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放了個屁

第18章 放了個屁

志得意滿的白露回了徐府,而此時,小公爺徐允爵正手捧著數本佛經,苦著臉從大堂走出來,在徐允爵身後的馬亮與另幾名狗腿子骨幹成員,他們比起小公爺可就慘多了,雖然手裡也捧著佛經,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疼的直咧嘴,活像喪家之犬。

白露強忍心中的笑意,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迎上前:「小公爺這是怎麼了?」

徐允爵看到白露,一下子變得熱淚盈眶,拿出一塊玉飾就往白露手裡塞:「白露,你真是太夠義氣了,小爺都聽說了,母親如此逼問你,你都沒有出賣小爺,不僅抗住了壓力,還替小爺說話肯為小爺背鍋,好兄弟,你受苦了,以後小爺不會因為你是閹人就看不起你的,要一視同仁,一視同仁。」

徐允爵說完,還朝著後面馬亮等人重複道:「以後大家都不能因為白露有缺陷看不起他,誰要是看不起白露就是不給小爺面子,聽清楚了嗎?」

眾人異口同聲高喊道:「回小公爺,聽清楚了。」

此番景象,實在令白露好感動,看來吃虧是福這話不假,他吃了虧,果然享了福。

感嘆完了,徐允爵又憤憤嘆道:「也不知是哪個狗日的,將小爺畫成了春宮,還落到了母親的手上,母親後來派人去查,知道了小爺昨晚確實在鳳棲樓,這不,母親大人一怒之下……,好在,你替小爺圓謊,說小爺是以文會友,小爺今日才免遭家法,只是抄寫佛經,哎,這麼厚也不知何日才能抄完。」

白露認真思索片刻說道:「小公爺,您這是遭人嫉妒,定是昨日小公爺得佳人相陪遭人嫉妒,那水仙姑娘的愛慕者不少,昨天唯獨小公爺受到青睞,還英雄救美,此事定是情敵們嫉妒小公爺,以此來詆毀小公爺。」

徐允爵咬牙狠狠道:「哼,那些道貌岸然的讀書人,技不如人,博不到美人歡心,竟耍此手段詆毀小爺,害小爺我平白無故被母親責罰,哎……」

白露忙符合道:「就是就是,那些偽君子,做出這種事簡直是讀書人中的敗類,哪像小公爺,如此自然淳樸,渾然天成,草民覺得在小公爺身邊陪讀一天,都勝過苦讀十年聖賢書。」

徐允爵無意間挺直了胸膛,顯得很無奈道:「哎,罷了罷了,小爺不跟那些混賬計較了,小爺還要抄經呢。」

一聽小公爺要抄寫佛經,白露發揮了當仁不讓的精神,他急忙去搶小公爺手中佛經:「小公爺日理萬機,這種粗活累活就交給草民代勞便是。」

徐允爵奇迹般抓住佛經沒有撒手:「不,這次母親大人是動真格的,若是這佛經由人代抄被母親發現,小爺只怕……」

白露神情失望,嘆氣道:「也是,小公爺的字蒼勁有力,風姿偏偏,收筆又峰迴路轉,實在是讓白露望塵莫及,想必整個應天府能相媲美的也不出五人,草民那狗爬一樣的字,實在是拿不出手。」

見白露如此仗義,馬亮突然出聲:「白侍讀,這可太好了,馬某不介意,馬某的字也是寫的跟狗爬一樣,白侍讀有勞了。」

馬亮說完定定的看著白露,白露面色一改:「馬護衛,你說什麼呢,字寫的不好就要練,況且這是夫人對你的栽培,你可不要辜負了夫人的一片苦心,再說了,要以小公爺為榜樣,馬護衛你說是不是。」

…………………………

三日後,徐府府前人頭攢動,門庭若市,俱是前來赴會的年輕才俊與千金小姐。

名門子弟們,眾是一副鮮衣怒馬的模樣,而各府的千金小姐們,繞是千嬌百媚,環肥燕瘦,三三兩兩結伴而入。

作為徐府高級伴讀的白露,雖然不用站在門口見人就說歡迎光臨,卻也免不了為這些才子才女們幹些磨墨之類的活。

徐府的後花園,正值百花盛放,滿園的芬芳,讓人心懷一暢,前來赴會的男男女女也都各自忙著挑選著心儀的對象,看來隨著金瓶梅一出,民風開放了不少,沒有白露想象中的那般拘謹。

人群中,白露發現了一個鮮明出眾的目標,正是鄭養性,他的頭上還纏著一層的紗布,與現場顯得有些不搭調,他應該不是受邀而來,至少他的手上提著禮品,看來應該是來感謝小公爺救命之恩。

白露不禁感嘆,知恩圖報,孺子可教也……

不過也不排除他有其他想法的可能,畢竟禮品可以交給門房並無需他堂堂皇戚親自提著入府,這傢伙應該應該是看到了如此盛大的場合,又有如此之多的名門閨秀,這些姑娘們可比窯子里的姑娘金貴多了,平日里都見不著,鄭養性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若是看上了喜歡的姑娘,回朝叫她姑姑給他姑丈吹吹枕頭風,結秦晉之好也是簡單的很。

鄭養性的胃口有點大,一下子就找到了徐卿兒,這也難怪,徐卿兒往那一站就把眾位佳麗給比了下去,綠葉叢很多,鮮花自此一朵。

鄭養性對著那抹倩影問道:「小姐玉容花貌,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得知小姐芳名。」

徐卿兒沒有搭理他,她本就不喜這種場合,只是不得已參加,徐卿兒裝作沒聽見,繼續與身旁的各府千金聊著話,而且一般的男子,只要見此情況也會知道對方對自己沒意思,也會知難而退。

但鄭養性不是一般人,平日里驕橫慣了,還沒遇到什麼阻力,他也不相信能有什麼阻力能影響他尋花問柳。

這次他學乖了,他不在背後問話等人家轉身,估計他也對自己的歌喉沒什麼自信,想要讓導師為他轉椅子還是很懸的。

鄭養性索性直接厚著臉皮就上去搭訕:「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可否一親芳澤?」

徐卿兒見此人如此死纏爛打,若是在不說話,未免也有失禮數,她微微笑道:「小女魏國公之女徐卿兒,敢問公子是?」

鄭養性得知美人的姓名家世,一下子連兩人沒羞沒臊的生活都想好了,臉上泛起輕浮的笑容,笑得十分的猥瑣:「噢,既是魏國公的千金,今日有幸得見,在下鄭養性,乃是當今鄭貴妃的親外甥,時任左都督。」

徐卿兒淡淡道:「哦,原來是鄭公子。」

鄭養性聽徐卿兒這樣說很高興,沒有想到自己威名遠播,遠在應天的徐大千金竟然認識自己,頓感自豪:「徐小姐認識鄭某?實在是鄭某的榮幸,鄭某想請徐小姐借一步說話。」

礙於人多,她又是府中的女主人,徐卿兒不好當眾拒絕,點了點頭,朝著一處涼亭走去,鄭養性自然也跟了上去。

徐卿兒看著滿園的芬芳,突然開口問道:「不知鄭公子可會作詩。」

鄭養性呆住了,詩他倒是也會做,只不過那都是淫詩作樂用的,諸如,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喘,這類的詩詞他倒是會不少,只不過眼下怕是派不上用場。

他背過身去,努力的醞釀著靈感,只不過靈感沒有醞釀出來,他卻聽到了一聲很尷尬的聲音,那是放屁!

而且聲音還蠻大的,他很震驚,堂堂的魏國公府大小姐怎麼會做出這麼不雅的事,可是當他回過頭卻愣了,徐卿兒正捂著鼻子,嫌惡的看著他,一隻手還不時的往自己這邊扇著,彷彿自己這邊臭氣熏天似的。

徐卿兒捂著口鼻,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鄭公子,你,你怎麼能這樣……」

而他的四周,一群人也是跟徐卿兒一樣,用著嫌棄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做了什麼錯事,被群人站在道德制高點狠狠譴責了。

鄭養性快瘋了,這是哪門子事,平日里只有他冤枉別人,哪裡有別人冤枉他的份?真是豈有此理,眾人那嫌棄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刀子剮在他的身上,他恨不得當場找個縫鑽進去,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在繼續呆下去。

這種事很難說清,當大家看到的時候徐卿兒已經捂著口鼻,還不時對著鄭養性扇動,這就好比今天你在公交車上與一個美女同排而坐,美女放了一個屁,大家聽到聲音都轉了過來,你驚訝的發現美女正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你,而車上的吃瓜群眾也都是紛紛站在美女的那一邊,毫無懸念的。

誰也不會相信一個氣質如此出塵,蕙質蘭心的千金大小姐會在公共場合做這種事,而鄭養性就不同了,平日里嬌縱跋扈,什麼壞事沒幹過,還差一個屁嗎?當然不差,所以鄭養性在人們的認為下,理所應當的放了個屁,儘管他很冤,卻也沒處告。

不遠處的白露瞧見了徐卿兒使出了自己教她的這一手,很是滿意,嚴師出高徒啊,不錯不錯,朝著徐卿兒使了個眼色,徐卿兒小臉頓感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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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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