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為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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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雷冷哼一聲：「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胡亂耍橫的小流/氓，大街上要多少有多少，最後橫死街頭的不計其數。老子給你一個機會，你要能過關，老子就讓你直接加入，要是過不了，哼，就自己卸一條胳膊下來吧。操，說起來，老子最煩你這種小流/氓！」
艾倫撇過頭，挑釁地笑道：「跟你打？」
麥克雷哈哈一笑，道：「跟老子打你還不夠格。老子的手下也有個年輕人，你就跟他打，不論用什麼方法，一旦打贏你就是傭兵團的人了。」他也不等艾倫同意，朝後面閑散的隊伍中隨便一指，「恩佐出列！」，一個剃著寸頭的年輕人嘿嘿搓著手走了出來，顯得十分囂張和亢奮。
「那個，我能先試試嗎？我想得到這份工作。」出乎麥克雷意料的卻是先前那個被試者搶先應道。
麥克雷點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淺。」
「恩，那個什麼淺的就和恩佐先打。你，藍毛，不服的就和什麼淺的一起上吧，誰上都一樣。」麥克雷大咧咧走回自己的座椅。
其他應試者嘩地往四周退開，圍成一個半徑五六米的圈子。
李淺心想自己一個人是鐵定打不過這個恩佐的，兩人聯手倒還有希望，但他和艾倫兩人素來不和，誰先開口都覺得沒有面子。他心裡這麼想著，不經意朝艾倫看去。
艾倫傲慢地扭過頭去，食指對恩佐一鉤，道：「用不了這個書獃子幫，老子一人就能料理了，書獃子礙事。你儘管上吧。」
恩佐可不這麼想，閑了大半天，身上皮癢，正想找人發泄發泄，一個怎麼夠，兩個剛剛好。他咧嘴一笑，縱身一越，同麥克雷一樣也不打招呼，直接向李淺攻擊。按照他們兵團的理念，真正的戰場上都是一觸即發的，誰也沒有傻乎乎打了招呼再攻擊的道理。
艾倫嘿嘿一笑，放言說是自己上，見恩佐攻擊李淺后，他反而遠遠退去，成為圍觀的一員，在那一旁躲著，想乘兩人打累的時候自己上去撈便宜。
李淺一愣神的功夫，恩佐的肘擊已經到其眼前。李淺下意識地用雙掌一遮。「啪」隨著清脆的交擊聲，李淺連退了好幾步，手上火辣辣的疼，就像被一把鑿子狠狠鑿了一下。
恩佐倒也沒料到李淺的反應速度這麼快，他緩下攻擊節奏，正好看見艾倫往一邊退，大概猜出了對方的用心。本來他可以逐個擊破，先收拾完眼前這個黑髮少年，再去收拾艾倫。但他也是個不滿20歲的年輕人，年輕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自負和傲慢。
恩佐捨棄李淺，轉而向艾倫攻擊，也是同一式肘擊。
艾倫臉上油滑的神色消失一空，細長眼寒光一現，身形往左邊稍撤，右腿迴旋踢向恩佐後背。
坐上椅子的麥克雷見這一招，對艾倫的印象倒大為改觀。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受過正統的格鬥訓練。
恩佐腰部縮成弓形，陡然間加速，改肘為拳，狠狠掄向艾倫頭部。
艾倫不及變招，左腿一蹬，身體平行向後倒飛。對方拳頭擊在他的右腳腳底，腳底像被火燙一般的疼。
這幾下兔起鶻落，不過數秒之間，李淺、艾倫都被擊痛一次。兩人頓時明白自己的實力都在恩佐之下。
不等恩佐再次發力，兩人幾乎同時向恩佐搶攻。與給常人的印象不同的是，文質彬彬的李淺出手陰狠毒辣，盡往恩佐身上薄弱的地方招呼，什麼掏襠、戳眼、撕耳朵，簡直無所不用其極；而以無賴出名的艾倫，出手反而堂堂正正，招式一板一眼，規規矩矩。
起初兩人都自己顧自己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根本沒有配合一說，反而經常相互掣肘，比如艾倫踢腿攻擊恩佐時，經常遇上李淺正向恩佐施展「猴子摘桃」。李淺擋住了他的招式，惹得艾倫時不時罵罵咧咧，不過李淺對此充耳不聞。
幾個回合過後，恩佐的筋骨活動開了，兩人的壓力陡增，被逼不得已，漸漸開始尋求配合。
越來越精彩驚險的打鬥吸引了場邊的人群，連傭兵團那些閑散老兵也在認真觀看，不時指指點點。
「那兩個小弟弟倒是不錯哩。」麥克雷旁邊那女的悠然笑道，似乎在比較李淺和艾倫到底誰更對自己的口味。
「哈，蝦拳蟹腳，沒有多大水平，不過仔細看看他們配合，倒也有些意思。那藍毛小子有些功夫，一人抗下了恩佐七成的攻勢；而那個黑毛小子，看上去規規矩矩、一本正經，連正規格鬥都不會，卻是個下狠手的種，恩佐現在頭疼的就屬他了。」
麥克雷滔滔不絕開始評點起來，可是身旁的女的只是嘻嘻笑著觀看，而男的還在擺弄紙張，對這一切似乎都不關心。麥克雷嘿嘿一笑，想把冷場的尷尬掩飾過去。
「恩佐你個兔崽子要輸了，哈哈！」
老兵們見恩佐一時拾掇不下兩個學生兵，便開始起鬨取笑，「連個娃娃都踢不倒，恩佐你是不是腳軟啊，昨晚在哪個妞肚皮上放炮炸膛了吧！」
過了十幾個回合，李淺、艾倫兩個磨合得越來越來默契，在場面上堪堪和恩佐持平，要說誰勝誰負也不好說。但老兵的鬨笑使得恩佐開始浮躁起來，「滾你媽的！」恩佐回罵道，自己參加傭兵團已經有一年了，生死場面都見識過，還不能輕鬆撂倒這兩個初出校門的嫩芽嗎。
恩佐就這麼一分神，艾倫的壓力減輕不少，他開始問候恩佐的姐姐妹妹，他可沒有覺悟去伺候恩佐的長輩。恩佐的面色雖然難看，但還沒有發飆。
艾倫哎呀呀怪叫起來，說恩佐只攻擊自己不攻擊另一個，是怕那個黑毛書獃子。
一時激得恩佐加快了進攻節奏，呼吸開始有些紊亂，他似乎為挫敗艾倫的胡言亂語而開始轉攻李淺。
這正好中了艾倫下懷，李淺固然難以招架恩佐迅猛的攻勢，連連被揍，但艾倫憑著精妙的招式也趁機猛踹了恩佐的幾腳，他可不管李淺吃不吃虧，或者說巴不得李淺吃大虧。
恩佐又一腳踹在李淺腹部，李淺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位，疼得眼冒金星，一發狠，忍著劇痛，一把死死抱住恩佐右腿，任恩佐另一隻腳不停踩他背部，他就是不撒手。
艾倫見此，原本打算讓李淺多吃些苦頭，過一會再去幫他，但見李淺泛著血絲的眼睛向他掃視，就像受傷的怒獸盯著自己一般，他知道這個看似書獃子的人動了真怒，而他偏又知道，李淺一旦動了真怒就如同魔鬼降臨一般可怕。艾倫嘿嘿一笑，便打消了這個袖手旁觀的念頭，迅速撲過去，倒地一躺，抓住恩佐單立於地的左腿，狠狠往旁邊一帶。
一字步，兩人幫恩佐這個大男孩拉成一個標標準準的一字步！姿勢標準到連體操運動員都汗顏的地步。
二十年未開的韌帶一下子就被撕開了，就像撕一張牛皮紙。
「啊——」恩佐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緩緩倒在地上，身子像被抽了筋的小蝦一樣蜷縮著，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混著眼淚滾落。
這一下連談笑風生的老兵都勃然變色了，下意識向獲勝但筋疲力盡渾身是外傷的兩人圍來。
「出爾反爾嗎？」艾倫咧著嘴輕笑，「老子不怕耍賴皮！」
「爺爺我也這麼想。」李淺難得微笑道，似乎還有些害羞。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泯去了多年恩仇。不過艾倫立馬反應過來，面色一沉，罵道：「操！」
「滾回來，沒出息！」麥克雷怒罵道，自己的手下被收拾，面子自然不好看，但雇傭合格的兵員卻是此行之目的，職責之所在，「你們贏了，老子說話板上釘釘，兩個兔崽子快過來簽合同。」
「哦，我其實想找一份機修的工作。」李淺齜牙咧嘴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