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道士下山

「呯！」

一聲爆響，燕龍淵的素錦大氅中猛地爆出一團火花。手拄鐵杖剛要上前的段延慶，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胸前流血的傷口。段延慶久經戰陣早在燕龍淵袖口輕擺的時候，就知道他要偷襲，可是他雙腿殘廢輕功並不擅長，剛想用鐵杖撥開暗器時卻發現，一道火光射出他還未看清暗器的影子，胸口就已經被射中了。

燕龍淵對段延慶輕笑道：「我地上的那個護院想來是段先生的手筆吧，我連同剛才那句話一起送還給段先生。」不著痕迹的用寬大袍子蓋住還在冒煙的手槍，以免他們看見自己的「暗器」是如何發射的。

段延慶強撐著身體，緩緩道「是我的忌日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話音越來越低，一代梟雄竟然到死都沒有倒下。

「慕容復！你用的什麼妖法！」，段延慶被一招斃命，木婉清她們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木婉清是為復仇而來，根本不知道害怕反而大聲喝問。梅蘭竹菊四劍也是天真爛漫，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其餘人就不同了，他們本就和慕容復無冤無仇，只是礙於虛竹破解生死符的恩情才來幫忙，若是燕龍淵只是武功高也就罷了，大家一擁而上，大不了受些傷。可現在一品高手段延慶都死了，而他們卻連燕龍淵的暗器都沒發現，這招怎麼破啊？幾人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他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拚命地。

「呯！」燕龍淵毫不遲疑一槍打到木婉清的腦門上，那姣好的面容立刻像西瓜一樣炸開，鮮血碎肉濺到四胞胎身上，嚇得她們哇哇直叫。平心而論，燕龍淵並不覺得木婉清報仇有什麼不對，他也很喜歡這個敢愛敢恨的姑娘。但他已經殺了段延慶，就是和大理天龍寺和段氏重新結仇，他雖有憐香惜玉之心卻也沒有可能放過始作俑者。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虛弱，他需要繼續立威。

「燕公子且慢！」一個面目清秀，長須飄飄的老者放下手中長劍，遠遠的對燕龍淵拱拱手，生怕人誤會他有什麼企圖，那要命的暗器也落到他身上。「在下卓不凡，我等此次冒犯公子，確實是我等不對。還請燕公子高抬貴手，我等日後定當報答活命之恩。」

「對，對對，還請燕公子高抬貴手，我等感激不盡。」在反抗天山童姥時，他們都曾見識過慕容復的武功，現在再加上這麼厲害的暗器，他們根本沒有勝算。現在既然有人出頭，他們也趕緊隨聲附和。

「你們！嗚！」梅蘭竹菊還要反對，早有人一把上去捂住他們的嘴。

燕龍淵不惜暴露手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心下鬆了口氣，可嘴上卻不示弱。「大半夜闖我府邸還殺了我人，你們該不會就想說聲抱歉這麼走了吧？」

幾人一聽，面面相覷。

「久聞令尊曾收藏天下武學，想必燕公子也有此好，老夫這本劍經就獻給燕公子。」卓不凡到也乾脆，他現在無門無派孤身一人，身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我，我的在這。」其他幾人有樣學樣，沒有隨身帶秘籍的就留下些隨身靈藥，珍寶。他們當中不乏一派之長，留下的東西倒是各個不凡。

打發了眾人，燕龍淵立刻對阿碧說道：「看來我們的太平日子過到頭了。」

阿碧也知道事態嚴重，「夫君，段公子他武功高強，我們怎麼辦啊？」

「這裡是待不了了，你趕快去收拾些金銀細軟，我們分開走。段譽是個赤誠君子，他不會對你下手。」阿碧聽了剛要反對，燕龍淵一把抱住她，「你已經有了身孕，不要和我到處漂泊了，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保護好孩子知道嗎？」

一聽到孩子，阿碧也有些猶豫。「那公子你要好好的，等到孩子一生下我就去找你。」

「好，」燕龍淵寵溺的拍拍她的後背，「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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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龍淵一邊品著清香的茗茶和精緻的茶點，一邊側耳傾聽樓下一對父子的談話。

「吶，今晚我約好了趙心川在球場見面，你吃飽了就到房間里去等我，不要跑出去野知道嗎。」

「知道了，這破地方也沒什麼好玩的，師兄不是要去參加什麼武當山比武大會嗎？怎麼也來這破鎮子了？」

「我約他來的，「蒼老的聲音，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唉，他要是比賽拿冠軍回來，還有你的位子么？」

燕龍淵微微向下伸頭望去，只見一個瘦高長衫老者翹著二郎腿，搖頭嘆氣。在他旁邊的年輕人頭戴風鏡皮帽，正呲溜呲溜的喝著熱咖啡，顯得十分新潮。

「這次運氣真是不錯，真沒想到會是這裡。」自從那晚他殺了段延慶和木婉清以後，他就一直東躲西藏。殺父之仇，滅妻之恨再加上之前，慕容復還捅死了他的養父生母，段譽就是活菩薩轉世也要發火了。再加上靈鷲宮和大理同仇敵愾，丐幫少林也來湊熱鬧，再加上對「斗轉星移」垂涎三尺的江湖散人，現在整個江湖的人都到處在找他。他是徹底體會到當初蕭峰舉世皆敵的困境了，要不是他曾在大唐得到金針易容之術能夠徹底改換容貌，恐怕早就像過街老鼠一樣無處藏身了。

其實就算段譽虛竹不來找他，他早晚也會去找他們。想要復國平天下，單靠他一個人功力再高也不行，燕龍淵心裡其實一直對生死符神往已久。不過，論功力段譽還好說，虛竹的功夫可是實打實的，靈鷲宮人多勢眾機關重重，他也不可能單靠一把手槍平推過去。所以，他身體剛剛有些起色，就立刻開始穿越到其他世界碰運氣。

可是沒想到，錦袍長發的他一出現就成為了焦點，這次竟然是個民國世界。看著滿世界的長衫西服，燕龍淵也趕緊去了裁縫店，厚著臉皮掏出一錠銀子，那店老闆怪異的眼光看得他十分不爽。燕龍淵剪了頭髮，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還買了塊新潮的腕錶，忙活了一整天這才找了家酒店住下。

早晨出來吃早點時，他已經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了，打從剛才那老者一進客棧，他就看出這老頭的功力不弱恐怕比段延慶也未必遜色多少，若是在尋常武俠世界也就罷了，可是在民國就不同了。再一聽他們的對話，燕龍淵立刻就想起一張憨厚傻笑的臉。

道士下山。雖說作為一個文藝片，功夫並不是這部電影的主旨，但單以武功來說，其中的武力層次卻是燕龍淵所經歷過的世界中確實最高的。周西宇的月練猿擊術練到最後竟然可以三花聚頂，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修鍊境界啊！唉，雖說緊接著他就被手槍崩死了。查老闆在禪定時被偷襲，一刀封喉啊！他居然沒事，一句「功大欺理」就一筆帶過了。

當然對於燕龍淵來說那是越「欺」越好，猿擊術的威力越大，他就越高興。尤其一想到最後查老闆發大招時，居然把太陽光使出激光射線的威力，以及片尾時何安下他們練功時在懸崖絕壁間飛來飛去，燕龍淵不由得高興的笑出聲來。

對於武功燕龍淵向來不怎麼上心，不然也不會拿來換大還丹了。不過，三花聚頂他真的很感興趣，要知道他已經經歷過兩個修真世界了，但對於這種境界無論是九叔還是燕赤霞都沒有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