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1627年之震懾

崇禎聽完才略點點頭說，敕令三地所余新兵集中濟南府，另行成團，最後所余新兵朕另有所用。楊嗣昌點點頭，崇禎又把摺子遞給楊嗣昌說，愛卿且看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還以為朝廷對他們無可奈何呢，攛掇著鬧個嘩變，朝廷就大把的銀子往外扔！如今朕手中有雄兵百萬，還敢來這一套！

楊嗣昌接過奏摺看罷，也頗有些為難的說，陛下，自成祖皇帝設九邊以來，從九鎮擴充到十三鎮，九邊十三鎮為穩定北部邊疆確實發揮了重要作用，很多軍屬就隨軍在各邊鎮，軍屯於此，很多人也是擔心裁撤九邊后，他們又要背井離鄉，有這樣的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崇禎就頗有些不高興的說，那兵部是幹什麼的！為什麼不拿出具體章程來？為什麼不去做解釋？

楊嗣昌見皇帝發怒，便跪下道，是臣想的不周到，臣有罪！洪承疇也忙道，陛下，楊閣老管著內閣一大攤子事，還有練兵的事，忙中出錯也是有的。

崇禎便道，那楊景辰是幹什麼用的！朕讓他當兵部侍郎，是讓他養老去的嗎！說完還斜眼看了洪承疇一眼，洪承疇也是兵部侍郎，雖然皇帝沒有明著說他，但是他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便也忙跪下道，臣等有罪！

崇禎擺擺手說，卿既然還擔著安置司的事，便要盡心儘力，裁撤九邊十三鎮不是要將原來的軍官遣回原籍，能用的還是要用起來，不過就是由野戰軍籍專為戍衛軍籍罷了，安置司要跟刑名司、兵部妥善配合，你們不要想矇騙朕，無論如何，明年元月底前，軍改要全部到位，京察前行政三定要完成，這是朕的底線，誰完不成，誰就回家養老去吧！

楊嗣昌跟洪承疇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許久，崇禎才嘆了口氣說，兩位愛卿起來吧，這些時日，俱是大事，又頗為繁瑣，凡此種種，就交纏在一起，朕知道各位愛卿辛苦了，不過此為一勞永逸之法，免不了咱們君臣一心，且度過這些時日。

楊嗣昌和洪承疇這才道，臣等定為陛下分憂！楊嗣昌又問，陛下，那太原鎮和大同鎮如何處置？崇禎問，朕記得大同鎮總兵是姜瓖，太原鎮總兵是何人？

楊嗣昌道，太原鎮總兵乃李輔明。崇禎問，如何處置，兩位愛卿有何看法？楊嗣昌道，陛下，李輔明且還好說，只是這姜家世代皆明將，姜瓖長兄姜讓是陝西榆林總兵，弟姜瑄為山西陽和副總兵，還望陛下明察。

崇禎道，恩，不過朕卻覺得李輔明反而無關緊要，既然要殺雞儆猴，勢必就要從那世家開刀，擬旨，令曹文詔率軍進駐大同，傳李輔明、姜瓖進京。

楊嗣昌等人下去了，崇禎又傳來朱舜水問，三定可有眉目了？朱舜水道，諸事龐雜，且又有大量散官，已經有頭緒了。

崇禎道，朕之前可能是有些急躁了，不如卿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來三定，可以先從錦衣衛做起，錦衣衛是直接聽命於朕的，這些弄好了，才好接著做其他的。內監朕之前已經清理過一次，便不必在弄，請可跟駱養性商量著，拿出最簡潔的辦法來。

不幾天，朱舜水和駱養性便一起來見崇禎，朱舜水道，陛下，臣與駱指揮商議多日，拿出一個初步的章程來，請陛下示下。

王承恩接過摺子，崇禎接過摺子，朱舜水道，目前錦衣衛層層設置，消息傳遞頗費周折，且千戶所設置亦有問題，這次調整，設置一如軍隊設置，9人為一旗所，設小旗一人，正七品；9旗所為一百戶所，設百戶一人，正五品；9百戶所為一千戶所，設千戶一人，從三品；2千戶所為一僉事所，設指揮僉事一人，正三品；僉事所上為南北鎮撫司，各設指揮同知一人，從二品；在上邊便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正二品。目前設有十四千戶所，此次調整為二十千戶所，千戶所設到縣上。南北鎮撫司各指揮十個千戶所，南鎮撫司主要監督百官不法、搜集情報之職責，北鎮撫司主要負責辦理陛下交代的案件、緝拿捕問之事，詔獄設於北鎮撫司。

崇禎又問，何人可堪用？朱舜水道，臣與駱指揮商議，許顯純屢有功績，可簡拔為南鎮撫司指揮同知，王國興為北鎮撫司指揮同知，田敦吉為北鎮撫司指揮僉事、詔獄典獄長。

崇禎點點頭說，恩，駱愛卿可繼續任錦衣衛指揮使，另外，錦衣衛乃天子行轅隨扈，小旗雖為最末，但正七品的品級頗低，不足以顯示天家皇威，可提為正六品，其餘皆依卿所奏，以吏部行文，軍機處藍批，交通政使司用印即可。

又過幾天，姜瓖和李輔明到了京城，見了崇禎，兩人哆哆嗦嗦的跪下道，末將姜瓖、李輔明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並沒有立刻理睬他們，而是等了一會說，邊軍多有嘩變，朕如何萬歲！兩人嚇的不敢說話，崇禎道，城防從來都不是禦敵之法，否則五胡亂華，北戎迭至，城防何曾有效？朕以為，最好的防衛就是進攻！就是強大的武裝，永遠先進強盛與周邊，然後才能德被四方，天下安然也！一味貪戀城防，不思進取，最終的下場就是城破國亡！

兩人道，陛下聖明，臣等不及萬分之一也！崇禎又對王承恩說，北郊閱兵場可搭建完畢了？王承恩說，業已完畢。崇禎便說，令楊嗣昌擇出一軍與閱兵場操練，令兵司有關人等隨行，朕與兩位將軍一同觀摩新軍演練，如何？

兩人怎麼敢不從，崇禎便令擺鑾駕，出皇宮，不多時便來到北郊閱兵場，楊嗣昌、徐光啟、孫元化、茅元儀、畢懋康等已經在候著了，見過崇禎后，眾人便登上閱兵台。

只見下邊眾士兵精神抖擻，彩旗招展，有的背著鳥槍，有的別著鳥銃，有馬拉著紅夷大炮。崇禎高興的對姜瓖說，卿觀新軍面貌如何？姜瓖道，新軍士氣高漲、軍備精良，不愧為天子親衛也！

崇禎點點頭，楊嗣昌一擺手，新兵首先演練了三射法，先是三排火槍手輪番射擊，然後大炮齊鳴，把前方轟了一個落花流水，然後騎兵揣著鳥銃上前射擊了一番，然後又用彎刀亂砍，這一法下來，姜瓖不由得臉色蒼白。

隨後，又相繼表演了騎兵包抄、步兵突擊、步騎合擊等項目，最後又按照隊列依次走過閱兵台，崇禎非常滿意，連聲說，好！好！新軍不愧為威武之師也！有此雄師，何愁天下不平也！

姜瓖和李輔明臉色蒼白，雖然是冬季，但是豆大的汗水止不住的滾下來，兩人跪下道，臣等惶恐，臣等有罪！崇禎道，曖，兩位愛卿何必如此，裁撤邊軍乃朕欽定，大勢所趨，已定居軍屬，朕不會強行令其回原籍，不日安置司和兵部會有旨意下達，若卿等仍有疑慮，盡可至京師見朕，且不可因小失大，使家門祖宗蒙羞！

姜瓖道，末將回去定好生將陛下恩德遍布眾將士，絕不讓陛下為難。崇禎高興道，如此甚好，邊城不比京師，如今卿等既到京城，可流連幾日，在回去不遲。

陸遙說，這樣做的好，沒有大動干戈，恩威並重，就解決了嘩變的問題。朱由檢說，這些將領雖然貪心了些，但是祖上多受皇恩，且駐紮邊城，屢有戰功不說，對軍事亦多有心得，先生不是常說不可因小節而廢大局嗎，對這些人還是用其所長的，如果執迷不悟，在處置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