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萬年崖柏

第三十四章 萬年崖柏

郝連勝爽朗的笑聲傳來,依不然和墨雨迎過去,扶著他就進入百草藥園。

郝連勝邊走邊介紹這座百草藥園,根據稀有性劃分:有珍惜類草藥植物園區、常用草藥植物園區、瀕危類草藥植物園區,而根據地域劃分又有:熱帶、亞熱帶、溫帶、寒帶等。

郝連勝在前面一邊走著,侃侃而談的介紹著百草藥園的草藥的種類和在園中的分佈,就如同一個鄉下老農在巡視自己的莊稼地一樣,從撒籽播種到發芽長苗,移植以及開花結果,甚至嫁接變異等等都徐徐道來。

依不然倒是聽得津津有味,而墨雨姐卻是跑前跑后的拈花惹草,招蜂惹蝶玩的不亦樂乎。

難怪她說郝連勝大教授這裡好玩的東西多呢,不過玩也要看人,會找樂子要會玩才行。

最後郝老領著依不然和墨雨來到一處偏僻幽靜的院館門前。

這是一處獨立的區域,不是草藥園區,就是培植盆景的院館。

郝老拿出鑰匙打開門,將依不然和墨雨讓進院館里。

這院館分了四個院落,都是青瓦白牆自然劃分,院與院之間都有圓栱門相聯通,拱門之上都有院落盆栽植物的名稱,有松柏院、黃楊榕樹院、古梅銀杏院和雅靜院,雅靜院裡面有六月雪、九里香、白蠟樹及野柿子等盆景植物。

墨雨看到野柿子盆景結了好多果實,伸手就想去摘了吃。卻被郝連勝制止了,同時告誡道:「丫頭!這可吃不得,只是供人欣賞的。」

「啊!」

這可把墨雨給嚇了一跳。即將碰觸到野柿子的玉手就如同被毒蛇咬了一樣,倏然收回,依不然都不禁關切的看過去。

「那…那為什麼有的結了果實,有的卻沒有長果子呢?」墨雨轉移話題問道。

「呵呵!野柿子呀也分公母的,公的自然是結不了果實,母的才可以的。」郝連勝笑著解釋道。

墨雨聽到郝連勝的解釋,不由得白皙的俏臉紅了起來,忸怩的半晌說不出話來,依不然在一旁偷著樂。

郝連勝似乎也察覺到墨雨的尷尬羞態,連忙招呼道:「呵呵!來來不然,我這裡可是有珍藏了五年的武夷岩茶,今天你是有口福了哦!」郝連勝招呼著,拿出了煮茶器,杯碗茶壺,墨雨也跟著一起幫忙燒水燙杯溫茶壺。

依不然也趁著他倆燒水的空閑,又走進了松柏院。

這裡的盆栽景觀都錯落有致的,擱置在枯木樹樁、樹架或各色奇形怪狀的石台之上,或卧或立或懸千姿百態,或是綠意盎然或是枯木逢春,或亭亭玉立或翩翩起舞,真的是儀態萬千美妙絕倫…至看的依不然流連忘返渾然不知時間的流逝。

突然,依不然發現有一株幾乎枯死的崖柏盆栽植物,被遺落在松柏院的角落裡。

不知道怎麼回事,依不然忽然無形中就感覺到有一絲有意無意的心悸,牽動了自己的心神。

依不然不由自主的就朝著那株似乎已經枯死的崖柏盆景走了過去。

隨著依不然越來越靠近崖柏,他心中的那絲心悸的感覺就愈加的明顯。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株崖柏跟自己有什麼淵源不成?

這時,依不然終於看清楚,這是一株移植在一個青石鑿成的石槽里的崖柏。石槽雖然鑿得粗獷,沒有一點修飾,移植這樣一株盆栽崖柏倒是恰到好處。

只不過在石槽內還算濕潤的沙土中,一層蔫耷耷的低矮雜草蔟圍著中的崖柏,已經乾裂腐朽不堪,眼瞅著也是毫無生機…

可就是這樣的一株崖柏,依不然卻感到了一絲絲波動,那種撥動心弦的悸動。

依不然驚訝不已,身不由己的俯下身去,伸出手來輕輕地觸摸崖柏那乾裂的枝幹…突然,一股刺痛從手指尖瞬間傳來。

依不然心底一顫,一粒血珠正從右手食指尖滴落下來,剎那間就滲入崖柏乾裂的枝幹中,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崖柏枯萎是因為缺血?那就搞笑了。

依不然心中正在腹誹不已呢,就感覺到自己的那根食指有一絲絲看不見的氣流從破口處,緩緩溢出,就彷彿是有意識的徑直鑽入眼前這株崖柏乾裂的枝幹里…就在這一切開始的同時,依不然胸口那塊萬年崖柏平安木牌忽然散發出一抹綠瑩瑩的幽光…

依不然不禁心中駭然,難道這就是老外公所說的天地靈氣和草木萬物之生機?

他認真感受了下,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什麼不適,有的只是自己的身體被當成了一個導體,由平安木牌誘發,引動自己的身體從天地萬物之間汲取著純粹的靈氣與生機或者叫木元素的東西。

依不然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時,郝連勝那爽朗的笑聲傳來:「不然哪!武夷岩茶可是泡好了,你還不過來品品?」

墨雨也跟著歡叫著跑過來,拉著依不然朝茶室走。依不然不得不放棄為崖柏輸入靈氣與生機,待會再見機行事。

兩人很快就來到郝連勝的茶室。

這是一間陽光房改造的茶室,光線充足,牆壁上的百葉窗也有縷縷清風穿過。緊挨三面牆體的都是原木樹架,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各式各樣、大小不一、風格俊逸的微型盆景,有松、有柏、有梅、有竹,更有微型山石亭苑鑲嵌其中,煞是好看意境深遠。

搞得依不然都懷疑郝連勝,他到底是做中草藥種植的,還是玩園林盆景的了?

依不然真的是由衷的感慨,他很喜歡郝連勝這樣的事業和生活情趣,即坐著自己喜歡的事業,又不忘忙裡偷閒陶冶情操,真的是太愜意了。

郝連勝招呼著依不然坐下,一股濃郁的茶香撲鼻而來,這香氣四溢的老岩茶,勾引得依不然肚子里的茶蟲,早就躁動不安起來。

依不然也不客氣,端起茶杯一仰脖就喝了個乾淨。這一舉動惹得郝連勝哈哈大笑,連稱爽快。

可當墨雨也有樣學樣的跟著也一口乾時,郝連勝就說到起來:「哎哎!女娃娃就該有個淑女形象啊,不能像個漢子那樣粗獷。」

這番言論憋的墨雨小臉都紅了,依不然看在眼裡樂不可支。

依不然再次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感嘆道:「好茶啊!好喝!」

「嘿嘿!不然,你可知道它為什麼好喝?」郝連勝藉機問道。

依不然不由得滯語了,他也就不藏著捏著直說道:「郝老!我對茶這塊兒確實孤陋寡聞,知之甚少,還望見諒。」

誰知郝連勝卻擺手道:「古人說得好,知之便知之,不知便不知。不知道不是壞事,不知就學嘛!」

說的依不然連連點頭稱是,墨雨也湊過來打趣道:「不然不知不打緊,回頭老姐給你開小灶,包你學會,至於補償嘛,那就是天天大餐的伺候著。」

郝連勝也呵呵笑道:「見者有喝,聽者有吃哈!」

依不然搓搓手大氣凜然說:「沒問題!學院三個食堂輪流點,管夠管飽!」

郝連勝似乎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三個人一邊聊著一邊品著極品岩茶,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題。

在交談中才知道,郝連勝早年喪妻,孤苦伶仃將兒子拉扯大,有了點出息,現在又留學出國在英國紮下根來,最近兩年與他所在的那家英國最大的醫藥研發企業老闆的獨生女兒結婚,更是難得回來看自己一次。

哎!郝老說起來都是淚花紛飛的,所以他今天覺得與依不然和墨雨很是投緣,話也就多了許多。

郝老緊接著又說道:「最近那臭小子說要回來看我,順便要跟我們的百草藥園談一個合作項目。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乖孫女郝蓮娜也要回來看我啦!」

郝連勝開心的笑顏如花,嘴巴都合不攏了。

好一陣激情過去,郝連勝才終於平靜下來,端起茶杯潤了潤唇,開口說道:「我要舉行家宴,到時候兩位小友可要賞光喲!」

墨雨聽到說家宴,眼睛就是一亮,趕緊答應道:「那是自然的,郝老難得請客,我們豈能不恭賀捧場呢?一定來,不請都要來呢!」

依不然也調侃道:「郝老!我可是窮得緊呢,只能兩手空空上門了哦!」

郝連勝哈哈大笑:「不然只帶嘴,墨雨備大禮!哈哈哈!」

墨雨一聽就不幹了,小嘴哼哼道:「我不幹!我送大禮,依不然更要送禮物!」

「嘿嘿!墨雨姐,你這就不厚道了吧,明明知道我是一個窮學生,你還要為難我呀?」

「哼!你窮?你窮…」忽然墨雨不說了,她知道自己差點說漏嘴了,倘若讓人知道依不然現在都是百萬富翁了,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端出來呢。墨雨偷偷向依不然吐了吐舌頭,做了個怪臉!

依不然趕緊轉移話題,向郝連勝問道:「郝老!我剛才在松柏院看見角落裡丟棄了一盆崖柏,似乎已經死翹翹了,您要是丟棄不要,可否送給我吧!或許我有辦法讓它起死回生呢!」

「哦?不然!你要是能讓這盆崖柏起死回生,那就搬回去吧!我是沒有辦法了,這兩年就為這盆崖柏我是耗盡心血想盡辦法,都未曾有半點起色,真是讓我傷透了心呀!」郝連勝感慨嘆息道。

依不然不解道:「郝老!難道這盆崖柏有什麼故事?」

郝連勝一臉的茫然若失,眼神中充滿了抑鬱和凄然甚至是悲傷,依不然和墨雨就聽他娓娓道來。

原來這株崖柏是郝連勝十幾年前,在烏龍山脈搜集野生草藥物種,不慎跌入峽谷,正在生死彌留之際,卻萬幸偶遇一個遊方鄉野郎中伸手搭救,方才撿得一條命回來。

臨別時,郎中見郝連勝傷勢仍舊未痊癒,就在陡崖之上採集了這株崖柏,說能溫心養命,讓他好生伺弄,每日都環抱站樁小半個時辰,三月即可痊癒。

果不其然,郝連勝如郎中所言,每日環抱這株崖柏站樁,不到三月之期,身體就恢復如初。

可笑的是,他痊癒以後仍舊每日環抱崖柏站樁,十幾年從不間斷。

郝連勝的身體倒是越來越好,雖然也是白髮蒼蒼,可卻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比起同齡人來,那精神頭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啊!

反過來看,這株崖柏卻是一年不如一年,慢慢的開始枯萎、乾裂、腐朽…看得郝連勝揪心的痛。

十幾年來,他是把這株崖柏當做自己的恩人一樣的看待,就如同當年那位伸手救他的那位遊方鄉野郎中。

說到這裡,郝連勝已經是唏噓不已,這株崖柏擺在眼前,真箇是睹物思人反而成了心病。

所以聽到依不然想要,他很乾脆的做個順水人情,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如何處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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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堂之平安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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