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屋藏嬌

第2章 金屋藏嬌

「王兄,今日一別,或是永別,蘭欣只希望王兄照顧好自己,別做傻事。」

因為和親的事,譚錚憤怒了,一時忍不了要和譚越拚命,被譚蘭欣攔住了。譚蘭欣說,和親未必是壞事,如果大周瑾王可靠,日後榮登大寶,她就有機會為西蜀爭取一些喘息機會。這只是安慰的話,譚錚也明白,他不能改變什麼,但是把興國重擔放在一個小女孩身上,讓他慚愧。

相對於西蜀的陰雲密佈,大周則舉國歡慶。周允宸知道這樁婚事不能有任何異議,他不是沒有別的女人。譚蘭欣嫁進來對他,只是做一個擺設,他只要等時間沖淡一切,到時候西蜀公主是誰,是死是活都不會有人關心。

四月牡丹開滿城,花香四溢,粉的白的紅的,吸引的蝴蝶多的數不清,像街上來看熱鬧的、熙熙攘攘的人。西蜀的送親隊已經到了洛陽城,被大周的兵馬簇擁著,在牡丹花會這一天,敲鑼打鼓,紅綢漫天,紅毯十里,鳳輦隨着聲勢浩大的迎親隊伍,入了瑾王府邸。

和親的排場,大周做的很足,雖然譚蘭欣不是正妻,公主和親這種事,天下皆知有何不可?一來顯示大周物資豐盛,二來讓人覺得大周不苛待屬國,一舉兩得。

「二哥,別的我就不說了,恭喜你吧。」周允霖一副很理解周允宸的表情,悲壯的喝了一杯酒,周允宸鄙夷的看着,周允霖一副無憂無慮公子哥兒樣子,多半的原因是因為他慣的。

「若薇你先替我照顧幾日,別讓她做傻事。」周允宸想到那個單純的小女孩落淚的模樣,看着心裏就有些不忍。柳若薇是平民女子,和周允宸在民間偶遇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是皇子。

兩年前柳若薇頭插草標,被討債的人賤賣,又要還債又要葬母,她衣衫單薄,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周允宸和周允霖本來閑着無事,相約出行,一身平民裝扮,看到那個景象,就出了錢,當做好事幫了她,但是並沒有要求回報。但是柳若薇跟着周允宸,要給他做牛做馬報恩,周允宸趕不走,看她可憐,又孤苦無依,便給她置辦了一個民宅,一來二去,暗生情愫。

「你放心,我死都不能讓柳姑娘傷到自己一根毫毛。」周允霖總是嬉皮笑臉的模樣。

「那你還在這裏幹什麼?」周允宸故意皺眉看着他,問。

「我現在……就去。」周允霖訕笑,又變成大笑,這個皇兄就不能正正經經開個玩笑。

周允霖到了柳若薇那裏,叫了無人應答,大門緊閉,他便翻牆進去,發現房門大開,柳若薇懸樑了。只是他來的及時,人是剛暈過去,除了脖頸上的勒痕需要處理,也沒有別的傷痕。親自去請了大夫之後,周允霖並不準備先告訴周允宸這件事。

畢竟和親也不是小事。周允霖本身是同情柳若薇,但是他也不喜歡女人動不動尋死覓活,男人需要理解,需要柔情以待,而不是綁在身邊。本來周允宸因為和親的事,已經焦頭爛額,還不忘為她着想,她應該知進退。

譚蘭欣在婚房坐到渾身酸痛,一路顛簸不說,鳳冠霞帔的重量也讓人吃不消,不過她也不是只能捻繡花針的女子,自幼受蜀王獨寵,沒少遊山玩水,惹禍鬧事,又喜歡舞刀弄劍,體力還是可以的,要不然這麼遠的路,不說艱難險阻,就是日日舟車勞頓,一般女子怕是半條命都沒了。

瑾王府,前面的喧囂傳不到後面,譚蘭欣聽着夏蟲的鳴叫,有些犯困,又不敢放鬆警惕,突然聽到輕輕的開門聲,她馬上打起精神,仔細聽卻是沒有腳步聲。譚蘭欣素手握著紅色的手絹,心裏默數,跟着丫頭婆子進來的時候,她走了六步,左拐直走十步到床邊,因為聽說和親對象很是危險,瑾王也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男人。現在來的人像是偷偷摸摸的,要是有人圖謀不軌,她可以反擊了。

突然,譚蘭欣左手拋出蓋頭,旋轉起身,退到喜床到右邊,右手拿起燭台,對着來人刺去,動作乾脆利落,只在一息之間就完成了。

「想不到西蜀長公主身手如此敏捷。」周允宸薄唇帶笑,活動着手腕,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譚蘭欣,傳言不虛,她真的美的如春風拂面,氣質溫潤,越看越有味道。只是美貌終會消殞,他也見過太多貌美如花。剛進來就被丟臉上紅蓋頭,幸好身手好,一躲而過,那邊女人已經拿着尖銳的燭台對着自己了,新婚之夜還真是別有一番情趣。不過動真格的,譚蘭欣的三腳貓功夫完全不是對手。

譚蘭欣一看來人儀錶堂堂,一襲喜袍,知道是瑾王,無論剛才動手的原因如何,現在肯定要馬上放下燭台,屈膝認錯,周允宸看她突然恭順,也不說話,擺手讓她起來,自己倒了酒,遞給她一杯。合巹酒。

譚蘭欣酒量差,一杯酒剛剛能受得住。只是事到眼前,她有些無措,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男人,周允宸並沒有直接行房,而是坐床邊看着譚蘭欣,譚蘭欣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心想那些事也教過了,如果周允宸就是這種態度,她就豁出去伺候他吧。

往前走了兩步,譚蘭欣蹲下身給他解腰帶,周允宸低頭在她耳邊輕嗅幾下,原來進門聞到一股暖香,是她身上的。

「怎麼了?」周允宸奇怪的看着譚蘭欣,她好像受驚的小貓一樣,突然一抖,解腰帶的手扭了半天,腰帶都沒脫下,臉上紅雲滿布,柳眉蹙成一團。

「王爺恕罪。」聲音柔弱春風,低眉順眼,和剛才動作流利、大有殺人之意的樣子,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周允宸並沒有責罰她,握住她的腰,往前一拉,纖若無骨,譚蘭欣便被他按在床上。周允宸不是禁慾的,故意冷落或者凌辱這個美妾,他也不會現在去做。至少井水不犯河水的時候,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送到嘴裏的肉,焉有不食之禮?

那一年,她十五歲,他二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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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近晚之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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