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謀深算
「男孩子有幾個出色的，都去做了隱士，一個都不回島，女孩子啊，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秀蘭當年坐錯了船，也根本不會回來啊，更不用說在島上生孩子了。那會兒啊，就卡爾這個老頑固在島上，可是得了個寶貝，說什麼都不肯給我們家捎信，還是秀蘭的婆婆給我寫的信，這才趕回來。那會兒啊，沙加都六個月了，名字都是卡爾起的，想想心裡就犯堵啊。」
「要單是卡爾，才不會讓你犯堵，是文森回來了，你才是真的堵啊。若不是我比迪爾斯早一年上島，你這會兒啊，都堵到腦門上了吧。」
「誰說不是啊！」
「所以啊，我怕你在繼續堵著，哪天堵出毛病掛了。多年的老兄弟，我得給你通通啊，這不嘛，趕緊搬你這來，看著點你啊！」
「這兩件事貌似沒關係吧？」
「當然有啊！」
「啥關係？我咋沒感覺出來呢？」
「你想，沙加晚上的課，是咱們五個輪流上，而咱倆住一起，那就意味著.........」西蒙特猥瑣的沖著達龍笑了笑。「懂了吧？」
達龍用手點了點西蒙特，「你是說........沙加他..........我們.........」
說完，西蒙特頻頻點頭。
「可是你也得了便宜」
「比起讓你一直心裡堵著，這點小便宜讓老兄弟佔佔，沒啥啦，沒啥啦......」西蒙特笑著說。
達龍貌似意識到了什麼，「讓西維爾來教沙加，是不是你蓄謀已久的了？」
「額.......對，沒錯啦！」西蒙特說。
「理由，讓我聽聽你的理由，我需要一個完美的解釋。」
「理由？簡單啊，你家情況你最了解，還用我說啊！沙加對你家來說是外姓，進不了家譜，再好也是別人家的。要是女孩還可以用心教育，可他是男孩子啊，又是出生在陸島，出生在陸島的男孩子，能健康活到16歲出島，後面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多少雙手等著，你不是不知道！你們不在乎，我們在乎啊！」
「在乎啥？」
「財產、資源、陸島的一切啊！」
「哎呀，我怎麼把這茬子給忘了！」
「其實你家最在乎！」
「別扯了，不可能！」
「怎麼就別扯了，不能啊，迪爾斯那傢伙，這麼老遠跑回來，你知道是誰送的信嗎？」
「誰啊？」
「還能有誰，你親大哥！」
「我家族長啊？」
「那你以為啊？」
「沙加不可能入贅別人家，娶了誰都會讓這陸島五家族變成六家族啊！除非..........」
「除非啥，你能說話不這麼墨跡嗎？」
「除非娶其他四家的女孩，陸島的格局就不會變！」
「這簡單啊！直接跟你們哪家訂娃娃親不就解決了？」
「沙加是你的外孫，訂娃娃親得人家的父母，祖父母作主，他母親都不認得我們，能跟我們結親才怪呢！」
「那你們這麼教他，他父母也不一定願意跟你們作親家。沙加的父親是公立學園的教員。祖父是生藥鋪的老闆，曾……」
「停——！這些我們都知道，就因為知道，才要這麼做，你明白不？」
「不明白。」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沙加是美食獵人，那普通人做的飯，他能吃下去不？」
「能！沙加從不挑食。」
「好！就算他能吃下去，但他不通人情世故，語言邏輯好，卻用不對地方。島上的每一樣東西，每一種魚，包括每年飛回來的每一隻鳥，那小子都分得出來，可離開陸島，他還能分出別的來不？」
達龍看著西蒙特，眨眼，再眨眼，再眨眼，「他熟悉別人不認識的，別人認識的他沒見過……，那沙加在常人眼裡跟白痴有什麼區別？」
「呸！呸！呸！有這麼聰明的白痴么？再說，讓沙加跟常人在一起會有前途么？」
「所以你打算讓他去當全職獵人？跟你堂兄似的？」
「這可不能保證，我只是想讓他多點歷練，防身而已，我堂兄的天資你又不是不知道，全世界都難找，當年他若是出生在陸島，早幾十年就是五星全職獵人了。」
「說得也是，前幾天那個小插曲，雖不是什麼大事，卻也捅破了窗戶紙，所幸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沙加三年後才能離島，兩邊都有了時間啊！你堂兄來的正當時，就看沙加能不能變得了啦！」
「沙加的身子骨我比你清楚，看著單薄，那是因為卡爾沒餵奶，你家秀蘭又是不服島上水土，自然不結實，但耐力確實強悍，耐性更不用說，有了這兩點在加上我堂兄侄的豐富經驗，超出常人一點兩點絕對沒問題。」
「只要不成為神，啥都可能！」達娜實在忍受不了兩個人在那侃大山。「趕緊睡吧！書房裡弄了個吊床，今晚先將就一下，天亮后把後面封著的屋子給你收拾一間。」
兩個老爺子不好意思再聊，各自去睡了。
?大陸歷321年11月8日冬?
今天是沙加13歲生日，也是沙加開始學習實踐課程的第一天，穿上各位奶奶給做的衣褲鞋襪，吃過外婆親手做的碗糕，就跟在西維爾的身後，向島的縱深走去。
十幾位老人家坐在東邊曬太陽，布魯斯一個人坐在西邊寫東西，直到將近正午才停筆。
迪爾斯見他停了筆，立刻問：「你在寫什麼？」
布魯斯一笑，把把寫好的東西分成幾塊，釘在身邊幾棵樹上，然後才回答：「沙加的訓練計劃。」
五個老頭子立刻就衝過去看究竟。
文森見西蒙特也湊過來看，有些奇怪。「你怎麼也來看?不該吧？」
西蒙特心思全在計劃表上，信口答道：「我怎麼就不能看？西維爾的心思我也不清楚啊！」
卡爾看得最快，幾頁掃過，暗鬆了一口氣。
迪爾斯看完，撇了一下嘴：「很平常啊！這些差不多沙加都學過，還用你們來教？」
布魯斯從旁但笑不語。
文森一邊看一邊敲手指，彷彿在計算什麼。
達龍看後面無表情，又坐回搖擺椅，只沒再打磕睡。
西蒙特看的時間最久，來來回回三四遍，才開口，「布魯斯，準備弄多少中種組合？」
「那要沙加什麼時候回來吃午飯。」
「按時回來是幾點？」
「12點，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