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魚是凍醒的。邊城屬於陸地區，晝夜溫差大。剛剛入夜時天不是那麼涼，等到夜深，開始變涼。小魚醒的時候，天還未亮，遠處還聽到打更夫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幾個人還在睡，小魚卻再也睡不着了。天亮了，怎樣才能掙到二兩？這個問題小魚想了很長的時間。等到天完全亮了，小魚打算這麼做了。

天亮沒多久，幾個人都醒了，鼻子紅通通的。沒一會兒，街上的人開始變多，小稻他們到湖邊隨便洗了個臉，本應該心情高漲，但一想到那二兩巨款，還有勇叔，隨後他們心情又變得低落。小魚嘴甜，向別人討了一碗熱水給用叔喝下。

看着人來人往，小魚把自己的打算跟大家說了。因自己和小稻跟柳叔學了許久的功夫，今天就拿來賣弄下。沒錯，下午打算賣藝。

「等下我們去大街上，我和小稻耍功夫，等到有人鼓掌時，虎叔你就拿個破碗過去收錢」，雖然小魚沒有跟小稻商量，當小魚一說，小稻心裏已經同意了。唯有這個辦法或者能掙到二兩，但如果他們去做苦力，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何況勇叔的傷也等不了。

「小虎，這是五文錢，等下大家鼓掌時，你先帶頭放錢，記得吆喝啊」

小魚看日頭，就是現在人流最多。找個靠中心的地方。今天小魚繼續男孩子打扮，衣服袖口、腳口都紮緊，男孩子的髮髻，大大的眼睛囧囧有神，一看就是個俊俏少年。小稻剛毅俊朗，兩人抱拳。小魚先開口「走過路過的鄉親們，我和親人初來貴縣，因家叔生病，不得已在此獻醜賣藝，希望各位鄉親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先謝過大家了」

之後小稻又大聲的重複小魚的話，為吸引更多的人。看人差不多，小魚眼神示意。小稻開始打起一套拳，打得虎虎生威。圍觀的人不斷拍手叫好。小稻打完后，出了一臉汗。輪到小魚時，小魚隨手從路邊撿一個小樹條，當作劍。憑着記憶，揮起小樹條，有形之中帶着無影，剛中有柔，柔中又透著剛，動作變化無常。這是小魚結合柳叔所教和記憶中那些遙遠的動作經過琢磨自創的，後來柳叔又指導一翻，就形成現在的招式。圍觀的人看得驚，竟有人耍得那麼好看。當小魚打完后，拱手謝謝大家。稍做休息后。和小稻擺出對打手勢，隨着一聲「哈」，兩個身影各自出手，你出，我躲，來回不斷變換招式。圍觀的人看得津津有味。當小魚和小稻打完時，同聲謝謝大家。大家鼓起熱烈的掌聲。虎叔趕緊拿個碗過去，小虎立刻帶頭放了幾文錢下去。小魚也拿着原本裝乾糧的袋子折成碗狀過去，「謝謝，謝謝」

有錢的幾文的給，沒錢的也摸出一個銅板，有那小氣，看完了，見要給錢的，偷偷溜走了。看着袋子裏的一枚枚銅錢，小魚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突然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扔了一個銀色的東西到小魚的袋子，哇～是銀子。小魚兩眼冒光，這是第一次見到銀子的小魚，恨不得拿起來放到嘴裏咬一口，看是不是真的。想歸想，大庭廣眾之下，小魚沒敢。不知道誰那麼大方。小魚抬起頭，想看清對方，一剎那，小魚瞬間有點呆住。

是一個身着白衣的少年，十五歲左右，身材高挑秀雅，頭帶玉簪，極為俊秀。手拿一把扇子，面帶笑容，那笑像清澈的湖水波紋，從嘴角慢慢綻開。小魚被感染到了，也笑了起來。

「小妹妹，好厲害」，少年剛說完，就被急匆匆的侍從拉走。

這少年感染力真大。有着成熟心智小魚都不好意思了。頭腦發昏開口一句「小哥哥，謝謝」。不對，他怎麼知道我是女孩，小魚又傻了。

剛走沒幾步的少年聽到小哥哥三個字，回過頭開看小魚，笑容更加燦爛，更加溫柔，那眼神就像化開的糖，甜到每個人心裏。

「哇，小魚，有銀子啊，這麼大，得有三兩吧」，小虎說着拿起來剛要咬了一口，被他爹打了伸出去的手。太好了，小勇爹的葯錢有着落了。小虎爹拿起銀子，掂量了，跟小虎說得差不多。

人群散去后，小魚收好了錢，然後幾個人去城牆下找小勇和他爹。

當同仁堂掌柜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銀子，一臉不可置信。

「掌柜，這裏有三兩，昨天打賭的你沒忘吧，只要我們拿出二兩你就把葯多送我們」，同仁堂掌柜吝嗇，昨天要是讓他白白送，他肯定把他們趕出去。掌柜心裏肉痛，現在他們拿二兩來，自己陪了兩包。真想打自己幾個耳光，嘴怎麼那麼欠。還以為今天自己能把那幾個小的，如果沒有拿二兩來，到時候自己稍微哄騙下，把他們賣了做苦力。唉，失算。

「掌柜的，該不會打算反悔吧」，好事者在旁起鬨。

「沒有，沒有，我這就拿葯去。」拿了葯，又退回來一兩，加上賣藝的錢，可以說小魚他們現在身懷巨款。

看着日頭，今早什麼都沒吃，大家肚子都餓了。有了錢，就有了底氣。小魚大方把大家帶到路邊攤，每人點了一碗素粉。哧溜～幾個人餓瘋了，一碗面連湯全都見底。

吃完后，葯也有了，沒有什麼需要買了，大家推車帶大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