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司空明的執著

第2章 司空明的執著

殿堂之上端坐著一位美艷婦人,她身著一身紫衣,散發著一股威嚴,舉手投足間凸顯領袖的氣質。

「徒兒玉蓉拜見師父。」

聖殿兩側的年輕女子們齊齊山呼。

美艷婦人乃是「桃花谷」的谷主尹千雪。桃花谷素來都是女弟子,而且這些女弟子都是根骨極佳天資聰慧。

尹千雪艷若桃李,纖纖玉指輕輕拂了拂椅子上的桃花,盈盈笑道:「玉蓉,你對外面的世界好奇嗎?」

「回師父,徒兒不覺得好奇。」

尹千雪笑著點點頭:「不枉為師對你一番教誨。」

聖殿中鋪滿了桃花,足有百名身著白衣的女弟子跪在花瓣之上。

「都起身吧!」

眾弟子應了一聲站在兩側。蜜兒偷偷繞至玉蓉身後,輕輕拍向她的肩膀,壓低嗓音道:「師父讓我們二人下山。」蜜兒難掩興奮之色,掩著口盡量控制自己不發出笑聲。

玉蓉聽后心裡也是狂喜不已,面上卻又毫無表情,她深知師父的為人,高興的太早反而會吃虧。

「蜜兒,你留在山中守著青龍潭。據我觀測,這破雲弓有一些躁動,似乎有現世的跡象。」

蜜兒剛剛還掩口偷笑,當聽到師父的命令,她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紅唇微微一撇,很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你們先退下,玉蓉留下。」

眾弟子齊齊應了一聲,井然有序的退出聖殿,如此多人踏在地面上的桃花卻不留下一絲痕迹,這種修為可以說達到了化境。

尹千雪緩緩起身,望著自己的愛徒,柔聲道:「你貴為楚國的公主,理應把國讎家恨放在第一位。」她重重嘆了口氣。

「師父,我明白您的意思,徒兒一定謹遵您的教誨。」

尹千雪滿意的笑了笑:「我們桃花谷是正義的象徵,如今三宮五島在江湖作亂,為師派你下山維護正義。」

「徒兒遵命。」

尹千雪打量著這位楚國公主,自己的愛徒,鄭重道:「法術對待妖邪可以,但是對待凡人莫要施出。」

「徒兒謹記。」玉蓉心中暗道:「師父為何這麼說呢?難道怕暴露我們桃花谷,還是怕我傷了好人。」

「若是遇到一笑、二哭、三瘋癲,一定要遠離他們。」

玉蓉心裡有事,稀里糊塗應了一聲。

一聲龍吟伴著一聲鸞叫清晰傳入神殿。

「糟了,青龍又和鳳鸞斗在一起。」尹千雪話音剛落,整個人憑空消失。

玉蓉掏出晶瑩剔透的玉佩,上面刻著「子喬」兩個字。她笑魘生花,自言自語:「子喬哥哥,我一定要找到你。」

「青龍潭」坐落在桃花聖殿的後身,這裡已經被設下結界,凡人根本進不來。

微風吹過盪起陣陣漣漪,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著一把弓影,這把弓看不到身摸不著弦。兩岸桃花被氤氳之氣所繚繞,那若隱若現的花瓣在風中翩翩起舞。

龍吟和鸞鳴響徹山谷回蕩在九天,一條猙獰的青龍與巨大的彩鸞纏鬥於碧水藍天之間。

彩鸞停留在空中張口噴出熊熊烈火。那青龍也毫不示弱,血口一張,一股水箭迎向烈火。

「青龍回去。」尹千雪飛向高空,輕揚了揚長袖。

那青龍所噴出的水和彩鸞的火瞬間被斷開。龍吟聲久久回蕩在山谷,砰然巨響中,水面掀起千層水花。彩鸞站立在尹千雪一側,低鳴了幾聲。

「鳳鸞,若是再和青龍打架莫怪我把你鎖在谷底。」

彩鸞似乎有些不高興,低聲鳴叫著,眼角輕輕瞥著這位谷主。

「明日你和玉蓉一起出去吧!一定要照顧好她,免得在這裡給我添亂。」尹千雪凝視著倒映在水面的弓影。

鳳鸞興奮地鳴叫著,振翅飛向高空。

玉蓉躺在木榻之上卻久久難以入睡,眼前不斷浮現齣子喬的身影,時而長身玉立、忽而甲胄加身、又變得風流倜儻……。令她深感遺憾的是,子喬的五官模糊不清。

天邊掛著一抹殘月,幽幽月光傾瀉於大地,桃花谷中寂靜如斯。

尹千雪站立在「桃花聖殿」的頂端,雙目凝望著對面雲霧繚繞的峰巔。

「師妹,近來可好?」

尹千雪望見頂峰那道孤單的背影,柔聲道:「承蒙師兄厚愛,小妹很好。」

「雖有二十年沒有看到你,往事卻歷歷在目。」

「相見不如懷念。」尹千雪目中隱隱泛著晶瑩的淚光。

「我們之間的距離僅有這一條溪水,可我們的界限卻比那牛郎織女還要遙遠。」男人重重嘆了口氣,如冠玉般的臉上滿綴著悲傷。

尹千雪望著他那一頭銀髮,凄慘一笑:「你沒有牛郎那顆忠貞不二的心,我也沒有織女般的花容月貌。」

「千雪,這麼多年你仍是不肯原諒我。」

「白文軒,請你放尊重一些。」尹千雪橫眉怒目。這一聲「千雪」勾起她無盡的回憶,曾經的傷痛突然被喚醒,強加在身上痛在心裡。

白文軒目睹著尹千雪消失,他仰天長嘆了口氣,那頭銀髮在暗夜中發出絲絲銀光與殘月爭輝。

玉蓉做了個惡夢,不斷地喊著「我是楚國公主,不要殺子喬……。」

「玉蓉,你怎麼了?」聲音柔和中帶著一絲暖意,聽者如沐浴在春風中。

「紫蘭,我沒事。」

紫蘭裊裊婷婷而來,嫣然一笑:「其實我也很想和你下山,師父總說外面的男人是世上最猙獰恐怖的動物,可是……。」

「可是你沒有見過吧?」玉蓉掩口一笑。

「嗯,紫蘭沒有見過。」

玉蓉笑意頓斂,望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肅然道:「明天我們一起下山。」

「真的么?」紫蘭喜不自禁,興奮地拍著手。

玉蓉將食指壓在唇間,低聲道:「莫要把蜜兒吵醒,她知道一定會妒嫉你。」

紫蘭急忙掩住口鼻,用力點著頭。

清晨的桃花谷百鳥爭鳴,奇花爭艷。

玉蓉一身白衣,頭髮高高束起,那沉魚落雁的容顏上遮了一層面紗。

盤旋在高空的彩鸞發出依依不捨的鳴叫。

峰巔之上站立一位手持長劍的男子,望著「桃花聖殿」前的送行,微微笑道:「玉蓉,我會保護你、照顧你、愛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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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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