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又瘋了一個

第455章 又瘋了一個

翟家年卻是一顆平常心。

在外面,一個鎮,少的也有幾千人。

要是大鎮,可得上萬乃至十萬以上了!

不過這工胡古鎮加起來也不足一千人。

一千人……翟家年在混亂區,以一己之力,也不是沒殺過。

對他而言,拿丈母娘來要挾自己,這些人就跟混亂區那些人沒啥區別。

皆可殺!

「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放過我的丈母娘,這件事就可以算了。」翟家年才懶得管別人的指責,只是很淡定地看着挾持董念卿的那個人。

「這——」

巫子淳忽然跑過來,氣不過地說道:「二哥你神經病啊,還不把人放了!那個小子我熟,說話還是算話的,你快放人!」

她二哥還是遲疑。

翟家年一看到巫子淳,也都眼前一亮,說道:「你不信我,連你妹妹都不信么?你妹妹也是我的丈母娘,我是怎麼都會給她一個面子的。」

「翟家年,你說什麼?」巫子淳腳下一滑,差點就摔了個跟頭。

翟家年有些無奈,說道:「兩位老媽,在你們不在的這幾個月里,我跟葉子還有千柔都已經在一起了。」

「這不可能!」

「是真的,沈老爺子都同意了,古醫生也沒什麼意見。」寧真知唯恐天下不亂地說。

「……」巫子淳和董念卿都要瘋了。

如果這是一片平坦開闊的平原。

如果他們都是形成規模的步兵。

或許還會跟翟家年硬碰硬。

畢竟他再強,也就只有一個人。

就不信這麼多人殺他一個,殺不死!

不過……何必呢?何苦呢?

正如翟家年所說那樣,無論是王江、李二叔,還是幾個長老以及最牛比的鎮長方少白,都是主動對翟家年發起的進攻。

翟家年辣手反殺,也是很符合江湖規矩的。

至於陳長老與陳鳳棲之間的恩怨,大家也心裏有數。

若在平時,都會站陳長老這邊,指責陳鳳棲背叛了這個鎮。

這時候,還是省省吧。

化干戈為玉帛,才是最划算的結果。

翟家年如此強大,當然得給他強者的特權與尊重。

巫子淳的這位二哥,臉色陰晴不定之後,還是將董念卿給放了。

陳長老立刻就要再次逃跑,卻被翟家年一路追上,當着大家的面予以重創。

「沒想到我還回來吧?」陳鳳棲頗為唏噓,接過屬於自己的劍。

在陳長老一臉驚恐地剛要求饒的瞬間,她把他給斬了。

陳家上下,紛紛前來,看到這一幕,登時狂怒,卻又無力地發現——

自己根本不能做什麼。

「嘔——」

董念卿親眼目睹死人的慘狀,不由得嗓子發癢。

本來一肚子想問翟家年丈母娘是個什麼狀況,都開不了口。

「人都已經還給你們了,這下你們可以離開了吧?」有長老站出來交涉,板著一張臉孔,同時依舊深深警惕,隨時做出應對的樣子。

翟家年笑了笑,說道:「這大老遠過來,總得吃頓飯吧。你們就這麼小氣?」

「你居然還想吃飯?你大鬧了我們這個地方,使我們鎮不得安寧,殺了我們的人,還好意思留下來吃飯?」

「怎麼,我要吃飯,你們還敢拒絕不成?」

「你——」

「淳媽媽的二哥是吧,你挾持了我卿媽媽,拿來威脅我。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就罰你請我們吃飯,你可服氣?」翟家年掃向全場,盡顯霸氣和強勢。

巫子淳的二哥嘴唇嚅喏了一下,沒敢拒絕。

翟家年便領着大家,一起到了巫家。

陳鳳棲也沒有再去追究陳家剩下那些人的責任,靜靜地跟在身後。

巫家,殺雞宰羊,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翟家年不慌不忙,吃了個飽。

不得不說,農村散養的動物,這吃起來就是勁道,真真特別香。

等翟家年他們吃完了,才開始講沈迦葉的狀況。

這可把董念卿給急慌了神。

「你怎麼不早說啊,虧你還叫我一聲丈母娘,我女兒都危在旦夕了,你還有心思吃飯!」董念卿忍不住說道。

翟家年冷笑一聲,說道:「不吃飯我能有力氣闖進這鬼地方?能把你救出來?」

「這……好吧,是我一時情急,對不起。」董念卿在翟家年面前,已然無法再如曾經那麼充滿底氣。

她不得不承認,無論她是什麼身份,在某些方面,也都毫無意義。

一味的自大,只是愚蠢。

「這接下來又該怎麼辦才好啊!」董念卿心慌意亂,根本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翟家年眉毛一揚,說道:「還能怎麼辦,你在這兒呆了這麼久,哪一家的祖墳里有寒冰玉髓,這都還沒打聽出來嗎?」

「呃,你的意思是……」

「當然是直接去挖就行了。」翟家年說道。

「他們會同意嗎?」

「他們敢不同意嗎?」

「……也是。」

冉若吐了一下舌頭,小聲說道:「師父,你一開始不是都把話放出去,說只接人走,不打他們祖墳的主意么?」

「然後我反悔了,說話不算數,不行嗎?」翟家年理直氣壯。

「咳——」

冉若和寧真知她們面面相覷,還是低估了翟家年的厚臉皮程度。

在翟家年看來,能救人活命,臉皮厚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董念卿和巫子淳這個「內一奸」,確實已經打聽出哪一家的祖墳里有陪葬寒冰玉髓。

倒也巧了,剛好就是工胡古鎮最大的家族,方家。

沒錯,就是被翟家年割了腦袋的鎮長方少白家。

當翟家年這一伙人,徑直走到方家大院門外,就看到院門上已然掛上了白色燈籠以及白幡。

一股沉痛悲壯的氣氛,縈繞不散。

翟家年敲了敲門,倒也挺禮貌的。

等了幾秒,門開了。

裏面的人抬頭一看,居然是殺人兇手翟家年!

「你……居然還敢來!」

這人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卻是不進反退,轉身就跑,大聲嚷嚷:「那個兇手又來了,他打上門來了!」

「什麼?欺人太甚!」

「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我們還沒去找他,他就自己過來了?」

「真當我們方家無人不成?」

等到翟家年大步邁入院子,就看到靈堂里的人們通通沖了出來,殺氣騰騰,擇人而噬。

面對如此多的人所釋放的敵意,翟家年自是毫無壓力,淡淡地說道:「你們不要激動,我不是打上門來,而是想代表我的丈母娘,再次請求你們賣我們一點寒冰玉髓,價錢什麼的,好商量。」

「天啦,我耳朵沒聽錯吧?」

「他居然,居然還有臉請求我們給他寒冰玉髓?」

整個方家上下,無論是老年人還是已經懂事的小孩子,都難以置信地望着翟家年。

真的沒有想過,這世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人!

你丫已經跟我們結仇了。

就算是一腳踹進門來,以雷霆手段狠辣傷人,再予以威脅,也都更符合不共戴天的仇人行為啊!

你現在這講禮貌懂客氣的,又算什麼?

「哼,根本不是價錢的問題!我們世世代代住在這裏,男耕女織,自給自足。你們外面發行的那些錢幣,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

「所以你們是拒絕咯?」

「就是拒絕,怎麼,要撕開你虛偽的面孔,準備強迫了么?」有人冷笑,猛地抽出腰刀,指向翟家年:「我們方家男兒,從不懼強迫!要戰就戰,我們要有一個跪地求饒的,就算我們輸!」

鏘!

其他人但凡手中有武器的,也都指向翟家年,充斥着一股肅殺的氣勢。

「誰說要跟你們戰了?你們不長記性是吧?來來來,誰想先動手?就過來受死。要不想我滅了你們,就最好把這什麼刀槍棍棒給我放下。」翟家年不屑一顧地說道。

鬥志昂然的眾人便在對望一眼間,一個個又將武器放下。

原本肅殺的氣勢,亦一掃而空。

這一番變化,來得太快,怎麼都給人一種外強中乾的意思。

翟家年嘴角一勾,轉身就走。

「咦,他……這麼容易就放棄了么?」

「沒想到他還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方家上下,再次錯愕,沒來得全都大鬆一口氣。

便在這時,已經走出去的翟家年,其聲音又傳進來:「那就多謝你們的慷慨贈送了!」

「什麼?」

「他說什麼?」

「慷慨贈送?」

「這什麼意思?」

「難道……」

「不好!」

「快攔住他們!」

方家的人員,立馬撒丫子追出去。

老年人更是看重祖墳,急得心急火燎,連連拍打大腿——

「我們方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喲!居然被欺負到了這種地步!」

「蒼天!你不長眼啊!」

翟家年一伙人在前面跑,方家的人在後面追。

很快,翟家年等人就來到一處山峰半腰。

巫子淳和董念卿早已在此等候,旁邊還有幾個人,是董念卿帶進來的跟班,他們都扛着鏟子鋤頭等工具。

就在前方是一個大型的墳包,墳包底下,有一道石門,門后是一個山洞。

方家的祖輩,全都埋在這裏面。

本來方少白在舉辦完葬禮后,也會被抬到這兒,打開石門,抬進去,再把石門關上。

「呃,合輒我們都不用尋龍點穴再挖出一個盜洞,然後闖過各種各樣的陷阱,滅屍蟞,斗粽子,直接把這墓門打開就行了?」翟家年頗為遺憾地說。

「……你不要被盜墓的電影給誤導了好嗎?哪有那麼靈異玄幻啊!」

「好吧,那就把這門給撬開吧!」翟家年抓來一根鋼釺,就要動手。

「畜生,都給我停下!」疾奔追來的方家人員一個個充斥着怒火和仇恨,一邊爬上來,一邊呵斥。

不遠處,還有鎮上其他人朝這邊張望。

翟家年皺眉,說道:「你們不是已經同意了嗎?怎麼又來礙手礙腳?」

「你,你你你……」有人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我們什麼時候同意了!」另外一個人跳腳,尖聲大叫。

「不是,你們沒同意的話,為什麼要把武器放下?把武器放下,不跟我打了,這不就是默認的同意嗎?」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你無恥!」

方家眾人氣得直哆嗦。

「真是難以理解你們的思路,一會兒同意一會兒又罵人。好吧,我現在最後問一句,你們同意嗎?」翟家年一臉很有耐心的樣子。

「不同意!」

「那就過來殺我啊。」

「……」

「那個姓顧的,你好歹也是宗師高手,能不能要一點臉?這樣打擾我們祖輩的安眠,你當真心安理得?」方家人怒斥。

翟家年納悶,說道:「說起來,你們也準備把那個方少白送到這裏面來?」

「沒錯,怎麼了?」

「那你們也會打開這道墓門,然後把人抬進去?」翟家年攤開手,說道,「這不就結了,反正你們也要打開墓門然後進去,我這幫你們開一下,也沒什麼關係嘛!」

「這他嗎能一樣嗎?」

「我們是要將人葬進去,你是要進去搶陪葬品!」

「作為少白哥的殺人兇手,你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翟家年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傻比能不能不要七嘴八舌的,拿一個代表出來跟我講道理好不好?這樣吵吵嚷嚷,就不怕打擾到你們祖輩的安眠?」

他一指在場年齡最大的人,說道:「你,就你!我問你,你們就真的那麼看中一個陪葬品,永遠的留在那裏面?」

「這不是廢話嗎?祖先的陪葬品,肯定得永遠留在祖先的身邊,這樣才能保證祖先肉身不朽,與世永存!」

「那我再問你,你們現在在外面還有寒冰玉髓嗎?」

「沒有了。」

「那方少白有寒冰玉髓當陪葬品嗎?」

「這……自然也是沒有的。」

「這對方少白來說公平嗎?」

「……」

「好像有點道理啊!」

「等等,為什麼總覺得哪裏不對?」

「為什麼我們要跟着他的節奏走啊?」

「對啊,我們方家的事,跟你這個畜生有關係嗎?對少白公不公平,與你何干?」

翟家年正義凜然,說道:「我就是要為方少白討一個公道!要麼,你們方家所有死者都配上寒冰玉髓,要麼就都不配,這才公平!」

「放屁,你個小畜生……」

「草泥馬,左一句小畜生右一句小畜生,你再這樣罵我,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進你們家祖墳陪葬?『宗師不可辱』的道理都不懂是嗎?」翟家年惡狠狠地瞪過去。

對方嚇得渾身一抖,不敢開腔了。

「今天這墓我是開定了!要阻止我就過來殺我吧,能動手就別瞎比比。」翟家年也懶得吵了,將陳鳳棲的劍取過來,拔劍而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方家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啞口無言。

他們居然有種「想通」的感覺——

翟家年這副態度才符合他的身份嘛!

之前說什麼為方少白討公道之類的虛偽無恥之語,簡直噁心透頂!

「等一等!」

最為年長的那人,被一個年輕人背在背上,這時候才趕到。

眼看墓門已經被人撬出一條縫隙,他便大聲說道。

「你要殺我?」翟家年看着他。

其實這個老年人,功夫着實不弱。

根本不需要被人背着,自己也能趕過來。

但或許是出於扮豬吃虎的心態吧,他表面表現得異常羸弱,走起路來,巍巍顫顫,好像風都能吹倒似的。

可惜他演技再高,也騙不過翟家年。

這個老者本來試圖與翟家年拉近距離后再說話,順便看能不能找到一絲偷襲的機會。

可一跟翟家年似笑非笑的目光對上,他就知道自己沒這機會了。

他苦澀地說道:「老朽可沒有不自量力的意思,只想說一句。」

「你說。」

「可不可以再等等,等少白下葬的時候,由老朽親自進去,將你們需要的寒冰玉髓取出來。就當老朽求你了!留給我們方家最後一點點尊嚴……」老者對着翟家年深深鞠了一躬。

翟家年爽快地說道:「這當然可以了,不知方少白方師傅什麼時候下葬?」

「這……七日之後可否?」

「這絕對不行!你們也知道,我們取走寒冰玉髓,只為救人。要救的那個人,先天陰脈,命在旦夕。等不了那麼久。」翟家年說道,「如果不是為了救這一條才二十來歲的性命,我們也不會硬要到這兒來。」

「好吧,這老朽也能理解……」老者點點頭,至於是不是真的理解,也就不足外人知曉了。

他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就明日一早如何?今晚總歸要做一場法事才行啊!」

「好吧,我等一天。」翟家年想了想,還是點頭了。

這世上有的家庭,不搞迷信那一套。

家裏死了人,就來一場葬禮,緬懷一番,就火化然後送入公墓。

而有的家庭,卻特別看重這一點。

想方設法搞一塊土地,進行土葬。

土葬之前還要停屍幾天,選一個適合下葬的日子。

還要請道士或者和尚做法事,進行多重程序。

翟家年雖然強勢,但都到這份上了,讓方少白以他們這兒的風俗下葬,多等一天,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當然,他也不傻,肯定會防著今晚上方家人悄悄潛入祖墳,把所有寒冰玉髓給取出來,提前扔了或者毀了,來個玉石俱焚。

他決定了,今天就在這兒親自守着!

寧真知等人也不怕離開翟家年,就被抓起來。

之前巫子淳的二哥拿董念卿來要挾翟家年的後果,大家都看到了。

想來也沒人會這麼不智,再搞什麼人質做文章。

她們在陳鳳棲和巫子淳這兩個「內一奸」的帶領下,參觀著村子。

任天晴並沒有冒然公開打聽她所需要的玉璽,只是找巫子淳暗暗詢問了幾句。

巫子淳愣了愣,然後表示沒聽說過有這東西。

畢竟,就算是同一個鎮上生活,也不代表對別人家知根就底對吧?

冉若也沒有立刻去打這兒的武學秘籍的主意,只是在發現有一部分年輕人老在後面悄悄跟着,就點明讓他們現身,問他們可敢一戰!

「二十歲以下的,任何人,都可以找我切磋!」冉若立下了豪言。

有陳鳳棲掠陣,她也不覷哪個。

要戰就戰,打個痛快!

這村裏的人奈何翟家年不得,得知冉若是翟家年徒弟后,倒也不信邪——

打不過師父也就罷了,難道連徒弟也打不過嗎?

於是也真的有人上前挑戰,核對年齡之後,雙方打了個不亦樂乎。

工胡古鎮的武學底蘊,真真深厚。

二十歲以下的高手,也都不少。

冉若立刻就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她卻也更加的滿意!

「這孩子,活脫脫被翟家年給玩壞了。」見冉若挨了打受了傷也都哈哈直笑,寧真知暗暗搖頭。

又瘋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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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高手在人海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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