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亂套

第二百三十九章:亂套

月影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那個手捧錦盒的侍女,握住軟鞭的手一抽,鞭子的另一頭就收了回來,昭落雲這才得隙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再用長鞭一卷,那錦盒已經到了月影手上,開盒驗過後,確實一分不少。

「我與昭家的恩怨至今日,暫時算清了,若老夫人以及落雲小姐他日還想繼續,月影也定當奉陪,今日就先行告辭了!」

月影取出銀票往懷裏一收,將那錦盒扔掉了,策馬絕塵而去。

那些暗衛想去攔截,卻被昭老夫人呵斥了回來:「不用追了,追上了又能如何?」

這話是對那些暗衛說的,眼睛卻是看着自己的長子昭長潤。

這時侍女趕緊跑上前扶起昭落雲;「小姐您沒事吧?」

看着月影絕塵離去的背影,昭落雲微凝著臉色始終不見舒展,眸中的恨意卻似翻江倒海,「賤人,我定要你不得好死以嘗我今日之辱!」

這時又從府里出來好些家丁,開始驅趕圍觀的人群,「看什麼看,都趕緊散了!」

「哎,走吧,走吧!」

老百姓們這邊今兒也都看足了一場大戲,這會兒見戲已落幕,也該各回各家了。

「都進去吧,還杵在外邊幹嘛,丟人現眼?「

昭老夫人說完抬眸看了兒子和孫女一眼,昭家雖為四大家族,但卻後勁不足,如今還有老爺子硬撐著,一旦老爺子和自己都不在了,恐怕到時候在頂級世家之中就難以立足了。

昭長潤趕緊神色恭敬道;「讓母親勞心了。」

昭老夫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扶着她的侍女卻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嘆息。

經今日一戰,月影和昭家已經是勢不兩立了,騎在紅騅馬背上,原本馳騁的速度漸漸放緩慢了下來,她回想着今日昭家老太太的反應,看起來似乎是在平靜中接受了一切,實則所有的詭譎暗涌已經鋪開,將會像一條條吐著芯子的毒蛇一般對準她。

但月影不在乎,因為她明白,無論自己是示弱還是囂張,昭家人都不會放過她,那麼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原本從昭家到丞相府的距離並不算遠,可這一路卻覺得像走了很久,左邊整隻手臂都已經失去了知覺,明明時候還早,可是再看四周景象怎麼都變成了灰色,她驅使著紅騅馬,漸漸感覺整個世界的影像都扭曲了。

「月兒...」

最後的意識里,她記得自己好像聽到了沈流年的聲音,空氣中夾雜中淡淡的幽蘭香。

幽蘭軒的主卧,月影靜靜的睡在一張由紫檀木打造的雕花大床上,床頂紫藍色的紗幔如薄霧般垂下,從外往裏看,她立體精緻的五官有一種朦朧蒼白的美感。

大夫在她手腕上搭銀絲診脈,表情一會兒驚訝、一會兒皺眉。

「鵷鶵,情況如何?」

沈流年站在屋子裏,面上讓人看不出任何錶情,但立在一旁的杜衡知道,此時的公子十分危險,已經到了可怕的程度,房間里的溫度都隨着急驟直下。

喚作鵷鶵的大夫是沈家秘用的神醫,除醫術以外,還精通毒術,他有條不紊的收起銀絲,畢恭畢敬的走到沈流年面前回到;「少主,蘭陵郡主所中的是化骨綿針,此針帶有劇毒,入體即化,不出三日整個人的五臟六腑都會盡數潰爛,下毒之人實在陰損。」

「可有解藥!」

沈流年身上寒氣愈勝,鵷鶵和杜衡的心就提的越緊,他們還從未見公子如此在乎過一個人。

鵷鶵道:「化骨綿針雖然霸道狠毒,但並非什麼奇毒,屬下前些年就已經制出了解藥,待會兒給郡主服下,好生休養兩日便無大礙了。」

「嗯,我知道了,只要月兒無恙,本公子有重賞。」

沈流年淡淡的說道,又上前兩步,看着月影熟睡中的容顏,一顆心稍稍放了放。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待會兒解藥讓侍女端來便可。」

鵷鶵說完退下,沈流年又看了杜衡一眼:「你也下去吧,我跟她單獨待一會兒。」

「是,公子。」

他坐在床邊,看着月影昏迷中虛弱的小臉,心中生起一絲自責,若是沒有那麼多顧忌,一開始就出手幫她,或許就不會受傷了。

這一刻,沈流年有些暗恨自己,恨自己背負着太多,每一個舉動都要經過深思熟慮。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的面頰,似是在呢喃自語;「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奮不顧身一次...」

月影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第一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張冷清如玉絕世無雙的臉,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麼在這兒?我這又是在哪兒?」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沈流年璀然一笑,宛如萬千繁華,伸手將月影扶了起來靠在床沿。

「我記得我好想中毒了,是你救了我?」

月影擰著眉頭看向他,沈流年不否認,直接道:「你中了化骨綿針,不過現在毒已經解了。」

「嗯,多謝!」

月影淡淡的點頭致謝,就準備從床上下來,卻被沈流年攔住了;「你現在很虛弱,不宜走動。」

「我在昭家鬧出那麼大動靜,這會兒怕是宮裏都知道了,更別說我爹爹,他們怕是正到處找我呢。」

」月兒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瞧着她毫無形象的穿着鞋襪,沈流年站到了房間中央,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打趣她。

月影聽了白了他一眼;「我這不叫怕,做事的得滴水不漏,今天耽誤這麼久,相府一定亂套了,我得趕緊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沈流年笑着提議,月影忙着穿好整理衣裳,沒有注意到他眼底滑過的一抹算計,隨口應下;「隨你的便。」

相府這邊,不!準確的說是整個王城眼下都知道了,國君新封的蘭陵郡主騎着御賜的紅騅馬堵在昭府們口,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恩怨,先是打傷了昭家旁支的堂少爺,又打傷了唯一的嫡出小姐,最後還是昭老夫人不得不出面,親自拿出二十萬兩銀票交給蘭陵郡主才算了事。

最後身為郡主之父,沅國的丞相東籬華親自上門昭府賠禮道歉,可昭家人卻閉門不見,而蘭陵郡主也失蹤了,一天的時間整個朝岳城傳的沸沸揚揚。

「老爺,您這回可要處置那丫頭啊!」

相府宣德廳,一大家子除了兩位少爺和月影,其他人都在,昭氏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在東籬華面前訴苦。

「妾身好歹也是這個家的主母,那昭家也是她們名義上的外祖,三姑娘雖說如今封了郡主,可也不該如此目無尊長啊,傳出去人家只會說咱們相府教女無方,平白還連累了瑤兒和二姑娘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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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域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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