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不同尋常的暗二
「暗統領的解釋真是天衣無縫，不過可惜了，煊王的家眷在本宮手裏，煊王妃已經召了，她說煊王來京前曾對她說過，當初他給了你兩條蠱卵，另外一條呢，在哪裏，莫不是半路上死了或著丟了？」
「娘娘聖明，正是如此。」
郭曼冷哼，道：「既然如此，那暗統領去巡邏去吧，本宮與你無話可說。」說完，抬腳就走。
當郭曼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暗二小聲飛快的說道：「難道娘娘不想知道皇上為何要尋找帝王蠱嗎？」
郭曼腳步一頓，轉頭看他，問道：「為何？」
「因為皇上從一本古書中得知，帝王蠱可以蠶食一個人的記憶，甚至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記憶，皇上想用帝王蠱改造一個人。」
「哦，那人是誰？」郭曼饒有興味的問到。
「那個人就是娘娘你。」
「什麼？」郭曼大驚，驚慌失措之下後退幾步，依在宮牆上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震驚看着暗二，口中說道：「不可能，皇上不可能如此待我？」
「娘娘，真相雖然很殘忍，但這確實是事實。」
「皇上為何要這樣做？他沒有理由啊。」郭曼垂頭喪氣，一副深受打擊又猜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具體原因屬下也不知，只知道那段時間皇上一直心事重重的，後來又莫名其妙的中了毒后就更是如此。再後來皇上無意間從書庫里看到一本關於南疆蠱師的製作、養育帝王蠱的書，得知帝王蠱可以蠶食人的記憶力后大感興趣。後來派人去南疆尋找蠱蟲，幾經波折，終於得知在煊王哪裏有幾枚蟲卵，就派屬下去取。開始屬下確實是以『沒有養過蠱蟲，怕蠱卵孵化不出來』為由，向煊王多要了一枚。」
「那你是什麼知道皇上要把蠱卵下在本宮身上的？」
「機緣巧合吧。」暗二說着，微皺眉頭陷入了沉思，他緩緩的說道：「那是屬下取回蠱卵沒多久的一天，屬下有急事需稟報皇上，可來到御書房卻看見宮女、太監甚至連康公公都守在門口，心下雖好奇，卻不敢貿然打聽，只能站在門口等皇上召見。後來康公公見屬下確實有急事需要稟報就大著膽子敲響了房門，屬下進去后卻意外的發展屋內只有皇上一個人，但並沒有批閱奏摺，而是在看那本關於帝王蠱的書，旁邊還放着那個盛放蠱卵的竹筒。稟報完事情屬下出來的時候聽在皇上在喃喃自語，就聽了一耳朵，卻意外的聽到了娘娘的名子，當時屬下就留了心，有意無意的留心着皇上，等到了皇上誕辰那日，屬下親眼看見皇上帶着那個竹筒去了朝陽宮，而當天晚上巡邏的時候卻見康公公在偷偷的焚燒那個竹筒，那時，屬下就確定了皇上已經把那枚蠱卵下在了娘娘娘身上。」
郭曼靜靜的聽着，等他閉了嘴，問道：「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
「當然是你是怎麼給皇上下的另外一枚蠱卵，以及為何要給皇上下蠱。」
「娘娘誤會了，屬下真的沒有。」
郭曼沒有機理會他的辯解，而是說道：「還記得本宮讓你調查的皇上昏迷當天各位大臣與宮女、太監的位置與離皇上的距離嗎？」
「回娘娘，臣記得。」
「記得就好。可當時調查出來的結果是不全面的，說的更明白點就是裏面少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暗統領你。當時本宮犯了『燈下黑』的錯誤，派你去調查就自然而然的將你排除在外，卻忘記了，皇上上朝的時候暗統領一直都是守護在殿外的，你也完全有機會催化皇上體內的蠱蟲。可本宮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要這樣做。就像剛才你自己說的那樣，你跟隨皇上多年且一直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在皇上昏迷期間也是盡心儘力的協助本宮穩定朝局，查找兇手，可以說，在這件事上你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比以前更忙了。」
「不，娘娘，屬下得到了。」
「得到了？什麼？」
「心甘情願的守護。」
「守護？還心甘情願？」郭曼眉頭皺的很緊了，她不解的問道：「你不是一直在守護皇上嗎？難道你守護的不心甘情願？」
「不，守護皇上屬下自然是心甘情願的，不過，這卻與屬下剛才說的守護不一樣。守護皇上是自小嚴酷訓練強行種在腦子裏的信念，而剛才說的守護則是萌發於內心深處的信念。」
郭曼看着一臉莊重認真的暗二，聽懂了他說的每一個字，卻沒有明白這些字組成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這兩種守護的對象不是同一個人嗎？如果不是，除了歐陽冥之外的另一個人是誰？郭曼的腦海里升起一道奇怪的念頭，卻因為太模糊而看不清楚。
「娘娘，屬下能問您兩個問題嗎？」
「你問。」郭曼覺得今天的暗二有點奇怪，不但改變了巡邏的路線，話還特別多。
「娘娘既然這般懷疑屬下，為何沒有把這些推測告訴皇上呢？」
「你自己都說了這些是『推測』，既然是『推測』那就不是『證據』，沒有無可反駁的證據本宮怎麼告訴皇上呢？即使說了他也以為本宮別有用心，在挑撥你們主僕之間的關係。」
「娘娘為何如此說？」
「你說呢？」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從來沒有信過娘娘？」
郭曼沒有回答，而是問道：「第二個問題呢？」
「如果，屬下說的是如果，如果事情重來，娘娘在知道皇上給您下蠱的前提下，您還會以心頭血為代價去救皇上嗎？」
「會。」
「為何？」
「因為他是我孩子們的父親。沒有父親的童年是不幸福的童年，沒有父親的人生是辛苦的，更是遺憾的，我希望我的孩子們能擁有幸福的童年，沒有遺憾的輕鬆人生。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暗二搖頭，退到了一邊。
郭曼剛進朝陽宮的大門，就見留守大本營的青容小跑着迎了上來，行禮道：「娘娘，你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