白臧旻怎麼扯到知人善用上面，他明明只是臧旻身邊的親衛隊長，手下只有五十人而已。
臧旻見其不解，道:「那王子凡曾獻胡餅、饅頭製作方法以為軍中乾糧，可惜皆不能久藏，胡人又吃不慣，吾故不予採納，由此可見其人之智在吃食，在商賈之道。汝不把其調度糧草，反而令其入死囚曲，豈是知人善用？」
臧旻的話讓臧洪臉一紅，他只想著揚名，卻未想怎麼善用王玢，這點他真的不如父親。
臧洪當下道:「大人，吾錯了，吾這就去把其調入輜重部隊內。」
「且慢。」
臧旻又喊住臧洪，有些失望的搖頭:「嚴者，軍紀嚴明，樹立將者威嚴。」
「孩兒明白了。」
臧洪本就是聰明人，一點即透道:「父親的意思是待其有功，再調入輜重部隊，即賞功又讓人施展才華，一舉二得。」
臧旻這才點頭，擺手道:「去吧！叫稚叔來。」
「喏！」
臧洪頗受教的離去。
罪惡的分割線
「這是你裝備，繯首刀一把，鉤鑲盾一枚，扎甲一套，銅盔一個，會射箭嗎？」
張楊的親衛親自將王玢領到輜重部隊，領取屬於他的兵器、盔甲。
「呃！不會。」
王玢當即說道。
「喏！弓一把，箭一壺。」
給王玢領裝備的人幾乎將弓箭遞給王玢，突然滯住:「不，不會？」
那人有些錯愕看向張楊的親衛:「不會弓術，要這麼好的裝備幹嘛！都拿來，人去輜重營。」
「陳掾史，這是張司馬跟少使君的意思。」
張楊的親衛見那人不願發放裝備，忙把自己的後台搬出來。
「哦！」
陳掾史聽完上下打量王玢一番，雖不是孔武有力，七尺半以上，眼睛炯炯有神，眉清目秀，最重要有一股書卷氣，問道:「你是何人？」
「太原王玢，字子凡。」
王玢見眼前的人不被張楊、臧洪的名號嚇住，知其亦有來歷。
「哦！你就是在美稷城門喊破刺客的那人。」
陳掾史頗有玩味的看著王玢，將弓箭撤下取出一弩，道:「弩會用嗎？」
「我可以學。」
王玢義正言辭的道。
「呵！」
陳掾史輕笑一聲，戲謔地道:「你還想要什麼嗎？」
王玢猶豫一下，道:「有沒有絲綢？」
「絲綢？」
陳掾史目光一下變得凌厲起來，你是來打仗還是享受啊？
絲綢分為絹、綺、錦，尤其是益州蜀錦聞名全國，然大部分都外銷，大漢境內除了貴族，很少有人穿得起。
王玢看其眼神就知不妙，忙解釋道:「陳掾史，我要絲綢是想製成內衣，絲綢內衣能減少箭矢帶來的傷害，陳掾史當知曉，士卒中箭后，想要取出箭頭，就得劃開傷口，造成更大的傷害，而這往往就代表著死亡，穿上絲綢內衣，絲線包裹著箭頭扎進體內，只要輕輕拉動絲線，箭頭就能被拔出，從來減少傷害。」
陳掾史頓時愣住:「果真？」
「是真，是假，掾史去試一試不就能知道了嗎？」
王玢笑著道:「說假話對某並沒壞處。」
陳掾史慎重的點頭:「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某不僅將絲綢內衣給你，再給你一套金絲內甲。」
「如此多謝。」
王玢大喜，在古代有一匹良馬，一套好的盔甲，才能活得久。
王玢跟隨張楊的親衛出來，親衛不由給王玢一個讚賞的眼神:「子凡兄，你可知別人背後都叫陳掾史什麼嗎？」
王玢搖頭。
那親衛左右看看，低聲道:「都叫他鐵公雞，一毛不拔，你也看到軍帳內那麼多物資，可他多一粒糧食一支箭矢都不願多發，如今卻給一把弩箭，兄弟真佩服你。」
王玢笑笑卻不說話，看軍帳內的東西王玢知道陳掾史不是壞人，既然管物資，自然要嚴格把控。
不過這道理跟大字不識幾個的大頭兵說著明顯說不通。
張楊親衛徑直帶王玢到死囚曲，死囚曲軍侯本是張楊，張楊被臧旻提拔為司馬，仍代軍侯，又提拔一假軍侯楊丑，死囚曲的人無不知楊丑的假軍侯，「假」不了多久，一有功勛必能轉正。
楊丑是個五大三粗的九尺漢子，孔武有力，蠟黃臉，粗眉大眼，方臉大嘴，高鼻樑，使人一見便覺得其人可靠。
然就是這個看著可靠的人在十幾年後殺了張楊，不過此時楊丑對張楊滿是忠心，沒張楊，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遊俠兒。
「太原王子凡。」
「是某。」
楊丑的聲音洪亮，如其長得人一樣，讓人聽得放心。
「皇甫文貞。」
「某在。」
楊丑高喝，一道清脆的聲音從王玢背後響起，王玢還來不及轉身，就聽楊丑又道:「此人就劃在你屯中，嗯！就任什長吧！」
楊丑一句話，王玢就脫離大頭兵的身份。
「呃！楊軍侯？」
皇甫屯長還想說什麼，楊丑直接打斷他，道:「就這麼定了，去帶他認認自己的屬下吧！」
「喏！」
皇甫文貞的話清脆而又短，明顯有些氣不過，說完轉身出帳。
楊丑一擺手道:「你也去吧！」
「喏！」
王玢高唱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楊丑這才一改嚴肅臉，笑著對張楊的親衛問道:「司馬，可還好嗎？」
「隊率放心，司馬挺好。」
二人寒暄且不提。
王玢出了軍帳，才看到皇甫文貞其人，不足七尺，其人清瘦，最可怕的其人穿著一身魚鱗甲。
要知道魚鱗甲可是高級貨，楊丑已是假軍侯，麾下掌管五百餘人，穿得還是扎甲，足見魚鱗甲的可貴。
這皇甫文貞來歷必定不凡，只是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