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普智的選擇

「阿彌陀佛!」

普智上前，他雖也不甚確定面前這人就是先前那個人畜無害的林風，但見他能和一名不見經傳的小和尚相談良久，便也是覺自己能夠說上兩句話。可他方唱完佛號，凌御風就轉過身來鞠躬道:「御風多謝大師的攜葯之恩!」

法悟呆住，普智一時也未反應過來。此時凌御風又開了口：「若非當日大師在那密林中慷慨賜葯，御風現定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林風。江湖向來講恩義，所以大師的恩情，御風尋機定會報。」

普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凌御風，法悟臉上卻是露出了喜色。他雖未和凌御風相處，但林風，他卻能知其為何等樣的人。所以他揮手，示意不遠處的法德等人靠上前來。

普智收起臉上懷疑后，並未立時去問別人想要他問的東西，手指莫玄衣，道：「公子可真不愧魚腸劍首的名號。」

凌御風承認，莫玄衣他自也沒有否認的道理。抱拳冷冷道：「得罪處，大師盡可來尋回。」

「不敢！」

二字之音落，普智也未再去多言些什麼。轉頭再次看向凌御風。

「果真是如仇老施主言？」

凌御風擺手。

「若無貴人助，御風又怎可能會站大師的面前？」

「貧僧有一問，公子可願解惑否？」

「大師但說無妨，御風知無不言。」

「世人皆知少林易筋丸乃江湖的無上奇葯，能生人白骨。但縱煙雨樓，或也不知易筋丸的另一個功效。公子獲得貴人助，不知是在服藥多長時間后？」

凌御風未語，反是轉頭去看莫玄衣。

「當時神志已不清，周身都只剩疼痛。你是直到那人出現后才離開的，所以我忍了幾天？」

「師妹算你貴人嗎？」

「算！」凌御風毫不遲疑地點頭。

但在點頭后，普智卻又發出了聲音。

「抱歉，還望公子能夠告知貧僧欲想知道的時間。」

「可我又為什麼要說呢？」莫玄衣開口。

「公子告知后，貧僧方才能斷怎麼做。」

「其實不管怎麼做，你們都絕威脅不到我們。」

莫玄衣話冷，也未想過要留情。而為證實他所說的話，沈楊等人便也齊上前一步，彼此之間互為倚靠地站著。

不管別人是做何動作，普智都無一點生氣的跡象。非是他的涵養足夠高，而是他覺面前這些人，或真能夠不受天下所有人威脅。所以他開口。

「還望幾位公子能知曉，少林千年歷史中，從未有人能在無人相助的情況下苦撐過兩天。但縱是如此，他也一躍而成江湖首屈一指的人物。貧僧不知公子此前發生過什麼，但憑公子之大才，定無落後前人的道理。而這，或也可補少林經卷的殘缺。所以還望諸位公子能成全。」

普智說得極懇切，再見凌御風無任何隱瞞的跡象，莫玄衣也開口道：「你就從未問過些什麼？」

此問是對凌御風，所以凌御風答道：「問過，但我好像又忘了。」

「如此，那就由我幫你回憶回憶吧……」

莫玄衣說著，普智聽著。而就在他聽的過程中，眼中神色卻是從未平靜過。

那是怎樣的痛苦？普智想象不出來。但能經受那種痛苦的傢伙，普智卻始終相信，他有自己為人的道理，且是能讓生死重來的道理。

如此確定后，他就躬身道：「貧僧本欲勸一勸公子，可是公子既已下過地獄了，貧僧又怎能夠再阻攔。」

說完，他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里倒退，且是不管別人怎麼問，都再不言語一句。

出家人該靜，可他這一段時間，實是過得太過喧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