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髒了金貴的腳?
這句話真是十足十舔狗。
墨石戈用手肘捅了捅他的手臂,眼神讚賞。
獄守臉色沒有變化,依舊笑著:「是是是,小的是白痴,小的是白痴。」
懶得看她的表演,塵子星邁步走進去,墨石戈和藍易跟在身後。
待她們全部從身邊經過後,她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心裡冷哼一聲:不過就是一個沒有權勢的皇女而已,橫什麼橫?!
心裡嘀咕著,她又站回了牆角,繼續守門。
旁邊的同伴戲謔地掃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走到最裡面,有獄守走了出來,然後對著她行禮:「見過四皇女。」
「凰木岑呢?」塵子星一開口便直奔目的地。
獄守愣了一下,然後猶猶豫豫道:「那個……凰丞相在最裡面的牢房呢。」
聞言,塵子星往裡面快步走去,空氣里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透著讓人厭惡的腥臭味。
如果是普通人,此時此刻聞到這種氣味,應是會當場吐出來。
但塵子星三人本來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對這種氣味早就熟悉了。
往裡面走去,還未看到凰木岑,塵子星倒是看到其他熟悉的人。
「顏家主?」腳步一頓,塵子星驚訝地轉過身去,只見身邊的牢房,一男人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除了環境不好,他本人看起來到還行。
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閉目養神的男人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落在塵子星身上:「你是?」
他眼神劃過一抹困惑。
塵子星很少回皇宮,又基本不出現,所以大部分人對她是非常陌生的。
至於皇宮裡的人認識她,是因為她最近經常往皇宮裡面跑。
顏家主也不像皇宮裡的大臣們,需要上朝,所以更加不認識塵子星。
「本凰女是琅國四皇女,常年不回來,難免你不認識。」塵子星自我介紹著,突然話鋒一轉,語氣奇怪地問:「只是,顏家主怎麼會在這裡?」
「原來是四皇女。」顏家主下了石床,然後對塵子星拱了拱手:「下臣有禮了。」
行禮過後,顏家主的臉色冷了幾分:「至於……下臣為何在這裡,四皇女也許問陛下會更清楚一些。」
「本皇也想見母皇,只是母皇身體有恙,不見人。」塵子星道。
「身體有恙?」顏家主冷冷一笑,眼神不屑:「我看,是沉迷酒色,不願見人才是!」
「不會說話的話,我不介意把你舌頭割了。」藍易冷聲道,渾身透著殺氣。
顏家主又是一聲冷哼,絲毫不畏懼:「這種威脅的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
墨石戈伸手拍了拍藍易的肩膀:「你啊你,少年啊,冷靜一點,這是顏白的父親,你敢動他,信不信顏白讓你屍骨無存。」
藍易:?
詫異地眼神掃了墨石戈一眼,藍易眉頭微蹙。
顏白的父親?
察覺到他眼神里的詢問,墨石戈解釋道:「你這個人就是太孤僻了,從來不和我們湊一起,顏白壓根就沒故意隱瞞過咱幾個玩得好的。」
藍易:「喔。」他不感興趣。
「顏白?」聽到心心挂念的名字,顏家主猛的目光驀地盯住墨石戈:「你知道顏白在哪裡?」
墨石戈略微揚了揚下巴:「當然知道啊,我們姐妹!」
「那她也回來了?」顏家主快步上前幾步,雙手猛地抓住牢門,眼神死死盯著墨石戈。
千萬!千萬不要回來!
「沒有,」墨石戈毫不畏懼地對上他像是要吃人的眼神:「她壓根就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跑去追求愛情去了!」
「愛情?」顏家主一愣,旋即眼神里的擔心和害怕逐漸散去。
驀地,他突然輕笑一聲:「追求愛情好,追求愛情好,看來,我們顏家不會絕後了,只要不回來,她想要怎麼樣,也就隨她了。」
「現在局勢如何?」塵子星問道。
「局勢如何?」重複了一句?顏家主無奈地搖頭一笑:「我看啊,咱們琅國,要亡國了,就算是打贏了千國又怎樣?現在的琅國,早就不是以前的琅國了。」
鬆開牢門,顏家主不想多說,轉身回了石床,只是丟下一句語氣涼薄的話:「將死之人,也不管那麼多了。」
拂袖而坐,顏家主再次閉目養神,顯然不想再理會塵子星,留給三個人的眼神里,是滿滿的失望。
他一個男人,雖然因為死去的妻主一直想要護著國家,但上奏了那麼多次,為了家國被君主關起來,已經仁至義盡。
沒什麼好說的了。
被關在這塊牢房裡的人,基本是重犯。
簡單來說,是準備擇日斬首的。
顏白的父親,塵子星自然不會輕易胖顏家主被斬首,只是她的目的現在不是這個。
深深看了眼顏家主,塵子星收回目光,轉身就要走。
「四皇女。」
身後突然傳來顏家主平靜的聲音。
塵子星腳步一頓,又聽到對方的聲音道:「希望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顏白,就讓她在外面吧。」
聞言,塵子星斜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眼,然後默不作聲地繼續往前走,淡淡道:「給顏白一個消息,就說她要變成孤兒了。」
墨石戈:「是。」
到了最裡面,濃郁的鮮血的味道突然撲鼻而來,腳步停在了最後一間房,就看到一個血人躺在地上,身邊坐著一個女人,也是狼狽不堪。
但比起那個血人,她要好很多。
「四皇女。」獄守跟了過來。
「開門。」
「是。」
鎖鏈的聲音響起,旋即「咔嚓」一聲,鎖頭被人打開,同時,獄守推開門,彎著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塵子星走了進去,一靠近兩個人,那股味道更加濃了。
「去請個御醫來。」她蹙起眉頭,眼神沉重。
「是!」墨石戈回了一聲,轉身離開。
「誒……四皇女,這是重……」犯。
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突然,一道冰冷陰鬱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就像是死神突然扼住她的喉嚨,獄守不敢再說話。
嚇了一身冷汗,她連忙低下頭去,咽了咽口水,當作什麼都聽不到。
凰忱忱低著頭,看著奄奄一息的母親,她心如死灰,不想理會任何人。
心內悲苦,無從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