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有病

第四百二十二章 有病

「九月呢?」若水對程鉞毫不客氣,也不打算跟他多說什麼廢話,只擔心跟自己一起深陷囹圄,落入狼窩的藺九月。

她畢竟還能自己照顧自己,可九月還是個在襁褓中的小孩子。若是九月出了什麼危險,她就算是死了,也難辭其咎,沒有臉去面對傅千顏,那個一直將她撫養成人的傅千顏。

自己遭難,卻還連累了九月……

程鉞道:「放心,他過的比你好。」

若水雙眸緊緊盯在程鉞的眼睛上,再看他是否撒謊,因為這句話程鉞已經說了不止一遍。每次他過來這裏,若水都會問程鉞相同的問題,而程鉞的回答也總是如出一轍。

可若水能看見九月的次數卻比程鉞過來看自己的次數還要少,簡直少的可憐。

她已經記不清上一次看見九月是什麼時候了。

「下次我帶他過來一起看你。」程鉞道:「你吃飯了嗎?」

若水將頭偏到一邊,冷聲道:「沒有。整日被關在這裏,暗無天日,還有什麼心情吃飯,憋也憋死了。」

程鉞眉頭微皺,輕聲道:「下次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不會讓你死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裹,在若水面前打開,道:「油酥餅。特意給你買的。」

若水眼睛轉了轉,看看程鉞,又看看他手裏的油酥餅,最終還是把食物拿到了自己手裏,大口吃起來。「別以為靠這些就能收買我,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跟你們為伙,也不會原諒你們對我和九月做的事。」

程鉞道:「我給你倒點水。」根本沒有理會若水故意疏離關係的話。

若水大口吃着油酥餅,因為太久沒有吃到這種有油水的食物,身體很誠實的吃了一口又吃下一口,結果沒兩下就被噎住了。

她趕緊捶著胸口不住咳嗽。正好程鉞將水杯端來,她伸手搶過去,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程鉞接過水杯,又去給她倒水,一面囑咐道:「慢點吃,也沒有人跟你搶。」

若水道:「你少假好心。」

程鉞端著水走到若水身邊坐下,聲音無比認真地道:「我是真的擔心你。」

若水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收起你這副惺惺作態,假惺惺的模樣,我看着吃不下去東西。噁心!」

程鉞便不說話了。

若水吃了一個油酥餅,覺得喉嚨又有些干,便將程鉞端在手裏準備着的茶水拿來喝了。

「你會放我出去嗎?」若水咬了一口新的油酥餅,突然對始終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程鉞道。她早就習慣了程鉞的沉默,還有他的滿臉都是心事,卻不跟任何人說的模樣。

程鉞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我能辦到的。」

若水冷哼了聲,道:「胡說八道。」

程鉞道:「我已經盡量讓你不受罪了,如果沒有我,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我死了多少次也都是你們家的人害的。」若水突然大吼道,「如果不是遇見你們家裏的一群神經病,我怎麼可能會被關在這裏,我跟我家姐姐們去哪裏玩不好!你以為你對我好嗎?還不如一劍殺了我呢。」

「你死了,藺九月也活不了。」程鉞沉着臉道。

若水氣的好險沒將油酥餅扔到程鉞臉上,但想着自己左右也不能死,何必浪費糧食跟自己過不去,便又忍了下來,把油酥餅當成程鉞,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程鉞似乎早就看穿了若水的心理,忍不住嘴角揚了起來,道:「就算是咬死我,你和藺九月也出不去。」

若水吃東西的動作一頓,乾脆把油酥餅放在一邊,盤著腿也不說話,就看着一處方向,好像被點穴了似的。

程鉞好奇道:「怎麼不吃了?」

若水道:「你在這裏,我吃不下去。」說的怒氣沖沖,也是半點視線沒打算賞給程鉞。

「那等我走了再吃吧。」程鉞也不在意,只把茶杯放在一邊,對若水道:「在堅持一段時間,或許你就能重見天日了。」

若水一聽這話,眼睛都瞪了起來,欣喜若狂的抓住程鉞的胳膊,道:「你說什麼?!真的,我真的能出去嗎?你是不是故意騙我。」

程鉞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若水鬆開程鉞的手,又將那油酥餅拿起來吃,一面道:「確實是沒騙過我,說我出不去,就真的出不去。他媽的,把老子關在這裏四百多天,你們是真不怕我在這裏出什麼事。」

程鉞道:「這一年多,外面發生了很多事。你出去之後也無家可歸,不如就在我府上住下。」

「我謝謝你啊,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從你們家逃出去,我還沒事撐得,在你府上住下?」若水白了程鉞一眼,含糊的道:「總之我只要出去,就能吃好喝好的過日此,比在你們家好多了。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就算是到了外面我只能要飯,我也樂意。至少我能看見太陽,至少我能看見人。」

程鉞好似應了聲,然後兩人便互相沉默了。

若水也不覺得尷尬,他們每次見面都會有這個時候,一般這個時候到來之際,就代表程鉞要離開了。

果然,又過了沒多久,程鉞站起身,對若水道:「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下次再找機會來看你。」

若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滾吧滾吧。」

程鉞的神色明顯又染上了無奈,看着若水對自己的神色那般疏離和不待見,心裏沉沉悶悶。

抬手在若水的嘴角擦了下,將那油酥餅的渣子擦掉,他看見若水神色一滯,愣愣的也看着他。

「走了。」他說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轉身離開。

若水只看着程鉞的背影消失在門簾后,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咔嚓一聲響,密室裏面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她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剛剛被程鉞手指觸碰過的地方,好似被開水的水滴濺到,火燒火燎的。

「該死的……犯了什麼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若水才罵了一句,然後將油酥餅重新包好,大口的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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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后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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