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日，蛇宮大殿中。

唐寶寶正襟危坐跟子桑燁講條件。

不能這麼的給他佔便宜，她必須得反抗。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以後，你不能再吸我那裏。那是最親密的戀人才可以做的事情，你懂嗎？」

唐寶寶開始說教。

蛇王、子桑燁皺眉。扭頭看着柳西。「戀人是什麼意思？」

柳西反問，「你昨天吸她哪裏了？」

「就是她左胸前的一點，味道還不錯。不過比起嘴巴來，還是差了一點。」子桑燁撫著下顎，似乎回味無窮。

唐寶寶再次尖叫起來。不要臉啊不要臉。為什麼他可以這麼不要臉？

柳西笑到打跌，「我不是帶你去醉紅樓見識過了嗎？為什麼你……」

柳西笑到說不出話，子桑燁面無窘色。他比了一個手勢。「醉紅樓的事情跟這個有關嗎？」

「請問你在醉紅樓是如何進行？」柳西俯身看着子桑燁。

「就是她自己脫光衣服。然後我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她那裏面，然後她就不住的叫。我不停的動……」子桑燁絲毫沒有為自己的做法，感到羞澀。

聽見文字版*的唐寶寶。已經徹底的崩潰。

神啊，有沒有神把這個厚臉皮的蛇王拖出去！

柳西笑的更大聲，他幾乎從椅子上掉下來。最後在看見蛇王詫異的眼神后，捂著肚子停住大笑。

他拍拍子桑燁的肩膀，「小燁，你在這樣繼續下去，我敢保證你找不到王后……」

子桑燁不服的聳肩，「我還小，找王后的事情不急！」

唐寶寶嘴巴似乎被塞進一個雞蛋，七千歲的高齡，小嗎？真的好小哦……

咦？不是要來談判的嗎？為什麼會談起這個澀情的話題？

於是唐寶寶再次正襟危坐，咳嗽兩聲，清清嗓子。

「第一條你們不回答，我就當你們答應了，現在說第二條……」

「以後我一天三餐飯，你只能三天一餐飯，而且最多只能舔舔脖子，知道嗎？」

唐寶寶義正嚴詞，柳西卻挑高了眉頭，子桑燁不滿的看着唐寶寶，「你脖子的味道越來越淡，光舔脖子，已經滿足不了我……」

唐寶寶鼓嘴，「最多我三天不洗脖子給你舔！」

柳西一口茶葉水噴水，子桑燁肅穆。

柳西放下茶杯，無辜的看着子桑燁。

雷神：你們兩個臭小子，敢私闖凡間，看我不一雷劈死你們！

外面一道驚雷劈過，唐寶寶瑟縮一下，咦？她的不講衛生引起天怒了嗎？

柳西：不是吧，雷神，我跟你老婆電母很熟的……

子桑燁：不會吧，才偷溜出去一次就被發現了？柳西這小子成天在凡間廝混，怎麼不見你劈劈他？

見兩人又不說話，唐寶寶頓時有了自信，她站起身，挺腰收腹。

「第三條，你們幫我找食物，我當作你們的食物，但是這段期間，你們必須得找出送我回去的辦法……」

這一回，兩人是真的沉默了。

外面的人間，還是大唐貞觀之年，可是顯然這個丫頭，根本不是來自唐朝。

「怎麼，這個有問題？」唐寶寶俯身，湊近了子桑燁。

子桑燁平靜的看着她，並沒有點破，「你乖乖的呆在蛇宮。我會幫你想辦法！」

「哦！」看着子桑燁嚴肅的樣子，唐寶寶乖乖的點頭。

蛇族聖地，子桑燁查看着銘碑。這裏是幾百萬年來，蛇族的王升天或者死亡的記錄。

不知道為何。蛇族雖然隱於陰濕之地清修。但是能夠修得正果的寥寥可數。

很多蛇王都不能逃過最後的天劫，最後喪生於天火，他指尖劃過墓碑。身後想起柳西的聲音。

「或許那個丫頭，能夠助你修成正果！」柳西的聲音，難得的正經。

子桑燁低眉斂目。外面響起蛇族長老的聲音。「柳西你個死狐狸，又擅闖我們蛇族的聖地……」

柳西無奈的看了子桑燁一眼，嘆息。轉眼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那個丫頭。真的能夠助他修成正果嗎？

子桑燁一直在思考着這個問題。

唐寶寶在蛇宮。開始居安思危。

米只有這麼一袋，面也只有這麼一袋。青菜瓜果現在已經不太新鮮，肉已經被她提前幹掉。

唔。再過一段時間，她該吃什麼好啊？

將米分成一小捧一小捧，這個是今天的口糧。那個是明天的口糧，還有那個，是後天……

勉勉強強可以將就半個月，半個月之內，子桑燁和柳西那隻狐狸精，應該能夠找到送她回去的方法吧？

她想爸爸媽媽了，也想同學，更加想念她的大浴缸，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爸爸媽媽一定會很傷心吧？

她的暑期作業還沒有寫，家裏的金魚也沒有餵食，同學欠她的四十塊錢也沒有還。爸爸媽媽，金魚同學，你們一定要等著寶寶回來啊……

唐寶寶半蹲在廚房，看着她幾天的口糧，眼中有淚花閃過。

舉著鍋的噴火蛇見她一副清眸含淚的樣子，探出個頭好奇的打量着她。

唐寶寶斂住眸中的淚，一個眼刀殺到，噴火蛇嚇的趕緊縮回頭。

女俠，我只是好奇，你可千萬不要吃我啊……

「說，你剛剛看見了什麼？」唐寶寶站起身，拿着菜刀，「篤篤」的敲著噴火蛇頭上的鍋。

噴伙蛇嗚咽直哭，它什麼都沒有看到……

唐寶寶更加兇狠，菜刀敲的愈發用力，「再不說，我宰了你燉湯……」

噴火蛇滿腹委屈，它不會說人話啊……

「你在做什麼？」從聖地回來的子桑燁，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唐寶寶拿着菜刀威脅噴火蛇的鏡頭。

唐寶寶比了比菜刀，丟出去一個「你敢亂說話，我把你碎屍萬段」的眼神，然後轉頭對着子桑燁甜美一笑，「我在跟噴火蛇玩呢……」

噴火蛇瑟瑟發抖，我不要跟你玩。

子桑燁伸手撫摸唐寶寶的頭髮，看着她齊肩幫的頭髮嘆息，「你在蛇族，似乎長的很快！」

唐寶寶放下菜刀，走到子桑燁身邊和他比身高，「是啊，我身高也長了，你看看，我現在都齊你的肩膀了！」

她記得自己初來的時候，一米五八的身高，連子桑燁的下巴都看不到，頭髮短短的，完全是個男孩子。

可是現在，頭髮都齊肩膀了，連身高也長了不少。

她來這裏多久了？用這裏的白日黑夜計算。有一個月了。清眸掠過一絲黯然，一個月，暑期都要結束了……

子桑燁沒有放過她眸中的那絲黯然。他攬住她的肩膀，「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唐寶寶頓時興奮起來。她雙眼發亮的舉起手。「好啊好啊，我天天悶在蛇宮，快煩死了！」

子桑燁微微一笑。人類的情緒，轉化的都是這麼快么？

他伸手，推開蛇宮的門。外面的景象。讓唐寶寶大吃一驚。

現在才知道，原來蛇宮是建在半山腰上。遠處薄雲皚皚，近處清雲裊繞。那毫無規則。卻漂亮到無法挑剔的雲。宛如綢帶般。從遠處交織而來。

絢爛的霞，紅了整個天空。清幽的風，帶着花花草草的香氣。唐寶寶在這一瞬間，感覺到自己來到仙境。

蛇宮打開，外面就是萬丈懸崖。她有些慶幸，還好門口守着守衛，不然她肯定逃跑，那樣，不是被抓回來，就是摔個粉身碎骨。

風灌入子桑燁的衣袍，他玄色的披風包裹住唐寶寶，低頭，他的下顎剛好抵在她的發旋。

「你想去什麼地方？」悅耳磁性的聲音，讓唐寶寶心裏一陣顫動。

糟糕，心又跳了……

「去，去有吃的地方。」唐寶寶低着頭，終於說出心中所想。

子桑燁皺眉，有吃的地方？那是什麼地方？

他伸出中指抵於唇間，吹出一個嘹亮的口哨，接着天空一隻雪白的雕俯衝而下。

唐寶寶看的眼花繚亂，碧綠的天，飄渺的雲，火紅的霞，還有雪白的雕，這樣的美麗太過震撼。

雕停在子桑燁的身邊，子桑燁對着唐寶寶伸出手，「走吧，我帶你去蛇族的集市看一看！」

「蛇族還有集市？」唐寶寶提高了聲音，將手放入子桑燁手中。

子桑燁沒有說話，拉着她的小手，縱身躍上了雕背，大雕長鳴一聲，然後振翅飛去。

「你們蛇的天敵不是飛鳥嗎？為什麼這隻雕會成為你的坐騎？」唐寶寶摸著大雕身上結實的翅膀，饞的口水直流。

「它打不過我，就放棄了修行成為我的坐騎！」子桑燁淡漠的解釋。

「以後，你能不能也送我一個這樣的坐騎？」唐寶寶撫摸雕身上光滑的羽毛，眼睛放光。

「等你有駕馭雕的的能力，我再送你！」子桑燁心不在焉。

唐寶寶又咽了一次口水，不需要有駕馭雕的能力，只要把刀磨快，「咔嚓」一聲，就OK了。

雪雕沒來由的打個寒顫，恐怖的人類少女。

集市上，蛇來蛇往，有賣人間字畫的，還有賣別的妖族法寶的，甚至還有賣兒賣女的……

唐寶寶覺得甚為奇怪，她指著一個賣自己蛇寶寶的半人半蛇的蛇，「你看看，豈有此理，居然賣自己的孩子！」

子桑燁見怪不怪，「它修行到一半，需要貴族的聖水幫助修行，可是一滴聖水的價格，恐怕它這輩子都拿不出來，所以只能賣掉自己的孩子！」

唐寶寶咬牙，「修行比自己的孩子還重要嗎？真是*的種族！」

子桑燁掃視了唐寶寶一眼，並未答話。

唐寶寶的眼光又被不遠處一個賣字畫的攤子吸引。她走近一看，不得了，居然是賣唐太宗墨寶的……

而且字畫那麼新。哪像什麼古董？她跟着蛇老闆理論起來，說起唇槍舌戰。蛇老闆哪是人類少女唐寶寶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一副唐太宗的真跡，硬是被唐寶寶說成了贗品。

那老闆當場就哭了起來，收起攤子死活都不賣了。

唐寶寶抓住老闆不放手。「不行，這個是假的，你得按照假貨的價格賣給我……」

老闆哭喪著臉。「姑娘。我這是真跡，是好不容易得來的……」

「真的哪有這麼新？你看看這墨寶的紙張，保存了一千多年。怎麼可能不泛黃？」唐寶寶振振有辭。

「現在就是貞觀年間。你到底懂不懂？」老闆不住的爭辯撕扯。那字畫卻從中間被兩人一分為二，現場頓時寂靜起來。唐寶寶看着手中的一半字畫發愣。

一雙修長的手將一枚瑪瑙遞在蛇老闆的手上，子桑燁的聲音溫潤。「這幅畫我們買了……」

他收起字畫，拉着唐寶寶的手就離開，唐寶寶始終處於獃滯狀態。

走到蛇跡罕至的地方。唐寶寶定定的看着子桑燁，「外面的人間是唐朝？皇帝是唐太宗李世民？」

她的聲音微顫，眸中不可思議。

子桑燁點頭，將字畫放入唐寶寶手中，「沒錯，外面的人間，不是你呆的那個人間！」

唐寶寶依舊愣在那裏，她怎麼會以為，自己光是空間改變了，時間沒有變呢？

她獃獃的往回走，子桑燁上前拉她，她一把甩開子桑燁的手，「你根本就知道我再也沒有辦法回去了，是嗎？」

子桑燁一陣沉默，抿著薄唇，不說話。

「根本沒有辦法回去，我只能呆在這人不人妖不妖的地方，你們還欺騙說會想辦法，我恨你們，你們都是騙子！」唐寶寶任性的大吼大叫，眼睛已經有淚水流出。

子桑燁再次上前，「對不起……」

「你住口，你自私自利，你就想到拿我當食物修行，你根本就不想我回去，你們都想吃了我增加修為！」唐寶寶雙眼通紅，哭的傷口欲絕。

她漫無目的的走着，一邊走一邊哭，淚眼模糊的她，沒有發現旁邊竄出一條眼鏡蛇，眼鏡蛇像是餓極了，對準她的小腿狠厲的就是一口。

只是那蛇沒有咬住她，就被子桑燁手指一劃，血光閃過，眼鏡蛇的屍體撞在了一邊的石頭上。

唐寶寶停住哭泣，這麼久以來，身邊出現的蛇，都是軟弱善良，除了這個蛇王，別的蛇都不敢咬她。

可是今天……她有些嚇呆了

「別怕，剛剛那條蛇只是已經命不久矣，所以才斗膽行兇，沒事的……」子桑燁將唐寶寶拉入懷中，低聲安慰。

停住哭泣的唐寶寶，再一次投入子桑燁的懷中大哭起來。

為什麼她這麼倒霉？為什麼雷要劈她？為什麼她要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