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弊端
為了自己的上將軍職位不被剝奪，龐涓必須得捏著鼻子，迎合著魏國朝堂上那些酒囊飯袋，且不能揭穿太子申和公子卬這兩金色草包的無知謊言。
大魏的廟堂，就是這麼詭異。只要他龐涓這個名副其實的名將，不提出異議，那麼，大魏的廟堂，就會有驚人的一致包容性。
如果說，這些帶給龐涓的是壓抑著的痛心疾首，那麼，魏罌宣布任命太子申為滅韓主將，則使龐涓感到莫大的屈辱。
太子申這個傢伙，胸無點墨不說，這孫子比公子卬還要酒囊飯袋，還要志大才疏。這麼一個東西當了統帥，在加上一個擅長拍馬屁的油滑公子卬，自己這麼一個名副其實的上將軍，豈不是要成了火頭先鋒軍？
勝了，功勞全是太子申和公子卬的。
敗了，無疑他這個上將軍要承擔所有的罪名和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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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尷尬，龐涓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就跟吃了一個蒼蠅一樣噁心。胸中的塊壘難消，龐涓回到府中就病倒了。
魏國霸氣，不藏秘密。就在魏國確定滅韓大計的同時，消息已經沸沸揚揚的傳播開來。大魏，要滅韓。朝野頓時振奮起來。真是的，大魏已經十多年沒動了。果然，一動就是大動靜。韓國的商人頓時緊張起來，立刻飛馬回報韓國。
同時，在秦國咸陽王宮，王棟正在跟嬴渠梁商議下一步的計劃。行走司馬快步來報：「大良造，君上，大喜，好消息，魏國，又要跟人打起來了。」
王棟聞言，登時一凜，喜笑顏開：「韓國否？」
行走司馬驚喜的點頭：「大良造神人，正是！」
王棟長出一口氣，喜上眉梢：「君上，函谷關和河西之地，不日，就將收回了。」
「什麼？」
嬴渠梁聞言，驚喜的一聲驚叫，竟然咕咚一聲，坐在了地上。眼淚，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行走司馬連忙把嬴渠梁扶起來，嬴渠梁抓著王棟的手：「我的大良造啊，你說的，是真的？」
王棟微笑著點頭：「少則三月，多則半年。函谷關和河西之地，將回歸大秦！」。
嬴渠梁老淚縱橫：「若能如此，嬴渠梁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嬴渠梁，也算是有臉見列祖列宗了，嬴渠梁，沒有給祖宗丟臉。」
王棟微笑：「君上，衛鞅初出茅廬，洞香春偶見『孝公招賢令』，承蒙君上不棄，委以重任。不想，疏忽之間，過了十幾二十年了。方才助大秦動手奪回函谷河西。衛鞅有愧君上。」
嬴渠梁笑著淌著眼淚：「我的大良造，你這是說什麼。函谷被奪多年，河西也已失多年。幾輩子人都沒搶回來，今日，大良造替我大秦搶回來，乃是千古功勛。如何還要如此妄自菲薄。豈不是讓嬴渠梁心緒難平也。」
君臣寒暄了一會兒，決定偷偷摸摸小小的事先慶祝一下，嗯，雖然還是肥羊燉，苦菜和秦酒。但是，今天的肥羊燉，特別的嫩。今天的苦菜，特別有味兒，今天的秦酒，特別凜冽。
至於說，怎麼奪回函谷和河西之地，嬴渠梁一概不問。王棟怎麼策劃和怎麼打仗，他也一概不管。任憑你去做，任憑你去折騰。大秦的物資，儘管用，不管。大秦的兵馬，儘管調用，不管。
嬴渠梁只管一樣，震懾群臣，穩住朝局，全力支持護佑衛鞅的一切舉措。王棟不僅也感嘆，從古至今，恐怕再難遇到如此肝膽相照的君上了……
飲掉一爵酒，正在跟嬴渠梁聊天的王棟忽然一聲感嘆：「可惜了，一代千古名將，行將飲恨馬陵道。」
嬴渠梁的羊肉還塞在嘴裡：「大良造，你說誰？」
王棟微笑：「龐涓！」
嬴渠梁一口沒咬完的羊肉，咕嚕一聲咽了下去：「龐涓，要死？還是，馬陵道？大良造如何知道？」
衛鞅知道自己不能多說了，於是沖嬴渠梁舉爵：「衛鞅猜的，君上不必念懷。」
嬴渠梁一臉狐疑的看著王棟，喝了一爵酒：「龐涓老兒要是死了，魏國除卻龍賈，再無真材實料的猛將。那，我秦國……」
王棟一單元微笑：「東出在望！」
嬴渠梁大喜：「來，在飲一爵。哈哈，龐涓老鬼一死，魏罌身邊剩下太子申和公子卬兩個草包。就不足懼哉了？大良造，龐涓，真的要死了，我看這老小子還是很壯實的嘛，能吃能喝的據說……」
王棟：「咳咳，自殺的！」
嬴渠梁：「啊？這你也知道，快說說……他為什麼死在馬陵道，還是自殺的……」
王棟：「咳咳，君上，真不能說了，在說下去，泄露天機，神靈怪罪，衛鞅可承受不起……」
嬴渠梁的好奇心被勾起來，王棟卻閉口不談了，嬴渠梁老大埋怨，你小子不老實，跟我裝神弄鬼，你等龐涓老小不死的，就叫我妹子回家收拾你，讓你天天起不來床……
酒飯之後，白雪一襲紅裙褪下，順勢鑽進了王棟的被窩，如絲如滑如膏脂的觸感，讓王棟身體發生了悸動，順勢將一絲不著的白雪摟在了懷裡：「兒子睡了嗎？」
白雪微笑：「吵著跟他的二娘去睡，瑩玉快被氣死了，說我們娘兩欺負她。」
王棟呵呵一笑：「這小子的確很壞。」
白雪蛇一樣纏住王棟：「夫君怎麼了，往日都是倒頭就睡，今日好像有心事？」
王棟嘆息一聲：「前些年，在稷下學宮，申不害與我有同窗之誼，共戰孟軻。更何況，我與其有同門之情，可惜，他就要死了。這份情誼雖然不重，但是可惜，唯恐不能報了。」
白雪一愣：「龐涓滅韓，韓國當真能被滅嘛？」
王棟：「魏兵雖然勢大，也能滅韓。但是田因齊和孫臏，是不允許他滅韓的。可惜，雖然不能滅韓，韓侯和申不害，卻難逃一死。」
白雪：「想救他？」
王棟：「怎麼救？申不害吏治變法，太過張揚。河谷練兵，喊聲震天。全世界都知道韓國在操練兵馬。在韓國變法。十多年之前，我就曾經跟他在洞香春說過術治的四點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