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石頭無罪

張廷玉走進殿。「剛還正說你呢衡臣，你這真可是說到就到。」乾隆看着張廷玉說道。「微臣參見皇上，給格格請安，皇上萬歲，格格千歲。」張廷玉去到乾隆和憐月身前面，他施禮說道。「什麼重要的事情，你追朕都給追到這裏來了，起來說話。」乾隆看着張廷玉說道。「謝皇上。」張廷玉說道，他即刻從地上起身。「皇上，幾個省都出事了，上百萬人已經遭噩。」張廷玉躬著身說道，他口吻神態愈發急切。「幾個省，上百萬人，怎麼回事，別着急，慢慢細說與朕。」聽了張廷玉的話，以及見到張廷玉一切的表現，驟然，乾隆神情嚴肅甚多，他思索說道。皇宮，御花園。孝賢，慶妃，晴妃，三人聊著天，說着話，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她們走到了不久之前永璉出事的那假山附近。孝賢看到了她前方不遠處那假山，突然，她駐足止步，她眼睛直望着那假山。「這怎麼回事，咋走到這裏來了，娘娘，傷心地方，咱別走這兒了，換條道走吧！」清荷見狀，她抬頭看了看前方情況，她說着，她看着孝賢又說道。「不用，註定一輩子都要生活在這宮中的人，身處自己家裏邊兒，還能永遠都躲著此處走嗎，清荷，扶本宮過去看看！」孝賢看着那假山說道。「您確定您可以嗎，您當心您身子啊！」清荷看着孝賢說道，她為孝賢擔心着，滿臉擔憂不安神情。「放心，不打緊，走吧！」孝賢手輕輕拍了拍清荷手背，她對清荷說道，她說完話，向著那假山跟前邁行。晴妃看了慶妃一眼，她與慶妃兩人也跟了過去。孝賢一步一步走着，她邊看着那假山，她邊往假山近處走，沒走多少的路，她走了少少些步，孝賢便去到了那假山的腳下。孝賢望着那假山，她打量著，她單手撫摸著那假山由石頭組成的石塊兒，並圍着那假山踱步。「小姐，快別再看了，這些石頭早都已經不是當時先太子途徑這裏時的那些石頭了，自先太子在這兒出事後，皇上說那些石頭是害死先太子的幫凶，它們都很不吉利，於是，皇上就特意命人把原來那些堆砌在這裏成山的石頭，全部盡數都給清走了，現在這些我們所看到的石塊兒，都是後來被換來的，而且，皇上說，此地是導致先太子薨逝之所在，恐天生會有煞氣，乃天煞充斥不祥地位，故，前段時間，皇上請來大師父特別在這兒做了道場，驅煞摒噩，這所有的石頭，也都是請大師父在佛前開過光的，目的就是為了可以能多鎮一鎮這裏的煞氣，儘早將其化解之，以為宮中眾人平安。」見孝賢心有動情，隨即，清荷說道。「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看看，唉，說來也真是無辜，石頭本無罪，原是那惡人把那好好的石頭給禍累了，那石頭，很無辜，它們冤屈的很，我很為它們感到惋惜，事實嘛，人家好端端的，卻無奈徒惹罪名，誰能為它們鳴冤叫屈辯證清白，誰能為人家論以真理主持公道，它們真的很冤枉，它們真是很可惜！」孝賢說着，她嘆了下氣，接着，她又說道。「你就是太慈悲了小姐，明明自己處在傷心中，卻還要為那石頭去感覺可惜，真讓人對你無可奈何！」清荷看着孝賢說道，她皺起了眉頭。孝賢駐步立身，沒有說話，她抬頭望了望那假山高處，轉着頭又看了看其他地方，自始至終，她的那手也從未有離開過她面前堆砌起來的那些石頭。「咱快別看了，走吧小姐，儘是些石頭，這御花園到處都是，有啥好看，有什麼可稀奇的，快走，快走，不看了，我們不看了！」看着孝賢並沒有打算立刻離開的意思，又害怕孝賢身處悲傷之地，睹物思情，深陷入感情難以自拔，有傷及其身心，清荷對孝賢說道，她手挽著孝賢的胳膊強拽著孝賢欲使孝賢速速離去。因為有清荷手上的拉力，孝賢被清荷給拽遠了那假山，可是，孝賢隨往一邊移著步，她的頭卻一直扭著在望着那假山，眼睛始終都沒有離開過。「唉呀，真是，咋還看呢，不要看了好嗎，快走，快走，趕緊跟我走！」清荷見到孝賢依舊很是留戀，她說道，她手用力又繼續強拖了孝賢兩步。與此同時，晴妃看見孝賢情況，她知道當下孝賢確有付諸深情，於是，她趕快跪在孝賢腳下。「晴兒求皇後娘娘您了，您就再考慮一下先前晴兒向您的提議吧，先太子是原因晴兒之故，才會少年早逝，晴兒有罪，晴兒真心愿意丹兒和璋兒做您的兒女，您就答允晴兒把丹兒跟璋兒留在您身邊吧皇後娘娘，晴兒懇請皇後娘娘您讓晴兒贖罪，好不好皇後娘娘？」晴妃跪於地面，她仰著臉看着孝賢說道。聽見晴妃說的話，孝賢這才回過了眼睛。「晴兒，怎麼又說這話，還又跪下了呢，這地上凈是土，多臟，妹妹第一次穿上身的這正妃的衣裝，看看，都被妹妹弄的成什麼好樣子了，人家這衣服都在埋怨妹妹你呢！」孝賢見狀，她看着晴妃說道，並將晴妃從地下給拉了起來，還用她手去給晴妃打了打清了清晴妃膝蓋與下腿處衣服上所沾上的泥土。「臣妾不敢。」晴妃說道，她身體趕快往後移動。「對不起晴兒，本宮剛有些失神，一時些許忘情，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真的很對不起，本宮與你致歉！」孝賢看着晴妃說道。「您言重了皇後娘娘，此地非比尋常，換作是晴兒，晴兒也會，況且，本來晴兒就有罪，晴兒心中一直都很有愧，您不必給晴兒道歉，理應致歉的是晴兒，理應與您賠罪的更是晴兒！」晴妃看着孝賢說道，她給孝賢躬身。「別那麼說，晴兒別多想，方才，本宮看到了這些石頭，璉兒又是在這片地方出的事，所以，本宮就想到了璉兒，還有昔日璉兒的一些事情，看見這裏的一切，本宮就會想起璉兒，不免，本宮便會失神些，忘情些，只不過，是時間過去的還有些短，等時間過去的更久一些，本宮想着，本宮應該也就能好些，對這兒的所有，本宮也就能更加適應了，時間久遠了，時間久去了，隨着時光流逝，人的感情就會變淡，人的情感就會被稀釋的寡淡些，淡了，也就無味了，自然，本宮就不會再如當下這般，再深，再重的感情，對人的情感，永遠都經不住時間的逝去，時間過的更久，走的更遠，一切淡忘的乾乾淨淨，那也是很有可能，很會有現的，人的感情也會麻痹的嘛！」孝賢說道。「對不起皇後娘娘，儘是晴兒不好！」晴妃說道。「好了，不說了，害的妹妹壞了心情，是本宮不好，妹妹莫要心裏再難過了，本宮不在這兒看了，我們都快走吧！」孝賢看着晴妃說道，她手握著晴妃的手離步。孝賢沒走幾步路，她眼睛的餘光，就掃見了，她身體一旁，約十數米，永璉出事當天，從假山上滾落下那巨石砸中永璉的位置，下意識，孝賢轉頭目光聚焦往那地方，不過，孝賢的舉動，很快，就被清荷給察覺了，清荷手挽著孝賢胳膊，她刻意拽了拽，孝賢的目光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回頭看了一眼清荷，清荷對她用了用眼色，孝賢明白清荷心意，她安靜心行離了假山區域。早晨，皇宮，坤寧宮，早膳。「好了嗎弘曆，早膳可以用了！」孝賢站在外殿餐桌旁，清荷端來了一些食物，孝賢從托盤上取下往桌子上擺放，她高着聲說道。「好了，這就來！」里殿內，乾隆下了早朝，回到坤寧宮，他照着鏡子，郭慶瀚幫其更著常衣，他應聲道。「小姐，可還差着什麼不差了？」清荷看着孝賢問道。「嗯，不差了吧，早膳簡單，就這麼幾樣，不差了！」孝賢回著，她眼睛一一去打量了餐桌上各個食項，接着，她又說道。「月，今晨，你給相公又準備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啊？」乾隆從里殿走出，他邊舒適着他雙手的袖口，他邊看着孝賢笑着問道。「都是相公最愛吃的，快過來看看是否都可口！」孝賢笑了笑，她回道。「好，我看看啊！」乾隆說道，他走到了餐桌前。「白粥，饅頭，月啊，咱這吃的可真是夠清淡的啊，這早晨乃一天新的開始，你就讓我只吃這些？」乾隆看了看餐桌上的食物，他說道，他在桌前坐了下去。「這哪兒就清淡了，你沒看見這兒還有包子、鹹菜、鹹鴨蛋嗎，再者說，清淡有清淡的好，你好好看看最近你那肚子，比前段時間又大了一圈，你已經超重了，你要懂得擇食，你要節食，不然，你會更加超重，你會更加胖的，那樣，你得多不健康！」孝賢說道，她手拿着勺子給乾隆盛了一碗粥，並放到了乾隆跟前。「胖了嗎，我不覺著啊，而且，我想，我是做皇帝的，這皇帝嘛，國之君主，就一定要有富態相，那樣子，看起來才會更有威儀，給人感覺更有威嚴，否則，就像你這樣，瘦胳膊瘦腿，你讓人看着，哪裏有半點兒皇帝的樣兒，人家第一眼打量到您，當即就斷定您根本就不是帝皇之尊，所以，你非要說我胖了，那就胖吧，原本胖對我也沒什麼不好，早先，一直我還都覺得自己太瘦呢，此下，我真胖了，那真就更好甚好啦！」乾隆說着，他低下頭看了看他的肚子，手並摸了摸，然後，他抬起頭對孝賢又說道。「你這壓根兒就是歪言胡說，誰說做皇帝的人，本人就一定要是胖的體態了，誰又說皇帝的威儀威嚴就一定要用胖態去強撐了，你這本是在給自己胖尋理由，何況，剛我說的是事實，這段時間，你真是又胖了，天天我給你更衣，平日裏，你衣服的尺寸，你的腰帶繫上後會能有多大的余度，我比你自己都清楚，胖了就是胖了，分明自個兒胖了，你還不承認，不信，你問問郭公公，現在你身上穿着的這常服就是剛郭公公給你更換的，郭公公天天服侍你，他與我一樣清晰你的這衣服尺寸，你身體高矮胖瘦，你的體型，我們都很了解的好不！」孝賢鄙視了乾隆一眼，在凳子上坐下，她看着乾隆說道，其間，她還看了看郭慶瀚。清荷從孝賢手中取過勺子，握著給孝賢舀了碗白粥，她輕輕放與孝賢身前。「皇上，皇後娘娘說的是，奴才也覺著最近一段時間，您身子發福了些，您是應該要多注意了，要不，您胖的過重了，對您的身子是很沒有益處的，原來，您的體型就正好，不胖不瘦，才最康健！」郭慶瀚說道。「聽到郭公公話了吧，還不肯真心承認自己胖了嗎？」孝賢看向乾隆，她對乾隆問道。「你們說的可能是真的，或許，我真是胖了，但是，那也不排除。」乾隆回道，孝賢說話。「停，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不就想說，也不排除，是你的衣服它縮水了，衣服自己變瘦了，便凸出你胖來了？」孝賢看着乾隆問道。「是啊，你真了解我，我正是這個意思，剛好，我想那麼跟你說！」乾隆看着孝賢回道。「你快打住吧你，你還要與我那麼說，我和你說，你那般想法，那絕對就不可能，你莫要忘記了，你可是皇帝，給皇帝穿的衣服，那豈會有縮水的時候，更怎會用那縮水的料子給你製作衣服著身，好，就算是你的衣服它真是縮水了，那我問你，可會你的每一件衣服，它都是用的縮水的布料，它一一都縮水了嗎，真若為真，你這皇帝做的太悲哀些了吧，下邊兒的人連給你做件衣服都偷工減料，難真材實料，你這皇帝，還是快別做了，再做下去的話，你會混的更加慘的！」孝賢說道。「呵呵，愛妻舌燦蓮花，我無以應對，無話可說！」乾隆笑了，他說道。「說我瘦胳膊瘦腿，我不像皇帝，我當然不像皇帝了，原因我根本就不是皇帝，並且，我還是女兒身，假如，我為男子，我穿上龍袍，我肯定比你看着更有皇帝模樣，我比你更像是皇帝，竟還看不上我！」孝賢看着乾隆說道，最後她狠狠瞪了瞪乾隆。「嗯，月說的甚是，我的月若穿上龍袍，她必定比我更像皇帝，這樣，我的龍袍就在里殿放着呢，不止一套哦，得空兒，咱們兩個一人一套，我們站在一起，對着里殿你的那換衣的大鏡子，我們好好比比，看看我們誰究竟更像是皇帝，我們誰更是那做皇帝的材料。」乾隆看着孝賢說道。「別，那可是在謀逆，就我這小膽子，我可不敢！」孝賢笑顏，她笑着說道。「呢，給，你選吧，饅頭，包子，你想吃什麼？」孝賢兩隻手各拿着一個饅頭和包子，她將其遞向乾隆問道。「唉！」乾隆看着孝賢手中的饅頭與包子，他嘆氣，沒有回話。「怎麼了，不吃，一樣都不選？」孝賢看着乾隆又問道。「今天，這一餐，我只能是吃這個，我必須要吃這個？」乾隆反問道。「對，今晨就這桌上的幾樣，你若肯用，那就用，若不然……」孝賢回道。「怎樣？」乾隆看着孝賢問道。「旁的都不再有，只有這些，你不吃，那不好意思，今兒上午，你就只能是餓著肚子了，而且，我再告訴你，你要再一直這麼看不上它們，你再一直那麼不喜歡它們下去，等再過上一會兒，就連這幾樣也都沒了，你選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你仔細想想，說你到底吃什麼，若不用，我保證，一定什麼都沒有了哦，上午，你必須要餓肚子！」孝賢看着乾隆回道。「我這皇帝做的，吃什麼，喝什麼，吃飯自主選擇的權利已然都沒了，做皇帝有何好的，身不由己，還不如做一個平常人，自由自在。」乾隆從孝賢手裏接過饅頭，他說道，然後，他說完，他咬了一口，嚼動了起來。「這就對了嘛，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人就餓的慌，管它是什麼呢，吃進肚子裏面，扛餓，不餓就是好的，就行，這饅頭，這包子，這白粥，還有這鹹菜，這鹹鴨蛋，我悉心給你準備的這些，它們可都是多不好的東西嗎，看把你給不高興的，你聽着，這饅頭和包子，都是白面做的，白面不是多珍貴，民間很多窮人還吃不上呢，包子雖然是素的，可餡兒中有雞蛋還有豆腐，都很有營養的，這白粥熬了許久，很養人，鹹菜是咸口兒，豐富其味道，還能補充我們身體內所需的鹽分，鹹鴨蛋更是好的，它不僅高營養，味道還特好，你跟我說說，這些東西，它們有哪一樣是特別不好的，就咱們這桌子上擺的放的這些，擱在平常人家，都已經是很奢侈的了，有些能吃上的人，捨不得吃，捨不得天天吃，太多的人完全還都吃不上，你能吃到，還無須去考慮明日是否依然可食，你比太多人都幸福很多了，多多當滿足你！」孝賢說道，她給乾隆指著桌子上的食物。「嗯，對，好東西，都是好東西，它們可都很好吃，它們可都很有營養著呢，它們啊，那都是高營養食物！」乾隆看着孝賢說道，敷衍著孝賢，他往他口中用筷子夾了根鹹菜。「少陰陽怪氣兒的，更別不服氣，我剛說的可有錯嗎，它們哪樣不是好東西，它們可都很難吃，可都讓人很難以下咽嗎，是不是在民間確實是有很多人，還都捨不得吃，還都吃不上，我說的有哪一點可是有說錯，我說的可不對，日日天天，大魚大肉，山珍海味，真就有多好嗎，口上是享受，口是過癮了，那身體呢，咱還要不要了，尤其更還是早上，本就應多吃點兒清淡的，你就是不胖，也是應該的，你胖，更是應當，剛才郭公公說的好，不胖不瘦，才最是健康，接下來的這一段日子，我會好好監督你的，你必須要多多控制下你日常的飲食了，堅決要控制住，並要控制好，務必要把你的體重，你的那肚子，儘快給減下去，早早給減掉。」孝賢看着乾隆說道。「我家月真懂得養生，只是，很慘的是，她總拿我上手，拿我練習，讓我跟她一起學着養生，你說你喜歡養生，你自己一個人慢慢養吧，你總愛拉上我做甚，自己把你自己養的成麻桿兒了，不死心，你還想着要將我給養生成與你一樣嗎，我可不要，你甭想！」乾隆一邊吃着，他一邊說道。「我沒想讓你變的跟我一樣，再說，你和我本來就不一樣，我生下來就瘦小，天生的瘦態人，並非我強調養生，我刻意控制飲食，保持身形體態，我是無論怎麼去吃，無論怎麼去補，永遠我都吃不胖，過去，你都見到了，你知道的，你不是不知，你呢，你能胖，你已經胖了，從歷史上看，過往到今，你不是只有當下這一次胖了，以前的時候，你就有胖過好多次，今日，你又胖了，你說，你再不控制，你再不多注意，可能行嗎，你不思管控，還把我給扯上，你扯我幹嘛！」孝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