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爸不是在害你
君九肆醒來的時候,周圍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周圍有一陣均勻的呼吸聲,他轉頭一看,是君洛。
他沒敢動,他怕一動會弄醒她,那天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君洛似乎在哭,就沒有說下去,之後帶著她去找他舅舅,也忘了說,等到救出來后,本來想說的,結果就沒了意識…
他轉頭看著她,他感覺,自己很花心,明明喜歡的是南淩,為什麼對君洛也有那樣的異樣感覺…他不知道…
「阿肆,你醒了啊…」君洛搓著眼對君九肆說。
「嗯…」
「阿洛…」
「啊?」
「你為什麼喜歡你舅舅啊?」
君洛被問懵了,為什麼?她也不知道啊,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他,就會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盪在心頭。
這種感覺…對兩個人有過,一個是舅舅,另一個…是君九肆…
君九肆看她不說話,又問道:「那阿洛有沒有喜歡過我呢?」哪怕一點也行…
「哈?這個…那個…我…」君洛顯得有點慌亂,因為,她確實是有的,很花心吧…
空氣彷彿突然凝固,時間彷彿停止了,兩人他看著她,她看著他,說不上來的感覺…
君九肆覺得很高興,因為他知道,他可能不是一廂情願,但他不能讓君洛喜歡上他,不能讓君洛和他在一起,因為這樣只會讓她遇到更多的困難,更何況…她是冷烯墨的…一千年前是,現在是,一千年後…也是…
君洛看著君九肆,從他眼裡看到了極其複雜的情感,一種喜悅與悲傷混合在一起,說矛盾,卻又不矛盾的複雜情感。
她不懂,自己是花心嗎?同時喜歡著兩個人,到底是為什麼會這樣,又怎麼結束這樣的局面,她不知道…
「喂…」冷烯墨推門而入,看到兩個「君」在對視,氣氛有點詭異…
「對不起打擾了…」冷烯墨默默關門,而又轉念一想:不對啊,君洛是我的!
「砰」,門又被推開,而現在的畫面,卻變成了兩個「君」在玩手機。
「……」冷烯墨撓了撓頭,剛剛是錯覺?
「呦,舅舅~」君洛笑意盈盈的看著冷烯墨。
「嗯…我來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你爸不是在害你。」
君九肆一拍腦袋:哦~原來一直忘說的是這個啊~
「啊…?」君洛有點沒反應過來,君九肆說她老爸是幕後黑手,她舅舅說她老爸是在幫她…
什麼邏輯啊摔!
━┻︵╰(‵□′)╯︵┻━┻
「他說的是對的…」君九肆對君洛說。
「哈?」君洛現在很懵,以前自己可是以自己的智商為傲的,可現在…一言難盡…兩言也難盡…
「洛,你先出去。」冷烯墨站到病床邊。
「哦」君洛走了出去。
冷烯墨站在那裡,看著君九肆:「那天的話是什麼意思?」
「嗯?」什麼話?他怎麼不記得了?
「你說…『她真的很喜歡你』」冷烯墨就在那站著,就這樣一直看著君九肆。
「我在說完君洛的父親是幕後黑手后,她第一個關心的是你,她會因為你丟下一切,因為你,連腦子都不帶就去死神的地盤救你,因為你手忙腳亂,自亂陣腳,還被別人得逞…她為了你真的可以不顧一切,就像…她的世界里只有你一個人會對她好,對她笑,對她無條件信任…」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她,我的印象里,她有時瀟瀟洒灑,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有時一副清涼,淡泊,對什麼事都不上心的樣子,有時,是那種做什麼事都胸有成竹,有時,是那種大大咧咧…」
「但從沒見過她緊張,慌亂,或是嬌羞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在你來后,她才變的。」
冷烯墨看著他,淡淡的說了句:「你喜歡他?」
君九肆猛地一抬頭,看向冷烯墨。
「那我們以後就是情敵了。」冷烯墨嘴角一勾,從冰山,變成妖孽…
「不,她是你的,我們兩個不合適…」
「嗯?怎麼說?」冷烯墨一挑眉,家世好,有錢有顏有權有勢,喜歡一個人,卻不敢承認,一個「不合適」將自己否定…
「她跟著我…會死的…」君九肆又把頭低了下去,眼裡有失落和不甘,也有無奈…
這樣的君九肆,冷烯墨還是第一次見,平時紈絝,玩世不恭,有時又極其認真,一臉嚴肅,甚至變成一座冰山的永不服輸的君九肆,在這裡低頭了,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只是因為自我否定…
「不管會不會死,你們兩個都不合適,因為,你不配!」冷烯墨說完轉身就走,「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君九肆被這句話震撼到了,雙目無神。
不配…?為什麼不配?一千年來,自己都是在靠努力爭取,可結果呢?都是失敗,一千年後,就連在星際稱王,都沒有勝過他一個平民…
努力了嗎?努力了啊…能力不夠?明明次次都比他強…這大概是命吧…她…終將是他的,而不是自己的…
「呵…」君九肆最終也只能捂著臉暗自流淚,順帶著嘲笑自己…
他越笑越狂,越笑越大聲,甚至整個走廊都能聽到,他自嘲的笑…
淚水流到了他的口裡,是澀的啊…
他絲毫不知道,外面,君洛在倚著牆聽著他的笑…
至於她聽到了什麼…她都聽到了,可又能怎麼樣呢…終究改變不了現實…
她最喜歡的,還是她舅舅…
「呵…」君洛也笑了,笑著笑著,淚就流了下來,「真是…煩啊…什麼時候這麼愛哭了…」
裡面,君九肆哭著哭著就變成笑了。
外面,君洛卻笑著笑著就變成哭了。
他們都在為自己悲哀,一個,悲哀自己的懦弱,一個,悲哀自己的無能…
醫院門口,冷烯墨在外面站著,外面下起了毛毛細雨,一絲風吹過,將雨點帶到了冷烯墨身上,他卻絲毫不在意…
冷烯墨感到還有人,一轉頭,看到薛寒在雨中坐著,他坐在一塊石頭上,手裡拿著一罐啤酒,似乎是感到了他的視線,笑著,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