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個小孩縮頭縮腦地探出身子，然後扔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在冷霜旁邊，接着盯着冷霜。這個小孩約10歲，扎著高高的馬尾，雙手腕上各一個銀色的手鏈，身上一件灰色的布衣，冷霜覺得奇怪，這金光閃閃的東西不是金纏是什麼，而且是10金纏，冷霜覺得很奇怪，這年頭，還有人給她免費送金纏的。

「你跟那個哥哥說，我想要刀。」那小孩瞪着眼睛道。

「刀沒有多餘的了，要刀來幹什麼，反正你們用樹枝也可以傷人啊。」冷霜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小孩。

「我可沒有傷過武士，我想成為武士。」

「還以為你們全都討厭武士。」冷霜笑道。

「武士每年從我爹爹那裏買很多酒，我為何要討厭他們，刀呢？」這小孩徑直走到冷霜面前。

「我為何給你刀，你能為我賣命嗎？」顧惜柳道。

「一把刀多少金纏，10金纏不夠的話我再去輳。」那小孩頓了一下，「一把刀交換一個秘密，關乎你們生命的秘密，怎麼樣？」

「哈哈，你和我們講條件，我才不稀罕，阿霜，我們走。」

「我怎麼知道你這個秘密對我們才說有沒有價值啊。」冷霜道。

「前些日子還有武士因為這件事死了。而且我要刀只不過想保護我爹。」那小孩臉綳得緊緊，「你們會後悔的。」

「我才不會後悔，這種事情沒什麼交易價值。」那顧惜柳拉着冷霜往客棧走去。

「真的求你們了。求你們了。」那小孩撲通一聲跪下。

冷霜停下來了，她轉頭道，「這裏的人大多討厭武士，你拿着一把我們的刀，只會讓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而已，除非你離開這裏。」

「我不想離開這裏。我只是想要一把刀。」那小孩道。

「你要一把刀是真的想成為武士，還是刺客？」冷霜問。

身後一身輕盈的落地聲，鬼面的聲音隨之響起，「公子，東面有兩個不速之客，聽身手，兩個人武功都比我高，你去看看吧。」

「好，那我去看看，阿霜你在這裏。」顧惜柳點頭道。

「鬼面，你的俸祿是下降了嗎？」冷霜問。

「沒有啊，還跟以前一樣。」鬼面隨後對那小孩道，「小孩子就不要做什麼刺客了，做近身武士多好，根本不用賣命啊。公子，他們來了，你不用去了。」

兩個一身紫色綢衣的人映入眼前，走在前面的一個人面容清冷，目露寒光，腰間刀柄上一個醒目的黑色狼首標誌，正是白輕寒。後面的武士矇著面紗，雙眼如鷹眼一樣尖銳。

「白公子，晚上都不睡覺的嗎？」顧惜柳問。

「我們只是來這裏尋找都尉府的人，別無他意。」白輕寒平聲道。他看了看冷霜旁邊的小孩，然後把目光轉回顧惜柳身上，「既然人不在，我們這就回去，打擾了。」

「不送了。」顧惜柳道。

兩人隨之轉身飄然而去。

「我認得他們，他們在尋找末奇。那個小妖怪。他們之前也來找過那個小妖怪。」那個小孩突然道。

「什麼？他們要找他幹什麼？」冷霜覺得有點奇怪。

「不清楚，不過小妖怪都不知道去哪裏了。對了，姐姐，刀，你還給不給？」

「那你不是要告訴我關於生死的秘密啊？」冷霜瞧着他。

「對，對，你聽着，這裏的水除了攀雲山的水外任何的水都不要喝，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爹爹是這麼告訴那些商人的。」小孩一臉的天真。

「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不過只有一條何的水不能喝而已，你阿爹這麼說是為了賣酒。」鬼面道，「這個是齊煥說的。」

「你放心，我來這裏這麼久都沒有喝過這裏的水，我們都喝酒。你等會，我拿一把刀給你。」冷霜說完便轉身跑進客棧的刀庫，拿了一把寬窄的刀遞給那小孩，「給你，別胡亂殺人。」

顧惜柳搖搖頭道，「阿霜，你這樣不對，他很容易會用刀殺人。」

「不會的，不過是10歲的孩子而已。快走吧。」冷霜催促那小孩。

「謝過姐姐。」那小孩背着刀就跑了。

「阿霜，走吧，我要去睡覺了。」

「你別靠近我，你身上味道很難聞啊。」

「阿霜，你是不是害喜了。」顧惜柳突然一臉喜悅。

冷霜不懂他這種莫名的猜測從哪裏來，轉頭想尋鬼面，結果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了屋瓦，「你小聲一點，沒根沒據的，胡說八道。」

「我們去找齊煥問問。」

「這個時候，他都已經睡了，明日吧。」

「不會的，齊煥一向晚睡，走吧。」

「不要，十月後不就知道了嗎？問來幹嘛。」

「可是我想知道。」

冷霜不想和他爭執，便任由他拉着直至齊煥的房間。

齊煥果真還沒入睡，出乎冷霜意料的是，他在看書.

看着案上堆起的醫書，冷霜覺得有點好奇，「齊煥，你要參加文考嗎？」

「並不，只是我對醫術感興趣，對了，都這個時候了，公子，姑娘還沒入睡，尋我是作甚？」

「齊煥，你幫我看看，阿霜是不是害喜了？」

「沒有，別聽他胡說八道。」

「那公子是何出此言？」

「阿霜近日總是有點躁動，莫名噁心，還說我身上氣味難聞。」

對於這種誇大的言辭，冷霜乾脆不理會。

「那冷姑娘有無感覺乏力、食慾差，頭暈等不適呢？」

「沒有，近日和平常一樣。」冷霜道。

「公子，要不你先出去，我還要問冷姑娘一些問題？」

「不出，阿霜不會介意的。是不是，阿霜。」

「沒事，齊煥，你問吧。」

齊煥頓了一下，問，「你上次的月事是何時？」

冷霜臉一紅，想不到顧惜柳搶先答了，「我知道，就是五日前。」

「來，我幫你探一下脈搏。」齊煥頓了一下，道。

「好。」冷霜輕輕擼起自己右手的衣袖，將手腕遞到齊煥面前。

齊煥洗凈手，伸出一手食指和中指搭在冷霜的手腕處，不一會，便道，「冷姑娘並無害喜的脈象。」

「真的嗎？齊煥，你確定嗎?」顧惜柳一臉沮喪。

「別這樣，我們回去吧，有時候給你弄點好吃的。」冷霜走過去摟住他。

冷霜心想，好歹每天服用金泉露丸呢？

「阿霜，我想吃你做的。」

「冷姑娘，你問聞這瓶子中的熏香。」齊煥想了一下，遞給冷霜一個淺綠色的玉瓶子。

冷霜揭開蓋子，只覺得一股濃烈的刺激味道撲鼻而來，和顧惜柳身上的味道幾乎一致。

「就是這種味道，很難聞，這是你給他調的的熏香嗎？」冷霜趕緊把瓶子放下，塞上木塞，強忍着才不捏住鼻子。

「原來如此，那既然這樣，我換一種熏香，你聞聞這幾種香，你喜歡哪一種？」

「為何是你調香？」

「侍女們都到不了這種地方，只能是我調了，冷姑娘，你再聞聞。」齊煥說完又拿出2個綠瓶子。

冷霜逐一拿開瓶子木塞，興許有了剛才的教訓，她小心翼翼把鼻子湊近瓶口，然後用手輕輕一扇，第一個瓶子是濃郁的茉莉花香，第二個則是先是清淡的花香，清雅，獨特，冷霜剛想把鼻子拿開，接着一股沉重的木香，然後是淡淡的茶香，冷霜不禁把鼻子湊到瓶口，那股厚實的木香讓她迷醉不已，她不禁又用了吸了幾口，然後才戀戀不捨把瓶口放在顧惜柳鼻子旁，「快聞聞，這股味道我很喜歡。」

「的確很好，我也喜歡。我以後就用這個香。」顧惜柳點點頭。

「你們果真是好眼光，這個是我自己調製的，據我所知現在還沒人用這個熏香呢。」齊煥揚起一臉笑顏。

「不錯，齊煥，以後我也跟你學一下調香，公子，我們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