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見白富美,心好癢

第7章 又見白富美,心好癢

馬楚和鳳凰再次來到許府外查看,但見門口有四個兵丁守衛,警惕的地看著來往的行人。許府圍牆高大,附近又沒什麼很高的地方,馬楚沒有辦法知道裡面的情形,心想只能是晚上進去查探了。兩人圍著許府轉悠了一圈,仔細觀察周邊的道路和建築的情況,為夜探尋好進出的路徑。仔細查看后,馬楚說:「昨日你沒吃好,我們今天再去趟醉仙樓吧?」鳳凰點頭說:「那自然最好不過,你請我吃飯。」「沒問題,我們這就過去。」

近晌午時分,兩人來到了醉仙樓。剛進到大廳,彭掌柜過來道:「馬公子、鳳凰小姐好,正等兩位大駕,請到後院說話。」「哦,掌柜的找我們有事?」馬楚說。「是的,等會和公子詳細說明。」彭掌柜又對一個夥計說:「回家請老太爺過來,就說馬公子來到了。」夥計應承一聲便出門了。馬楚和鳳凰跟隨彭掌柜來到後院的客廳,裡面有兩個年輕人正在閑聊。

彭掌柜叫道:「昌兒,庭兒,你們過來。」兩年輕人聽到叫聲,起身來到三人面前。彭掌柜說:「馬公子:這位是王庭,這個是犬子彭昌。」然後三人一起跪地拜見道:「見過少主人!」馬楚趕忙逐一扶起三人,又問:「三位為何行如此大禮,怎麼如此稱呼在下?」彭掌柜就把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彭掌柜彭忠義是原南楚大將彭師昺的兒子。當年馬希萼爭位,叛軍打到潭州城下時候,彭師昺見叛軍立足未穩,建議立即分兵兩路進攻,一路吸引並糾纏敵軍,另一路繞道敵軍側翼做為奇兵衝出,如此便可大破叛軍。馬楚之父楚王馬希廣本已同意,后被許可瓊蠱惑,最終放棄了最後一個機會。後來彭師昺察覺許可瓊已經叛變,建議馬希廣殺掉許可瓊以除後患,但馬希廣不相信許可瓊叛變。反而將防禦潭州大權交給了許可瓊,最後許可瓊勾引叛軍入城,潭州攻破,馬希廣夫婦一同遇害。彭師昺被俘拒不投降,鑒於彭師昺威名素著,馬希萼以彭家上下四十多人性命要挾,彭師昺不得不屈身事賊。卻沒替他做任何實事,只是掛了個虛職。

南唐滅南楚之後,彭師昺以年邁為由,婉拒了南唐的高官厚祿,退出軍政界,開了此醉仙樓為生,做起了普通百姓。

王庭則是原南楚岳州守將王贇之子,王贇戰死後,王庭跟隨叔父在岳州生活。彭王兩家是世交,王庭便來到了潭州協助彭忠義打理醉仙樓。前日張山豹鬧事,王庭和彭昌恰在外地辦事。而彭忠義掌柜在馬希廣被害時,也是南楚將領,年輕時見過馬希廣。前日一見馬楚就感覺和馬希廣有點相像,加上又是馬姓,便和父親說了此事。彭師昺便讓他安排人暗中打聽,得知了鳳凰是李彥溫的孫女,而馬楚剛從外地投奔到李家。當時碧湘宮被破,但沒找到劉彥瑫和小王子,彭師昺便知道是劉彥瑫把小王子救了出去。彭師昺知道李彥溫和劉彥瑫是生死之交,因此確定馬楚就是小王子,那就是眾人少主。

本想找時間去李府直接拜訪,可因李彥溫對彭師昺後來最終投了敵,耿耿於懷,才使兩家雖然都在潭州卻不相往來。今日恰巧馬楚又來到,彭忠義才請入內庭,並讓人回去請父親前來。所以剛才三人才以大禮參拜,並口陳少主。

馬楚聽完,深受感動。對他們說:「難得各位不忘舊日情分,在下感謝之至。」起身朝三位鞠躬行禮,三人忙回禮。馬楚又說:「不過還請三位不要以少主相稱,現在我也不過是個平頭百姓,如果三位不棄,就和彭兄弟、王兄弟以朋友論交,彭掌柜的是我長輩,以後你就是我叔父。」「這個如何使得?君臣大義可不能違背。」彭忠義說。馬楚說:「彭叔,我早已不是什麼王子,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因此請一定要答應我,否則都不敢和三位交往了。」「馬公子說的好。」門外有人答話。

接著進來一人,馬楚和鳳凰看去,見是位約古稀之年的清瘦老人。老人大步進來,繼續說:「既然馬公子如此謙虛,那就按照公子意思。忠義不必再說了。」然後朝馬楚躬身施禮:「老朽彭師昺見過馬公子。」馬楚趕忙回禮:「您是我的爺爺輩人,可不要給我行禮了。如果您不嫌棄,就稱您為彭爺爺。可以嗎?」「公子如此謙遜,那就聽公子的。」彭師昺又對鳳凰說:「你是彥溫兄的孫女吧?」「晚輩鳳凰見過彭爺爺,見過彭叔叔和兩位公子。」鳳凰機靈,就按照馬楚的意思分別以晚輩禮參見了彭師昺和彭忠義,又同時和彭昌、王庭打了招呼。

眾人落座后,彭師昺便問:「劉彥瑫兄和李彥溫兄都可好?」馬楚說:「兩位老人家一切安好。」彭師昺問起了馬楚被救出宮后的情況,馬楚簡要說了下,隨便提及成立了一個南嶽劍派,但沒說報仇和復國的事情。這兩件事太大,馬楚還是不敢全都說破,雖然有些老情義,畢竟互不來往二十年,人心難測,馬楚也只能如此了。彭師昺說:「沒想到事情會是如此,你外公做的對。是應該有個門派以便相互有個照應。公子如果有恢復祖宗基業之志,更需有堅強的後盾。」「彭爺爺,晚輩能平安活著就是福分,怎敢奢求更多了。」彭師昺仔細打量了一番馬楚,見他眉宇間透露著一股英氣,當不是平庸之輩。大家畢竟剛剛相識,自然不能推心置腹。彭師昺自然明白,他剛才不過稍微試探下而已。彭師昺吩咐彭忠義準備酒菜,要和馬楚痛飲幾杯。得見故主後人,彭師昺心下甚喜,興緻盎然。

用餐后,馬楚準備告辭,彭師昺說:「公子得空務必多來走動,彭昌、王庭和你年歲相近更要多多親近、相互扶持。日後但有所命,必效死力。」又對鳳凰說:「姑娘回家后,代我向你爺爺問好,並告訴他我很想去見見他。」鳳凰說:「彭爺爺放心,改日我把他拉來見你,讓你們好好敘舊。」

馬楚和鳳凰回到家中,把遇到彭師昺一事和李彥溫說了。李彥溫聽完,想了一陣說:「和他們見面的事要等我和劉彥瑫商量好了再說,你們可以和他來往。楚兒做的對,那些特別的事就不必告訴他們,就當成一般朋友吧。」然後叫馬楚準備夜探許府,但不許魯莽行事。鳳凰嚷嚷著也要去,李彥溫不許,以防萬一泄露身份,那就難以處理。馬楚也說只是查看一下,一個人行動更隱秘方便,好說歹說總算說服了這位大師姐。

入夜後,鳳凰拿來一套黑色夜行衣和一片黑布,給到馬楚。馬楚謝過便急換上,背上長劍,對鳳凰說:「大師姐早點休息,我去了。」「一個人要小心,不要動手,我等你回來。」鳳凰道。馬楚點頭答應,蒙上黑布便朝許府奔去。

不多時,馬楚便到了許府西側高牆外,又凝神細聽,院內萬籟俱靜。馬楚提起輕功飛身躍上高牆,朝前查看了看,飛身上到了附近一棵最高大樹上。站立在樹枝上,仔細打量觀察著周圍。大樹周邊是一片樹林,過了樹林是一個十餘畝地的花園,花園內道路曲折,假山花圃環繞著一個池塘。花園盡頭是一片空曠地,然後才是幾排房屋,錯落有致。空曠地上有兩隊人交叉巡視,每隊約莫十人。

馬楚看完,便徑奔花園。正行間驀地見前面有一身影竄進了花園。馬楚心想遇到飛賊,剛好帶路,便緊隨黑影。那身影三拐兩拐便出了花園,顯然熟悉此地路徑。那人把握住巡視隊遠去的間隙,越過空地,飛身上了屋檐,越過屋頂。見院內無人,便縱身下了房屋輕輕地落在地上。馬楚跟著上到屋頂,見此人輕功了得,應該不是一般飛賊。馬楚看了看下面,見是由四面房屋圍成的院子,院子中間空蕩蕩,周邊有些幾盆花草。對面房屋燈光明亮,隱約傳來聲音。

那人落在院里后,靠牆而行,不一會就到了亮燈的窗戶邊。用手指輕輕捅一小孔朝里觀看。沒聽一會,聽得裡面有人喊道:「什麼人在外面?」緊跟著裡面衝出一中年男人。那人一驚,聞聲立馬退開,並躍身上屋。衝出屋外之人已經看到,便也飛身上屋,他速度疾快,后發而和那人同時上到屋檐。跟著就是一掌直擊那人。那人顯然沒料到對方如此迅疾,已來不及拔出背上寶劍,便出掌抵擋。然而顯然那人功力不足,雙掌還未接觸,那人便被擊落。

幸得那人反應極快,順勢后翻卸掉了對方剛猛掌力,但人已經落在院內。此時聽得動靜,出來不少人,燈火齊亮,院子已經是宛若白晝。只見他也是一身黑衣,黑紗蒙面,已經被團團圍住。他見情形不妙,拔出寶劍護在身前。那男子站在那人對面,手中多了一柄寶刀。那男子原以為剛才一掌至少可打傷對方,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毫髮無傷,心知不能託大。「你是什麼人?敢夜闖總管府。」那男子喝問。「許老賊呢?叫他出來受死!」那人道,卻是一女子聲音。

馬楚在屋頂上一聽聲音,便知道原來是那個周文香姑娘。心想從剛才她和那男子交手來看,她應該不是對手。既然她也是來找許老賊的晦氣,那是友非敵。馬楚便拿了片瓦在手,以備不測。

「哼,想見總管,先得過了我林震山一關。」那林震山道:「你不是我對手,姑娘,識相的自己放下兵刃,等會大爺讓你少受點罪。」「做夢。」周文香嬌喝一聲,聲到劍到,直刺林震山眉心。林震山揮刀來隔,周文香劍已反轉,斜刺對方前胸,還是那招「園劍飛花」。可她快對方也快,林震山大刀一回,恰好砍開來劍。刀劍一碰,周文香戶口發麻,長劍幾欲脫手而飛。周文香大驚,可事已至此,只能拚命一搏了。但見她劍法一變,但見劍光飛舞,劍花朵朵,快如閃電,身形飄忽,宛若美女起舞。馬楚遠遠觀看,頓覺其劍法奧妙,招式奇幻,身形曼妙又賞心悅目。林震山在她的快劍之下一時到也奈何不了她。幸而她內力不足,不敢再和林震山大刀相碰,致使劍法威力大打折扣,同樣奈何不了林震山。但這等使劍又極耗內力,十多招一過,周文香已顯露疲態,劍速微緩。林震山何等老辣,擇機硬碰,寶劍一被盪開,大刀直劈。眼看周文香就要傷在大刀之下,忽然飛來一物砸開了大刀。眾人定睛看是一瓦片,大驚失色,四處張望。

馬楚剛才見周文香遭遇危險,只得將無極內功運至最強拋出瓦片。其實馬楚也沒把握能否撞開大刀,畢竟林震山功力深厚,比馬楚的無極六層功力只高不低。之後雙手連連拋出瓦片,分擊眾人,立時現場混亂。周文香乘機飛身躍上房屋,迅疾離去。那些家丁正想追趕,林震山大喝一聲:「不要去追了,馬上四處搜查。」又接著喊道:「什麼人背地偷襲,有種站出來較量。藏頭露尾不算好漢。」邊喊便凝神戒備,剛才一破瓦片竟然擋開了自己的雷霆一擊,足見來人功力不亞於自己。

馬楚見周文香脫險離去,便飛身跟隨。不多時便在一小山坡趕上了她。馬楚提氣猛躍,已越過周文香頭頂飄然的落在前面。「周姑娘就這樣跑了嗎?」馬楚道。周文香大驚,收住身形立穩,提起寶劍:「什麼人?」「救命恩人。」馬楚道。「剛才你出手的?你認識我?」周文香問道。「不錯,沒我丟出瓦片,估計你可能走不了啦。」文香這才相信。見他也是蒙面,便說:「那就多謝你了。不過既然你也蒙著臉,想必也是有什麼不方便。那我們就此分開,各忙各的,如何?」「救命之恩就一個謝完了啊,周姑娘太過小氣了。」馬楚突發奇想的想逗逗她。「那你想怎樣?」「以身相許啊!」「你……胡說八道。」文香被氣得滿臉通紅,幸好是夜裡又有黑紗蒙著,不然真是要羞愧難當。「呵呵,看把你緊張的,和你說笑了。就是你想,我還不敢受。」馬楚說著把黑布取下。文香一細看,叫了聲:「原來是你啊?!」

馬楚說:「不就是嗎,沒想到吧。」文香也把黑紗拉下,說:「前面有間廢屋,我們去那裡說話,外面畢竟冷點。」「好的。」兩人便一同來到茅屋,裡面剛好有些廢柴。馬楚便用火摺子點燃了,一會就升起了一小堆篝火。文香白凈的圓圓臉蛋在火光的映襯下更顯得格外迷人,馬楚一時不由得看呆了。

文香給他看得有些害羞,忙問:「你什麼時候來到潭州了?」馬楚一愣,回過神來,趕忙移開目光。「有些天了。你呢?」「我衡山離開后回了趟桃源老家,住了些日子,便來了潭州。對了,那兩女孩怎樣了?」「你還記得人家呀,人家差點被你害死。」「我那天也沒想害她們的,你也看到了,是我表哥的意思。當然我也有責任,可我也是為了報仇。」「你報仇自然無話可說,但不應該把人家錢財全部洗劫一空。」「你說的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洗劫了她們的錢財,你看著我離開的。」「那可能就是你的好表哥了。」「那我要去問問他,怎麼回事。」「過去了就算了吧,那兩女孩我已經安排好了。」「不,這個怪我,我有錯就是有錯,以後會補償她們。」「你不怕她們找你報仇嗎?」「那是她們的事,我做我該做的就好了。我殺她們爺爺,我不會後悔。但如果我表哥劫了她們的錢財,那就是我的過失。一碼歸一碼,該我承擔的責任,不會推脫的。」文香認真的說道。

馬楚見她說的很嚴肅,反倒覺得有點過。她這番話卻讓馬楚對她的看法有很大的改觀,覺得她挺有個性,有點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度。便說:「算了,不說這個啦,你和許可瓊有仇?」「是的,我哥哥和母親被害也有他的份。」「原來如此,怎你表哥沒陪你一起來?」「他以前陪我來過兩次,這次是我自己想過來的,不想再拖延下去。所以沒告訴別人。你呢,是不是和許老賊也有仇?」「是的,我父母遇害,他是禍首之一。」「嗯,只是沒想到老賊手下有那樣厲害的人,前兩次去沒遇到什麼厲害角色,害得我大意輕敵了。以後我們要不聯手對付老賊?」文香快人快語。馬楚笑了笑:「當然沒問題。不過要從長計議。」

「說吧,想要我怎樣感謝你?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儘管開口,不過不能戲弄我。」文香轉眼又挺認真的說。「算了,剛才說笑的。你一個大小姐,我一個小獵戶的,我可沒想吃天鵝肉。」「謝謝你的恭維,你自己不說,那就明天先請你吃飯,就當付點利息,以後你想到了再告訴我一聲就好。」「吃飯倒是可以考慮。」馬楚說。「那就後天中午醉仙樓見。怎麼樣?」「可以。」「對了,周姑娘,你那套劍法叫什麼,姿勢優美,你要是穿白衣使起來估計會像仙女跳舞般好看。」「別姑娘姑娘的叫著,聽著彆扭,叫我名字文香就好,難道我的名字很難聽嗎?」「哪裡會,只是怕唐突而已。文香就是文雅而又香氣四溢,多讓人敬重和愉悅呢!你不介意那直接叫文香了。」「哈,沒想到,獵人的嘴巴挺甜。名字當然是取來叫的,自然不介意,那以後叫你馬大哥。我的劍法叫桃李芳菲劍,我師父自創的。」兩人聊了許久,聊得極為投緣,不知不覺里天已快亮,便分手告別。

馬楚回到李府時,天已經亮了。一進房間,卻發現鳳凰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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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嘯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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