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登門謝罪(二)

6登門謝罪(二)

「柳清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柳清澄那眸子里的輕浮戲謔,瞬間把李沁剛才的一絲憐惜和尷尬轉變成厭惡和憤怒。

他討厭這種輕佻眼神,特別是在那個人做了那件事之後。斷袖!這樣人的真是厭惡至極,可是他居然要和這個人一同南下!

李沁這樣想著,手已經是扼住了柳清澄的咽喉。

那個人,他一定會親手刃之,至於眼前的這個……哼!一路上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收拾。

「柳清澄,我警告你。以後少在我面前出現!不然……」李沁突然加大了手裡的力道,看到柳清澄因無法呼吸而扭曲的臉。才幽幽道:「你會死的很難看!」

柳清澄感覺的到眼前這個人的怒意和危險,若是這個人再用上一點力的話,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突然有些後悔和皇上達成那些協議了。這凌王哪裡是討厭斷袖啊!分明已經是厭惡到極點了!

就知道皇上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誒……南下之行可有他受的了。

李沁說完這句話,便鬆開了手。柳清澄這才得已**,他立刻翻身趴在床沿邊一陣猛咳,只覺得心肺攪動的一陣鈍痛,眼淚便不由從眼角滑了下來。

李沁見了,非但沒有一絲同情反而是徒增幾分厭惡,不耐煩再呆下去,對著柳清澄那令他作嘔的嘴臉,當即甩袖而走。

季清季楚一早便在外面聽見了動靜,可是他們兩個人被柳忠言束著,也不敢進去。只好在外面干著急。

見到李沁出來,不等他走遠,便急沖沖的進去,抬眼就看見少爺在那乾咳落淚。季楚趕忙倒了水,扶起柳清澄拍背給他順氣。

「這個凌王,實在是欺人太甚!!」季清在一旁憤憤道。

一杯茶下去,柳清澄自然是感覺舒服許多。聽了季清的話,神情悲戚,眼瞼一合大嘆一聲「誒」

季楚不解道:「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柳清澄看向季清季楚,那話語里更似是由無限哀愁「恐怕我們以後要日日面對這個欺人太甚的王爺了!」

「為什麼?」季清季楚大驚。

「因為……我們要一起南下!」柳清澄忽而覺得事實太殘忍了。

「啊?」季清季楚顯然對這話有些摸不清頭腦。

「那什麼,皇上派我南下尋葯煉丹,凌王要一併同行負責……藥品的安全。」柳清澄說這話的時候是七分無奈,三分懊惱。

這南下之路,是他自己選的。挑釁之事也是他自己乾的。雖然這裡面有著皇上的推動,但卻也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往裡面跳得。

嗷嗚!他往裡面跳的時候,哪裡知道這坑裡是帶刺刀啊!!!

「那……」季清季楚聽了這話,都不由的一陣頭疼。「那可如何是好啊!」

「誒!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三人一時,相顧無言。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柳清澄突然出聲道:「阿清阿楚,你們兩個武功如何!」

「啊?」他倆的功夫自然是上等的,不然昨夜季清也不可能攔的下那衡祺的鞭子。只是畢竟人在京中他們也並不顯露出來。至於,柳清澄不知道他們的功夫如何,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他因為體質弱從未學過一招半式。只是,現下問這個作甚?

柳清澄見他們兩個面面相覷,疑惑面目,連解釋道:「萬一,不小心得罪了!也好自衛啊!」

oo,拿他們倆當擋箭牌啊……

「那少爺你就不能不去招惹他嗎?」

柳清澄避開季清的眼睛,心裡說了兩個字「不能」

誰讓他和皇上籤了個不平等條約呢!註定這一路上自己是多災多難了。

「長路漫漫啊,再說那王爺一看就是心眼小的。到時候,就是不去招惹他,他也一定會來找麻煩的。恩!一定會的!!你看,今天我就差點被他掐死。」

季楚想到剛才發生的那件事,也覺得柳清澄說的有幾分道理,於是道:「呃……要不,少爺。從明個起,你練點防身術!」

「恩……也好!」

季清欲言又止,他為什麼潛意識裡覺得有些問題呢!?一般情況下,柳清澄覺得心眼小的人都是因為柳清澄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

不過……一定是他想多了。那王爺,他也看到了。的確心眼挺小的,也很卑鄙!不卑鄙,能用掐這個手段么?這個可是一直為習武之人所不齒的。

可他哪裡知道,李沁之所以用掐的,也是因為不齒用習武之人的法子來對付柳清澄。

不過他也還是心有疑問

「少爺,你剛才沒又招惹王爺!」

「當然沒有」不過就說了句話而已。

「真的?」季清半信半疑道

「當然是真的,你家公子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話倒是真的,看來還真是凌王太小心眼。

於是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李沁就被貼上小心眼,卑鄙,等字眼。不過,這些標籤也沒長腳,也不會顯現。李沁自然不會知道。此時的他正在御書房外等著皇上傳召。

而御書房內,皇上正試圖與柳慎之「閑話家常」。

「子修啊,你可怪我?」皇上看著站在書案下面的李慎之,當年那個風度翩翩的貴家公子,如今臉上也已經有了些許皺紋,心中浮過一絲不忍。

「老臣,不敢!」柳慎之聞言,立刻跪下,言語里全是恭敬。

皇上見他如此不由嘆息道:「子修,怎麼連你也這樣」當年他們四人,是何等的親密,吟詩作對,把酒暢談。那個時候他和那個人還是兄弟,子修也無功名在身,季然只是個小道士,他們沒有因為彼此的身份而有任何的隔閡或芥蒂。

這一切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七王爭位?不……那個時候他們四個同心協力,共同進退。禮王叛亂?對,就是那個時候,就是那個時候,那個人背叛了他!季然獨自上了雲頂觀,慧芷也……。只有子修,只有子修陪在自己身邊。可是現在……就連他也和自己生疏了……

誒,倒還真是孤家寡人啊!皇上自心中自嘲

「罷了!這南下之行,卻是他自己跟我求的。」皇上雖然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但是總還是不想柳慎之因為這件事和自己有膈應。雖然這個兒子,柳慎之看似不在意。可他畢竟是慧芷的孩子,他柳慎之唯一的兒子。

「朕給了他兩條路,一是留在京中與公主完婚,二是南下尋葯。朕也和他說過這南下的危險,但是他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後者。他說他想要去尋他的師傅。」

「終歸是他自己的選擇,臣無話可說。」

「誒,你們畢竟是父子。怎麼弄的這樣?到底都是朕的錯。」

「是老臣自己的問題,和皇上無關。」

「卻是因為朕……」

「皇上!」

柳慎之見皇上要提當年之事,連忙出言制止。

皇上見他這般,那種孤家寡人的孤獨感更深,如今當年也不復存在。故人也都不願再續當年情意。

「算了,這次南行定是危險重重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他了。至於凌王,他知道分寸。」

「凌王他……」

「他比我們更恨那個人。就憑這一點,朕就放心了。」

「可是這也是老臣擔心的,萬一……」

「朕巴不得他早點動手!」皇上眼望南方,眼裡暗潮湧動。

柳慎之知道,皇上殺心以起說再多也是無用。自古哪個帝王之位豈容他人覬覦。只是那個人都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了,真的會動手么?

而自那個人以後,這下一個又是誰?是凌王?還是……他這個相爺!

或許是覺得這房內的氣氛太過尷尬,皇上又提起柳清澄。

「對了,你的兒子不是個斷袖。他不過是為了逃婚。」

「臣知道。」

「他倒是像足了季然,不過萬幸,這點上不像季然。」

「清澄自小就在季然身邊長大,自然是像他的。」

「可你才是他的父親。」皇上又是嘆息。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皇上看著柳慎之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臉上的神情沒有半絲變化。

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此時,正好有人來報凌王求見。柳慎之便也退了下來。

不出數日,那採藥使的詔書,和南下的聖旨便到了相府。二月十四,出行。凌王作為此次柳清澄的護衛隨行。說是皇上要凌王乘此機會與柳清澄修好,故而以護衛之事做賠罪之禮。

只是這樣的官方言論,到底有幾個信,卻是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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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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