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5殺人越貨好時節

我靜默了一息，然後示意她，「臉還可以再白點，唇還可以更紅點，頭髮最好散下來。」

荷花便高興起來，甩著她還未長成的小屁股，屁顛屁顛的跑走了。

我撇撇嘴，，一腳踢開散了一地的衣服包裹，施施然爬回我的小窩，嘎嘣脆嚼起香甜的蜂蜜花生，嚼累了，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美美的睡了過去。

夢裡，似乎看見了好些人，好多事。睡到中夜，驀然驚醒，驚出一身冷汗，醒來時，卻什麼都記不得了，一時間恍如隔世。

良久，我爬出窩，去找豬媽媽。

豬媽媽一邊剔牙，一邊碎碎念，「你三姐，也不知是怎麼了，一晩上沒吃東西，是不是哪裡病了。」

我漫不經心的道，「別是思春了，要做種豬吧？」

豬媽媽「嗷」一聲跳起來，幾乎是吼的叫，「是嗎？是嗎？小八你怎麼知道？這可是好消息？小三！小三？話說，你豬媽媽我怎麼那麼有福氣？一窩竟然生出了兩隻種豬！啊哈哈！啊哈哈！」

我掏掏耳朵，不動聲色的往外走。

走到村東頭的白菜地，小胖已等在那裡。背對著我，兩隻蹄子一踢一踢的。

「小胖！」我輕聲的叫，聲音甜得幾乎浸出蜜來。

小胖回頭，見是我，滿是希翼的臉色，登時化為惱怒，「醜八怪？你來幹什麼？」

豬媽媽常說，兩軍相爭，勇者勝。與人為惡者，氣勢首先要足。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自巋然不動。

我深以為然。於是也不說話，只幽幽的將他望著。

小胖空自惱怒了半晌，猶如一拳頭砸在一團棉花上。惱怒便慢慢的淡了，登時又轉為希翼，「是豬三讓你來的？他帶了什麼話沒有？」

我眼皮子一掀，「你剛剛叫誰醜八怪？」

小胖訕訕的道，「這個，那個，我剛剛看見一隻貓。」

我冷冷道，「你是讓貓撓了，還是讓貓咬了？那隻貓干你啥事？你叫他醜八怪？」

小胖抖了兩抖，「那個，好妹妹，你三姐到底說了啥？」

我抬頭望望天色，銀月如勾，夜黑風高，確是殺人越貨的好時節。便淡淡的的道，「三姐，在前面等你。」

小胖深信不疑，屁顛屁顛的往前走。我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給他講豬三小時的趣事，比如，三姐五個月大時被大哥打成肉豬頭，六個月時還在尿床，十個月，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不小心，卻被狗屎糊了一臉。小胖聽得入迷，時不時感慨一句或者臭罵一聲，路過一片茅草堆時，我仰頭笑問，「小胖你為什麼喜歡三姐啊？」

小胖露出痴迷的神色，「她那麼美，那麼迷豬，我當然得早下手，下手慢了，哪還有我的份？我可不想娶個像你這樣的醜八怪！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你丑是丑了點，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說不定哪天，就有另一個醜八怪，王八看緑豆，就和你對眼了。

我幾乎咬牙切齒，「我會等到那天的！」

我等你媽個頭！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再無惻隱之心，迅速轉身，「走吧，三姐該等急了。」

小胖立即快步向前，「豬三，到底在哪裡等我呢？」

我道，「前面，快到了。」

小胖道，「哪裡？」

我道，「不就在前面嘛！」

「啊？」

撲通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