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凰祖
夜空中
某顆燃燒的赤紅星球走到生命的盡頭，火焰在熄滅，露出大片大片褐紅色的乾裂土地。
一具包皮的骷髏盤坐在祭壇上，還捏著怪異手勢。
「轟！」禍從天降，一顆萬斤隕石落下，正中祭壇。「骷髏」抬手抵擋不成，被隕石壓住。
「不知是哪位道友來此。」骷髏說話有氣無力，雖身負萬斤隕石，卻絲毫沒有損傷，只是沒有力氣掀開隕石出來。
「哼！」一道五彩神光降臨。
「你不是……」骷髏生物驚喜萬分。
「滋啦——！」虛空劈下一道紫雷，骷髏生物只能悻悻地將下半句話咽回肚子。
「我有事情要問你。」氤氳神光中的人聲音讓人分不清男女。
「你問。」骷髏放棄掙扎，任憑隕石壓住自己。
「……」神秘人伸出皎如白玉的手，按在骷髏頭頂，骷髏身形抽搐。
許久，神秘人收回手，骷髏目光渙散。
「鳳凰族傳承，這就是你傷害那無辜孕婦的借口？」神秘人說話無絲毫感情波動。
「我只能賭。」骷髏幽幽回答。
「那你覺得你能賭贏？」神秘人冷聲道。
「目前看起來是這樣。」骷髏還笑了，笑的模樣極為滲人。
「那孩子要是成長不起來就完了。」神秘人道。
「不會！」骷髏極為篤定。
「你自己看着。」神秘人扔出一面鏡子在骷髏身前。
骷髏顫抖著捧起鏡子，鏡光閃過。
鏡中景，燧炎山
紅雪將女嬰封印進水晶球，小心收入懷中。展開赤翼騰入山頂。
「我雀神族人何在！」
「在……」
「在……」
……
方圓萬里的燧炎山儘是應聲，無數紅色小雀向頂峰聚集，約莫盞茶功夫，數十萬小紅雀伏於雀神腳下。
……
鏡面一轉，燧炎山外。
數萬羊首狸身的怪物陳兵山門，衝擊著結界，結果震蕩不斷，不知還能撐多久。
更讓人驚悚的是衝擊山門的怪物後面，約莫三十餘里，一望無際的怪物形成獸海，每一頭的氣息都極為強悍，數萬雀神族人與怪物汪洋比起來，如巨浪即將襲擊的一栗。
真正讓人恐懼的是怪物海洋上懸著的數十青銅戰船，中間最巨大的戰船有近三里寬，近十里長，船頭一青瞳老人下意識仰望天空，似乎與骷髏對視。
骷髏手一抖，鏡子落地。
「不……不是這樣的！」骷髏對這個情況難以置信。
「我不會出手，能否逃過這一劫，只能看羽族的造化。」神秘人道。
「……」骷髏話還沒出口，一道道紫色雷電便將其劈得冒煙。
「命中劫，天道難逆！」骷髏哀嘆，任憑雷霆加身。
「劫，天道，呵呵。」神秘人伸手將劈向骷髏的雷電接住，捏碎，皎潔如白玉的手竟一絲傷痕都沒有！
骷髏驚嘆，此人好強悍的肉身！
……
青銅戰船
青瞳老人立於船首，仰望星空。
「稟報師尊，先鋒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就能打破雀神族的防禦結界。」一頭生羊角的童子向青瞳老人道。
「凶牙，你看。」青瞳老人指向夜空中某處。
「師尊，徒兒愚鈍，什麼也看不到！」羊角童子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
「那顆星球上有一個人！」青瞳老人眯着眼。
「人？」羊角童子眼睛泛起綠光，額頭見汗，依然什麼也看不到。
「敵人！」青瞳老人失望地搖頭，這個徒弟資質不好，而當初收的一個資質上佳的弟子卻成生死之敵。
青瞳老人背負雙手，踽踽地回到船倉內，整個人身形佝僂，似乎老去不少。
羊角童子攥著拳頭，一句話也沒說，瞪着青眼，仰望天空，突然，他看到了褐色星球上一道身纏無盡光華的影子，那影子回頭，羊角童子如遭重擊，整個人倒飛出去，昏倒在地，七竅流血，不知死活。
……
「與我戰上一場！」神秘人沖骷髏傲慢無禮道。
骷髏無奈地搖頭：「我這個樣子，怕是一個時辰都沒有了。」
「你以為你能在我手上撐過一個時辰？」神秘人不屑道。
「如果我在巔峰狀態……」骷髏無奈地搖頭。
「給你一個巔峰狀態又何妨！」神秘人以指代刀割破手心，血「嘀嗒」落在骷髏頭頂，繪出一個奇異紋路。
「啊！」骷髏渾身赤紅如炭子，拚命掙扎。
「恢復後過來與我一戰。」神秘人自顧自走到另一邊。
「擁有力量的感覺，真是讓人懷念啊！」骷髏老化的皮膚膨脹，變得白凈柔軟，雜草般的花白頭髮變得柔順，金瞳白面，精緻的面容，二十餘歲的年華，她竟是絕代風華的女子，與剛剛骷髏形象判若雲泥。
「能與你一戰，不枉此生！」女子皓腕一抖，身加白色霓裳，整個人飄逸如仙，八方星辰之力猶如決堤大河般向她湧來，女子長發飄飄，星辰之力入體，舉手投足之間，留下道道可怕的空間裂縫，幽暗深邃。
「嘿嘿」神秘人笑着，握拳奔向白衣女子。
「我乃宇宙之靈，混沌孕育，除了祖龍，無人能與巔峰狀態的我一戰！」白衣女袖口飛出匹練。
「祖龍很厲害嗎？我什麼時候也去揍他一頓好了！」神秘人拳頭打向白衣女子腹部。
「無知！」白衣女子身體如鏡面破碎，人已經到了別處，匹練如龍，襲向神秘人。
神秘人將匹練推開，白匹練去勢不減，震裂了大地，又神龍回首，噬向神秘人。
「嘿嘿！」神秘人衝天而起，後背衍化一對赤色羽翼，靈活地閃開匹練，靠近白衣女子。
「你不用兵器嗎？」白衣女子且戰且退，她心裏暗暗吃驚，這人好生強悍，每次都是毫釐之間錯開自己的攻擊，只有歷經無數次屍山血海的人才能有這樣精準的判斷力！
「我用兵器的話，你撐不過三個回合。」神秘人逼近白衣女子。
「狂妄！」白衣女子身形一閃而逝，拉開與神秘人的距離。
「你一直跑，真沒勁！」神秘人站在原地，伸手硬接白匹練。
「哼！」白衣女子心頭狂震，自己的霓裳羽衣可是世間少有的至寶，一擊可崩碎星辰，她可不認為神秘人是傻子！這人對自己的肉身多自信，才敢空手接白練！
「寶貝不錯！」神秘人抓住匹練，將白衣女子拉向自己。
「真是無賴！」白衣女子啐了一口，放棄匹練，伸手召出一柄長劍。
神秘人將匹練隨手丟掉，握拳攻擊白衣女子。
「鐺~」
拳劍相交，劍身微曲，兩人暴退。
「鐺鐺鐺鐺～」神秘人又是衝上去一套拳擊，卻都被白衣女子擋住，兩個人卻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這樣子，我們打上幾個月也分不出勝負，接下這一招，我便認輸！」白衣女子回頭看了一眼燧炎山前蠢蠢欲動的駁獸大軍。
「怎麼，你急了，我偏不要你走！」神秘人又欲與白衣女子纏鬥。
「鐺~」白衣女子乘機暴退。
「千葉凰羽！」白衣女子橫劍於前，手捏法訣，凝出千柄白光飛劍，向神秘人絞殺而去。
「噗噗噗！」神秘人儘力躲閃，還是被數道白光擦中，落入下風，眼見就要戰敗。
「你輸了，雖然你很強，但你在我的時空，實力十不存一。」白衣女子淡淡道。
「呵呵，你高興的為時過早了吧！」神秘人不動，似引頸待戮。
「亘古周元天不動，心與萬劍千千成！這招對我無用！」神秘人突然喝道。
白衣女子大驚：「你怎麼知道我的劍訣！」
「嘿嘿！升靈闕！」神秘人大喝一聲，氣勢節節攀升，速度更快，避開所有劍光，每移動一下，便如踏碎空間，眨眼便來到白衣女子身前。
「鐺！」白衣女子揮劍格擋，無奈神秘人氣勢如宏，拳拳致命，在長劍上留下裂紋！
終於，長劍悲鳴，斷成兩截，神秘人拳頭頓在白衣女子額前，拳風拂動白衣女子絲絲長發，這一拳下去，白衣女子必死！
「嘀嗒！」神秘人拳上滴血，退後一步，宛如踏過時間，空間以及整片宇宙，站在另一個緯度向白衣女子傲慢地昂了昂頭，轉身離開。
……
某一宮殿之中
「原來如此。」一被彩色光華籠罩的神秘人攥緊雙拳。
「你剛剛又去打架了？」身側一手握命盤的黑袍男人調笑。
神秘人收斂情緒，淡然回應
「原來那個人是凰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