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不利的局面
葉竹青持金玉的信物，面見大長老，完成任務后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偷偷潛進了殤素素的房間……
……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金玉摺扇輕搖。
一尾竹葉青化成人形，單膝着地。
「大公子，屬下先去查探了一番。」
「什麼情況？」大公子神情稍釋，但還是有些不快，這奴才，似乎不怎麼聽話啊。
「他們想動用赤羽軍。」
「呵呵。」金玉嘴角揚起。
葉竹青疑惑，「若是他們真請了赤羽軍，和我們魚死網破怎麼辦？」
「他們不敢！赤羽軍是軍隊，鳳神親自下會命其終年在山下駐紮，如若上山作亂，大長老就有了出手的理由，介時，別說是救人，他們自己也再劫難逃！所以他們會很識相，因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識好歹的只有死人！」
金玉摺扇一收，拍了拍葉竹青的肩膀，獨留葉竹青一個人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
……
殤素素一直在廳中等待消息，回房間時已經是深夜。
梳妝台上多了一塊玉佩，她拿着端詳許久，不知其解，送來此玉的人想傳達什麼信息，就在她放下玉佩時，無意瞥到一物——金釵。
「金玉！」
殤素素怒摔玉佩，踹門向金玉的宅院奔去。
「五小姐！」一眾長老都已經回去了，等到明天才會過來，追隨殤素素的只有幾個守夜護衛。
不到小半個時辰，殤素素已經殺到大公子別院附近。
一個黑衣人擋住她的去路。
「墨叔，你想阻我？」
殤素素直視墨鳳的眼睛道。
「我不參與族內權利爭鬥。」墨鳳還是冷冰冰的，不夾雜任何感情。
「那請你不要擋路！我的人被擄走，若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還當我好欺負！」殤素素怒氣衝天。
「鳳神命我護你性命，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過去。」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拔出墨鳳腰間的匕首，抵在他的胸口，堂堂神靈級別的刺客墨鳳，竟被一個小女孩拔走了武器，簡直讓人難以致信！
但墨鳳沒有阻止，也沒有搶回匕首，只是盯着殤素素，許久，閉上眼，讓開道。
「送你了。」
殤素素差點以為是錯覺，她居然聽到了墨鳳說這種話！連自己的武器都不要了！
「不，墨叔……」
墨鳳融入黑夜中，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獨留殤素素看着手中的匕首發呆。
匕首柄是一截朱雀趾骨，赤紅如玉，身是鬼仙鐵，漆黑冰冷，像是墨鳳的本命神兵，傳說飲了不下十位神靈的心頭血，煞氣極重，普通人看上一眼都會被吞噬心神，但在殤素素手中卻沒有絲毫凶威！
匕首的每一寸都雕刻着細膩的花紋，刃口和血槽的弧度也非常漂亮，兼顧實戰性與藝術性，握柄又正好夠女子使用，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
難道是墨鳳為我準備的及笄禮物？殤素素這樣想。
「謝謝！」
殤素素向夜空道謝，雖然墨鳳早已離去。
……
一隻黑色鳳凰在夜空中獨翱翔，或直衝雲霄，或隨風滑行，抑或自由墜落……
黑鳳凰化成人形，落在雲中，伴着月光翩翩起舞，長發飛揚，衣袂飄飄，若是有朱雀神族的長者在此，定然識得，此人所跳的是朱雀神族最古老最虔誠的祭祀舞！一舞獻祭十年壽元重歸天地輪迴！企求被祭奠者生生世世，喜樂安康！
哪怕在朱雀神族，也只有死去的神靈才佩得上巫女為其獻上此舞！
直到深夜，舞盡人去，獨留淚水凝華成冰晶，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華。
……
……
「丑兒姑娘，葉某也是身不由己，對不住了！」葉竹青抗著一個被白布裹着的人，白布一路滴血，葉竹青不敢打開看一眼。
為報戰敗之仇，丑兒被金蘭折磨了整整一天！手腳筋盡被挑斷，身上全是用刑后的傷痕！真正的體元完膚！
但丑兒沒有求饒，也沒有死！哪怕現在，她還活着！金蘭無比歡快地炫耀着她的新眼睛，要把丑兒扔到凡人城池去，每天給她食物，逼她乞討。
但葉竹青感到恐懼！一個如此頑強的敵人，居然還要讓她活着！
「丑兒姑娘，我將你藏在落霞城，待傷勢緩和，再帶你去見鳳神。鳳神沉眠這段時間，希望五小姐千萬不要衝動啊！」
葉竹青給丑兒餵了一粒丹藥，放下幾個藥瓶和乾淨衣服，以及一塊金令，偷偷離開了。
……
「轟！」
大公子別院應聲一刀破開。
「是誰？！」
一道金光從廢墟中騰空，正是大公子，此時的他臉上一道傷痕從額頭一直拉到肩膀，手臂已經不翼而飛！
正在靜修，毫無傷備下被削了，許多保命手段來不及施展，若非身上帶着大長老賜的保命玉鎖自動護主，怕是此時已經被幹掉了！
殤素素也嚇了一大跳，難道不是墨鳳武器的仿品？而是真正的神兵！這下問題大了！
金玉也看到了殤素素，笑了，他一笑，臉上的皮肉綻開，露出森森白骨，猙獰可怕。
「殤！素！素！」
金玉的咆哮聲震天動地，召出一把長槍就殺向殤素素。
廢墟後面，金蘭驚恐萬分，這就是五小姐真正的實力嗎？剛才若不是在自己房間欣賞這雙眼睛，而是在侍奉大公子，自己就死定了！
「金玉！交出醜兒！」殤素素舉起匕首又是一斬，但這一次，卻被一隻蒼白的手抓住，奪走匕首。
「素素！不得胡鬧！」
「大長老！」金玉欣喜若狂。
「我今天只要丑兒！誰擋我誰就是我一輩子的仇敵！」殤素素匕首被奪，怒吼道。
大長老現身，鬚髮盡白，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疑惑道。
「丑兒？」
「稟大長老！就是這個姦細的同夥！」大公子冷聲道。
大長老氣機鎖定殤素素，儼然是擔心她逃走，「此事不許亂說！可有證據！」
「哼！金玉，你居然有膽子懷疑我！」殤素素笑了，鳳凰族有三個人最不可能叛變，鳳神，墨鳳，殤素素！
「有！五妹，蘭兒，都出來吧！」大公子盯着殤素素，分明想說你死定了！
「大哥！雖然我們曾經不對付，但是這伴事我要謝謝你！」廢墟中走出了兩個女孩，一個竟然與自己一模一樣！殤素素呆立當場。
「族群面前，當放下個人恩怨，更何況平日裏五妹只是比較頑皮罷了。」金玉說的大義凜然，引起不少聞聲趕來的人喝彩。
「她是假的！」殤素素心裏已經有了不妙之感。
「你又能怎麼證明你是真的？我聽說素素的伴妖中有一個澄澈之瞳，不知在哪？」大長老問道。
「他們……」殤素素指著金玉正要開口，便讓金蘭打斷了。
「還是我來說吧！稟大長老，我就是澄澈之瞳的擁有者！」
說話間，金蘭眼中清光流轉，正是澄澈之瞳！
殤素素如墜冰窟
「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赤紅羽翼展開，殤素素紅着眼撲向金蘭，丑兒的眼晴為什麼會在這個女人這裏！
大長老一指，元氣成索縛住陷入瘋狂的殤素素
「繼續說！」
金蘭縮了縮脖子
「那天，五小姐救了丑兒，便被偷襲，主僕二人冒充小姐，但她們沒想到，五小姐重傷瀕死，找到了大公子……然後，大公子想讓我擊敗丑兒，揭穿她們，但是丑兒實力強大，我不得不用隱瞞多年的瞳術天賦，戰成平手，我陷入了昏迷，這個姦細就想殺人滅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死了！大公子用了您賜下的替身傀儡才救我一命，那以後主僕二人聯合一眾長老自導自演了丑兒擁有澄澈之瞳的戲……」
「這麼說，長老會也不幹凈！」大長老目露凶光！
殤素素掙扎不開，反倒冷靜了，越聽心越涼。
大長老這是要乘舅舅沉睡，將鳳神一系連根拔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