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人還是程綰綰

「勁爆呀，原來程大小姐的身材比看上去還要好，」

「南先生的女人，能不被伺候的好么，」

「聽說還是被南先生親自捉姦在床，場面香甜的很呀，」

「怪不得昨天蝶庄鬧得沸沸揚揚，雞犬不寧的，這種地方，還這麼高調，也就只是程氏夫婦了，」

「別一口一個程氏夫婦了，往後還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誰呀，這麼不要命，程綰綰也敢動，」

「說不定是自願的呢？！誰知道呢！」

「今天程氏企業的股價怕是不太好呀，也不知道程董事長撐不撐得住，前幾天海外撤資的事情還沒解決完呢，自家繼承人又出了這樣的醜聞，也不知道緩不緩的過來，怕是凶多吉少呀，」

「你管他緩不緩的過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程綰綰命也不是一直那麼好的，這次看來是要栽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城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中心人物當然是程綰綰。昨天發到程南手機上的那段關於程綰綰在蝶庄的視頻，不知道被什麼人流了出去，就這樣在網上傳播了一個晚上，直到今天白天，仍舊佔據熱搜榜第一，都要炸了。

即便今早起來刷的時候，發現很多評論與原貼都被刪了乾淨，可依然沒有減下去一點熱度。

「程大小姐不愧是程大小姐，會玩會玩，南先生的綠帽子也敢戴。」

「今天程總一大早就來公司了，把公關部和媒體宣傳部的人都叫到辦公室了，看樣子事情怎麼樣還不能完全下定論呢，她可是程綰綰，說不定程總就不計較了呢，畢竟程總寵女朋友不是一天兩天了，」

「.......」

大家議論最多的不過圍繞一句話，做人還是程綰綰，做女人也還是程綰綰。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可能，程綰綰，沒有了夫家，也沒有娘家了。

「我記得我說過，讓你處理乾淨，不要讓我看到相關的報道，」

總裁辦公室，程南對着李秘書，超出李秘書平常所能承受的任何範圍。

其他呆在同一個辦公室的幾個部門的經理則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總感覺，下一秒，程南就要把他們都吃掉了。

程總雷厲風行，手段很辣，他們是知道的，只是為人一向冷漠，遇事理智冷靜，不憤怒不焦躁的，喜行不言色的，這些人還從沒有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別說他們了，跟在程南身邊的貼身秘書，李秘書也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程總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笑不外露，情緒不外放。

「程總，我處理乾淨了，」

李秘書還是見過小世面的，還能hold住的。

「那這些是什麼？！」

「不要告訴我，風成和程氏的面子不夠用了？！」

程南一把抓過辦公桌上的已經出來的報紙雜誌和平板，砸在他們每一個人的面前。

關於程綰綰的一切報道。

「是哪家媒體不要命，恩？」

程南看着他們繼續說道，一副「是我拿不動刀了，還是你們飄了」的語氣。

那些人只能是低頭再低頭。

「程總，我昨晚按照你的吩咐，交涉了當天所有的記者媒體，我也沒有想到，」

李秘書還是拼着老命想解釋些什麼。

畢竟風成和程氏的面子還是夠用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背後操縱的人，就要注意了。

他昨天明明都處理妥善了，圖片資料也都銷毀了，再說了那些記者也都是識趣的，風成底下有最大的傳媒組織，程氏又是經濟體，得罪了風成和程氏，誰也吃不了好果子。

網上傳的視頻又是從哪裏來的？！

「沒有想到！」

「呵！」

程南冷笑一聲，是啊，誰也沒有想到，誰能想到呢，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明明昨天給他打過電話，也警告過那個人了。

「去查！」

「程總，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悅娛樂的記者用自己的一個小號私自在社交平台發表了言論，言論公佈之後，已經派人去刪帖交涉了，只是當時已經有人截了圖，又被各大網絡博主轉載，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事態已經發展到了我們掌控不了的局面了，」

媒體宣傳部的一個負責人站了出來，低着頭不敢看他家總裁一眼。

「現在這個記者已經被悅娛樂辭退了，人也派人盯着了，他們方面也表示會儘力配合，」

公關部的一個經理這樣說道。

「程總，放心，公告聲明已經發出去了，我們一定會儘力把事態壓下來，轉移觀眾注意力，將對程小姐的傷害降到最低，」

一個個的都在那裏替自己撇清關係。

不過也確實，措施做得還是能夠說是到位的，畢竟從早上到現在，網上已經接連爆出了很多當紅明星藝人的「小事件」，有意無意的，好的壞的，都是被拿來當槍子的。

只是一環接着一環，吃瓜群眾看的那是相當熱鬧呀。

程南順勢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摸著頭，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過了很久，拿出手機，撥出去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好像沒人接聽，但他好像很有耐心的樣子，一直等著對方接聽。

總之等了很久，程南才重新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綰綰呢，」

原來是給程大小姐打電話呀，也難為我們程總了，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能對我們程綰綰小姐這麼貼心。

接電話的是張媽。

「太太？先生是找太太嗎，太太今天還沒有下樓，應該還在休息吧，」

雖然這兩個人還沒有結婚，就連關係都沒有正式公開確定，但程南別墅的傭人，一直都是叫程綰綰「太太」的。

是程綰綰要求的，程綰綰很喜歡這個稱呼，程南一開始說過一句「不害臊」，後來也就隨她去了。

就這樣叫着叫着就習慣了。

「張媽，你去房間看着她，等她醒了，不准她出門，不准她碰手機，也不准她接觸外界的消息，」

說完接着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了一句，

「如果她鬧，隨她，其他的等我回來再說。」

這語氣溫和的，和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站着的那一群人，心裏想着，看來此時下什麼定論，還為時太早，程綰綰就是程綰綰，她和南城很多女人都不一樣。

命一直很好。

「好的，先生。」

對方那頭聽得雲里霧裏的，也不明白。

昨天太太那個樣子回來，今天早上先生又是從書房出來，一大早的就離開了別墅，也沒提起太太一句，張媽雖然覺得很奇怪，可也不敢表示什麼，只是隨口應着。

「程總，程小姐這次的事件，明顯是對方有備而來，所以，」

李秘書走到程南身側，壓低聲量的開口著，

「所以，我覺得，程小姐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精心設計的，而且，我覺得，程小姐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程南依然沒有抬起他的頭，雙手支撐著額頭，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出去，」

讓他們可以出去了。

他們終於是可以出去了。

「程總，關於昨天的會議，要不要再約個時間，」

李秘書提醒的開口說道。

昨天的約還沒簽呢，今天對方公司可是要飛回美國的，而且昨天的會議中斷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連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那可是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客戶呀，忙了好多個加班加點的晚上呢，就算這一單買賣不成，人情總在的吧，留個好印象，日後好相見呀。

好歹打個電話，或者親自送個機，賠個禮道個歉呀。

只是咱們的程總現在哪還有心思想這些玩意。

「都出去，近十天的行程都給我取消掉。」

媽呀，這是要鬧哪樣？！

事情都發生了，還能怎麼樣呢？

你又不能做些什麼！真的是！

要不是你昨天晚上大鬧蝶庄，弄出那麼大的動靜，能把記者吸引過來呢！能被那麼多人知道看見嗎！

真的是！

李秘書當然也只是在心裏暗暗的想想吐吐槽而已，他還是不敢的，就算是想想，也是一瞬間的，不敢多想的。

「好的，程總。」

臉上笑嘻嘻，心裏MMP。

然後他們就都出去了，安靜的來，安靜的離開，不敢弄出一點點多餘的聲響。

剛從總裁辦公室出來那幾個人，紛紛被底下候着的一群員工，多半以女人為首，圍在了一團，打聽着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八卦新聞。

一聽說，程總將行程都給取消了，底下瞬間炸開了一團，都說時間很寶貴，精英的時間更加寶貴，因為不是單向的，是雙方的，但凡是被提上日程的安排，都很重要，牽扯的從來不只是一個人而已。

看來這次不是真生氣就是真在意了。

現在是互聯網時代哇，消息傳得那是相當快呀。

一個個手機消息提示音震動的那是頻率相當高呀。

一傳十，十傳百的。

李秘書想着，要是他以後開公司，一定不招女員工。

女員工得罪你了哇。

「今天一早，程氏的股價跌了不少個點，我們程總取消了近期的所有行程，看這個樣子，程總是打算讓咱們集團也跟着一起？」

「李秘書，聽說昨天你也在，這事是不是真的呀？」

「應該是真的了，不然怎麼會鬧這麼大，」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嘰嘰哇哇。

「程總真可憐，他對程小姐那麼好，都要結婚了，會不會分手呀，」其中一個人還一臉迷妹心疼模樣。

「哪裏就是要結婚了，婚都沒訂呢！男女朋友的關係而已啦！說不定還不是呢，程總可從來沒有對外公佈過什麼哦！」

這小語氣，看來是個求而不得的小迷妹。

是的，程綰綰同程南在一起兩年，但也只是在一起而已。

雖然說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可程南從沒有向外公開承認過程綰綰的身份，程綰綰也一反常態的在這件事上，從來沒有鬧過。

可能是太過自信了吧。

「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了，管那麼多閑事做什麼，」

李秘書剛對這些八卦的人吼吼完，電話就進來了，一看顯示的是程總的來電，那幫女員工都催促這李秘書快點接。

「通知相關人員，下午三點，召開臨時發佈會，」

「是關於程小姐事件的澄清聲明嗎？」李秘書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恩。」

對話那頭的人看了辦公桌上放着的一張相框中笑得燦爛的女人，淡淡的「恩」了一聲。

不出意外，程南剛才已經決定了，借這次發佈會的時機，宣佈他和程綰綰打算訂婚並且結婚的消息，這樣是最好的申明，也是當下最大的爆點。

「記得通知所有記者，」

李秘書不會知道，誰也不會知道，此時的程南，嘴角露出的笑，是那種很輕鬆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如釋重負一般。

然而，真的能夠輕鬆了嗎？真的能夠如釋重負了嗎？

不可能的，至少不會是現在，不會這麼快。

「好的，程總。」

「還有，那個悅娛樂，我聽說他們要改版了，還是全面改版，」

李秘書在電話那頭，想着，是嗎，我怎麼沒有聽說。

而且悅娛樂不是個小公司嗎，怎麼它的事情，程總還會聽說。

「以後不要讓他出現在南城了。」

李秘書一瞬間就明白了。

簡直就是霸道總裁本人了。

李秘書剛掛完電話，耳邊就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怎麼樣？怎麼樣？」

「程總吩咐你做什麼了？」

李秘書自然沒搭理他們。

喊住了前面幾個打算進電梯的剛才從辦公室一起出來的那幾個部門負責人，

「喂，你們也別急着走了，下午要開臨時發佈會，讓各自部門的人抓緊準備一下，」

然後就大步離開了。

就剩下那幾個吃瓜群眾。

果然，程總愛美人，很愛很愛。

看來在她們看來，程綰綰的所謂「大麻煩」也不算什麼麻煩，咱們程總一點也不信，也不在意哇。

程綰綰就是命好，誰也羨慕不來。

這麼帥又這麼痴情的男人，真好。

除卻程綰綰這臨時出現的讓人頭疼的意料之外的事情，程南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當然大部分都是程綰綰事件所引發的，期間有很多人發消息打電話給他，生意合作上的有，當然大部分都是些所謂的社會名媛送來的關心慰問，程南均一一回復，格式內容很統一。

我很好，她也很好，我們都很好。

只是，一個上午過去了，他並沒有接到程樹森以及程氏企業的相關人員打來的電話和發來的消息，這倒是有些意料之外了。

程樹森是程綰綰的爸爸，雖然程樹森叱吒商場風雲三四十年，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都經過了，可程綰綰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又是唯一的女兒，平日裏疼的寵的，不要不要的。

雖然媒體報道有些誇大其詞，不可相信，可這真是顯得有些心大了。

程南對着手機愣愣的出神，十二點多了，也不知道綰綰，醒了沒有，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