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校

「又回來了！」張浩站在代133舍門口感嘆。他沒有直接飛去帝國首都天翼，而是先回來與生活了十幾年的指導，夥伴們告別。當他回來時，趙指導，黃指導，還有一些同學們站在校門口迎接。張浩早已經與趙指導通過話了，把自己考取帝國學校的事告訴他。張浩以前在代133隻是預選，現在才是正式錄取。在一番應酬之後，張浩與趙指導在他的書房談起那天的事。

「你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抓你?」趙指導聽了張浩的介紹之後問到：「而且他們都穿夾克?」「是的。」張浩肯定地說。「這大熱天他們穿夾克!?……」趙指導沉吟一下：「這說明他們不是帝國的人，而且也不是奧萊大陸，甚至不是北半球的人……而且還很匆忙，做飛梭過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那他們為什麼抓我?我從來沒有認識他們。」「這個我現在也不知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他們需要的東西？」「我不知道他們需要什麼，我也沒有什麼他們需要的。」張浩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他不是不相信趙指導，而是不想給他添麻煩。因為他認為一個人最好的安全之策就是不要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嗯，」趙指導看了張浩一眼：「這批來歷不明的人，你不要對任何人講起。」「好。」「另外到帝國理工大學也不要跟你妹妹提起。」「好。」「我寫一封信，你需要時可以找一個叫查院士的。」趙指導笑了笑，「不要問我是哪個查院士，因為那裡只有一個查院士。」「好。」「還有因為理工大學知識可以用機器灌輸，所以你們主要是實踐，有些有一定危險，要小心。」「好。」「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你妹妹。」。「好，我會的。」張浩忍不住抱住趙指導，流下了淚水。生活了十幾年，就要離開了，怎麼樣也有點不舍。

出於禮貌，他也拜訪了王主任。他沒跟王主任談那些人的事，只是說他「迷路了」!?不管王主任信不信他的鬼話。而王主任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懷疑，他只是問他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長什麼樣子。而張浩統統否認了。王主任最後勉勵他要好好乾，不忘帝國的栽培，不要受到什麼人蠱惑。張浩也滿口答應了，雖然有些奇怪王主任為什麼會說這些話。

最後他與夥伴們也分別了。大家在一起，難免磕磕碰碰，但在一起也挺開心的。夥伴們聽到手機沒有了，都發出惋惜聲，也嘆息自己再不能躺床上看視頻了。

第二天，張浩離開了生活十二年的「家」，奔向了新的生活……

這次他坐飛梭去天翼，這座帝國的首都。他是第一次坐飛梭，看見山峰，白雲，大河，一望無際的田野……都在腳下時，感到心胸無比的寬廣。他已經先給小芸打過電話了，想到可以見到妹妹時，他開心地笑了。

帝國的首都天翼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城市，雖然在張浩的眼裡，它還比不上奧萊城，但也差不多。它沒有奧萊的色彩繽紛，沒有奧萊的藝術氣氛，但另有一種秩序，一種莊嚴肅穆。張浩叫了一輛無人駕駛計程車，來到帝國理工學校。他站在大門口，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尊巨大的雕像。這尊像高大，魁梧。雕像抬著頭，目視前方，手裡拿著書本。這應該是個名人，雖然張浩不知道他是誰。大門口站著兩個女孩，其中一個顯得非常激動。「妹妹!」張浩驚喜喊到。「哥!」小芸飛快地跑過來，一下子抱住了他。她旁邊的女孩先是一愣，又露出笑容。「這些天你去那兒了？」小芸使勁抱著張浩，讓他差點背過氣去。小芸一般流淚一邊說：「為什麼電話老打不通。」張浩不想把當天的事告訴她，於是開玩笑地說：「可能電話欠費了。」「胡說，」小芸嗔怪到：「欠費那是顯示停機，而你的電話老是顯示無法接通。」張浩不想過分提那天的事，就轉移話題，問到：「妹妹，這位同學是……」。「我叫紫芸」那女孩露出得體的微笑，「你可以叫我雪兒。」「你好，」張浩話有點結巴：「我是張小芸的哥哥。」女孩點頭微笑。「哥，我們進學校吧。」「好。」他們三個來到門衛室，張浩把通知書給門衛看了，門衛讓他們進去。

這座學校太大了！進門右邊有一個巨大的運動場，除了許多學員在跑步，踢球外，還有許多人在「放」無人機，像無數的蜜蜂，密密麻麻的。路上到處都是學員，他們大多數都是高年級，張皓三人與他們相比，就顯得特別矮小。「聽說你的精神力達到300了？」那個叫紫芸的女孩好奇的問。「差不多吧。」張浩不想過分張揚，雖然他現在的精神力已經350了。「厲害！」女孩讚嘆不已：「精神力越強，就可以灌輸越多的知識，你以後可以學更多知識了。」「謝謝誇獎，」張浩心裡很高興，但臉上卻顯得很平靜：「我還要努力，向更高目標前進。」「哥，我們帶你去教務處報名吧。」「好。」他們來到教務處，兩個女孩先走了，走之前把她們的班級告訴張皓。張浩把通知書給了這裡的主任，主任除了問下他遲到的原因外，就給他一個學籍號，安排他一間寢室。

他直奔寢室，這是一座五十層樓，地下還有十層，算起來一共有六十層了。他的寢室在負十層!坐電梯來到寢室，打開門，還不錯，三居室，而且每人一居室，不再是代133二十四人擠在一起了。寢室其他人都去上課了，沒有在寢室。他也不急著去上課，打算好好安頓一下，明天再去。

晚上，其他兩人來了。都是與張浩年紀相仿的小孩。他們見了張浩，也非常熱情，彼此相談甚歡。

第二天一早，張浩就去聽課了。「精神力是世界的創始力，」導師在課堂上說到：「一塊石頭放在那裡十年會有什麼變化？」同學們都嘰嘰喳喳，彼此討論。導師指著張浩說到：「這位同學新來的吧，你說說看。」張浩想了想，說：「如果沒有外力的情況，應該沒變化。」「嗯，」導師點點頭，「那一萬年，百萬年呢？」「如果條件不變，還是沒變化。」「那一億年，十億年，百億年呢？」「同樣沒變化。」「對，」導師激昂地說：「因為石頭沒有精神力，它無法發生任何變化。有種學術認為整個世界都是無意識地偶然，是時間在無序中碰運氣完成的，」導師停頓了下，看同學們都聚精會神地聽，滿意地說到：「生命的複雜性是無法碰運氣的。而我們人類生產的宇宙艦船，飛梭，電視，電車，手機等等都無法碰運氣的。」「那是一種力，一種精神力在創造奇迹，創造萬物，」「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無比重視精神力的原因。」「那萬有引力，電磁力，核聚變不都是客觀存在的嗎？」有位同學問的。「對，這位同學提的問題很好，很有水平，說明他在動腦，而不是在睡覺。」眾人大笑。「這些客觀的力與精神力並不衝突，而是相輔相成的。就比如我們出門可以坐車，但不意味著我們可以不要腿腳，我們有人工智慧當我們的幫手，但不意味著我們要把腦袋砍掉，特別是某些只是吃飯的腦袋……」眾人又笑。「這個世界既是客觀存在，又是主觀能動的，沒有唯一性，沒有絕對性……」

張浩他們聽了導師的話，雖然不完全聽得懂，但大致還是明白的。導師反駁了世界上物質唯一或精神唯一，提出了心物二相性。

「導師，」張皓有些遲疑地說：「那精神力是獨立存在的還是依附在物質上的？」「這個……」導師想了一下：「精神力應該不是依附在物質上，而是通過物質把自己表現出來。如果它不通過物質，我們是無法感覺到的。」

張浩雖然還有疑問，但不再發言提問了。但對精神力又有了新的認識。「為什麼灌輸知識要考察精神力?」有的同學問到。「問的好！」導師神采飛揚：「雖然灌輸知識可以節約時間，但如果精神力不強大的話，就會覺得自己大腦有另外一個人待在裡面，隨著知識的不斷灌輸，大腦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最後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最後精神分裂。」「那為什麼不讓我們一步步學習，就可以避免出現這種情況?」另一個同學問。「因為隨著知識的飛速發展，越積累越多，任何人如果一步步來，也許十輩子也學不完，那樣人類就沒辦法進步了，就是要保持現在的文明也不能夠了……」導師聲音低沉下來：「許多文明由於發展到極限，不能前進，連保持現狀也很困難，逐漸逐漸衰敗了……」「我們不是有人工智慧嗎？它不是能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嗎？它們不是能無限接收知識而不會精神分裂嗎？」有一個同學問到。導師臉色有點變了，似乎有點猶豫，他往左右兩邊看看，說：「這個問題還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下課鈴響了「同學們，下課」。說完就快步離去，留下了仍然沒有頭緒的同學們。

張浩看著導師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