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賣烤串（下）

「老闆，你這木炭什麼價啊？」

「4毛，50斤起步」

「還行，我要100斤，對了，用那舊紙箱給我裝好啊，要不我沒辦法拿。」

「沒問題，老闆」

「來，先給你20塊，裝好了你先放在這，我待會就過來拿」

下午，離李爸管理工地幾公裏外的一個綜合市場上，李默買完木炭后，又轉向另外一邊的肉鋪。

「老闆，這五花肉跟這羊肉怎麼賣？」

「五花肉8塊，羊肉17塊！」

「便宜點，五花肉我要10斤，羊肉要100塊錢的。」

「便宜不了，這樣，我給你搭點。」

「行，那你這塊給我這樣切.......」

「小夥子，眼光很厲害啊。」

買完肉后，李默又去買了一些雞脆骨跟雞腎，還沒買竹籤調料這些呢，就發現自己在扣掉待會要給的20塊木炭錢后，只剩下了26塊錢。

「希望這點錢夠吧，要不待會就只能在跑一趟了」

李默嘀咕了一下，雙手提着東西又走進了一家食品雜貨店。

「老闆，這些多少錢？」李默把他選的孜然、胡椒粉、生抽、耗油等調料放在一塊問向老闆。

「胡椒粉8塊，耗油6塊.........一共是36塊5」

「額，那這個不要了，這個也不要了，多少錢？」

「這些一共25塊」

「行，給你錢，給我拿個袋子裝一下。」

沒車就是不方便！

李默看着自己的雙手，感受了一下重量，搖了搖頭，走到菜市場門口攔下一輛的士，把木炭和一堆東西放在的士車的後備箱裏。

行駛了不到十分鐘，的士就到了工地大門口，李默下車把大門打開，示意的士師傅開進去院子裏倒下車順便讓自己把東西放下。

「你買這麼多東西幹嘛？」

的士車掉了個方向停下，李默大叫了聲爸下來幫忙后，李爸從二樓走下了來，看着李默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堆東西疑惑問。

李默從後備箱把最後一個袋子放在地上，回道：「我待會在跟你說，爸，你先給我5塊錢。」

「給」

李默接過李爸從錢包拿出的5塊錢，並且從牛仔褲口袋裏掏出最後的一塊錢，交給的士師傅。

「爸，你先幫我拿點東西上樓，我去關下大門。」

李默看着的士車行駛出工地的院子后，對李爸說了一句就跑去關門了。

工地二樓，李默還沒等李爸李媽開口討伐自己，就先開口了。

「爸媽，我之前不也跟你們說我不想讀書了么，工地上的活我又吃不了苦，所以我就自己琢磨着我以後干點啥。」

「是這樣，我準備先賣幾天的烤串看看，賺到錢最好，不行就當是我積累經驗了，反正也不需要什麼成本是吧，這些東西賣不掉我們就自己吃，快過年了，到時候老大老二從粵東回來了我還能讓他們把這錢給我。」

「我選了五花肉、羊肉、雞脆骨、雞腎這幾種，地點我也選好了，離這工地那邊不是有條新建的高速收費站嘛，還有一條國道，我就在那擺，反正春運期間那路段是必堵的。」

「還有，爸媽，這個.........」

半個小時后，李默勉強解答和圓回了父母的各種疑問，並且承偌：如果自己沒賺到錢，要麼去繼續讀書一直到畢業分配工作，要麼直接在工地上學手藝。

當然，這裏面最主要的原因一個是李爸李媽對子女的教育是放養式，一個則是確實烤串不需要什麼本錢。

所謂知子莫若母，反過來也一樣，兩者的關係和心裏註定了很多東西和事情只要不是太過，雙方多可以接受。

然後李默就拿出紙筆畫了個簡單的烤爐三維圖給李爸，然後告訴他一些重要點，讓他去工地上面拿一些鐵皮鐵絲什麼的給用電焊焊結實了。

他自己則搶過老媽手上的菜刀，切起肉類來。

重生之前，李默夫妻在粵省鵬城的繁華地段貸款開了一家不到兩百平的餐飲店，由於資金不夠，剛開始除了他們夫妻兩外，就只請了一個臨時工，所以，從廚師到服務員到老闆基本多是他一個人，後面生意好了回本賺錢了才招了三個正式工。

沒切多久，李默就感覺自己的手腕很酸痛，他知道，是年輕的自己缺乏鍛煉的原因，不過也是因為年輕，他一邊用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按摩了會，然後趁空喝了一小碗啤酒，就又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中途，李媽好幾次過來搶李默手上的菜刀，李默知道是母親心疼自己，就趕緊說還有幾樣東西沒買，如果自己去買的話，肯定會買貴了之類的把李媽打發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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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臘月二十四，也是當地俗稱的小年。天晴。

由於不在老家，也就沒辦法進行祭祖儀式，所以李默在吃了中飯後，就從工地上面找了一輛洗乾淨的拉水泥磚塊的『斗』車，然後把食材和各類調料等東西放進去，在把烤爐用繩子捆在上面后，就出發了。

出發前，他把李媽的二手功能手機拿着了，並且阻止了李媽跟他一起去的幾次要求，他告訴李媽，如果賣的好，就把凍在冰箱裏面的食材全部給自己帶過去，並且要去繼續買食材和一把可以罩住人和烤肉的大傘。

李媽聽完笑了，那個笑容李默看的有點心虛。

昨天晚上跟李媽一起把所有切好的肉類串完放冰箱時，李默數了一下。

羊肉160來串，賣2塊錢一串，全部賣完就是320塊錢。

五花肉220來串，賣1塊錢一串，全部賣完是220塊錢。

雞脆骨跟雞腎比較少，加一起才80來串，賣一塊錢一串，全部賣完是80塊錢。

總串數加起來才400來串，不過按照那蝸牛的車速和一睹就是小時起步算的話，只要每輛車買10串，一共40來輛車就能賣完了。

（希望一切順利！）

拉着斗車走了十來分鐘后李默就停下了，他目測這個位置離高速收費站大概還有個三四百米左右，要是在近讓收費路口的工作人員注意的可能性就大了。

沒本錢之前，能避免的全部避免！

他看着眼前堵的很慘的車流笑了，然後趕緊把東西卸下來。

一小會的功夫，他就熟練的把各類東西給擺開了，然後開始在烤爐里用蠟燭引火燒炭。

臘月寒冬，此時正是中午時分，幾縷陽光不溫不暖的照耀着這片空間，馬路兩邊站着稀鬆的人群在那來回踱步著、閑聊著。

這個位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這些人基本是在車裏待着無聊下來活動身體的，特別是那些長途大巴客運車輛的乘客。

畢竟不是後世那網絡盛行的年代，此時智能手機的時代多未開啟，人們的生活水平也較為普通平淡。

木炭剛燒起來沒一會，就有人慢慢走過來了。

「老闆，你這賣啥啊？」路人甲問。

「牌子上面寫了」李默指著掛在烤爐一頭的價格表。

「就4個東西啊」路人甲。

「給我5串羊肉和5串五花肉」沒等李默回答，路人甲變成了顧客甲。

「好，不過你得等一會，這火剛燒起來。」李默重新點了一根蠟燭，小心的放在木炭的另一頭。

「沒事不急，反正看這樣子一下子也走不了。」

「對了，老闆，你這麼年輕就出來做生意了啊！還在讀書吧？」顧客甲又沒等李默回答，繼續叨叨著。

「家裏窮啊，沒辦法啊，我小學多沒畢業。」李默對着顧客甲笑了一下，說了句後世網絡流行語。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當你為了一件事情提前去深思熟慮，甚至精心去考慮著各種細節和問題的時候，最後卻發現它順利的一塌糊塗。

李默發現一切順利到出乎他的想像。

「老闆，我們要10串五花肉和10串羊肉！」這是一對姐妹花顧客的。

「老闆，我要10串雞腎」這是一個分著中分髮型的少年的。

「老闆，我要20串羊肉串」這是一個穿戴西裝的中年大叔。

下午3點多的時候，李默接過了李媽送的冰箱一部分肉串，然後李媽硬是留下來幫忙，理由是晚點去菜市場買肉更便宜。

5點出頭，兩人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還剩下幾串五花肉和幾串雞腎，不過沒辦法繼續賣了。

路上，李媽的笑容就沒停下，不停的誇李默長大了，學會掙錢了。

確實是賺錢了，雖然全部加起來才600出頭，但是按照總的成本來算，半天純利潤三百塊，這還不是最高峰堵車期間。

接下來只要順利下去，很快我就能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李默跟李媽邊走邊開心的聊著，心裏面，卻是在計算著自己的下一步和下下一步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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