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考試

張浩自從把文件交上去后，就不再關心這件事了。他現在必須全力學習飛船的相關知識，學好就可以畢業了。雖然他嚮往外面的廣闊世界，但又有些對未來的茫然。任何一個人在一個環境待了十幾年，而且從未接觸過另外的環境的，都差不多是這種心態。

張浩進行了一個月的準備后，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他與一批同學走進了一個巨大的房間，裡面擺了一排排隔離座椅，很像模擬飛梭網路對戰的場地。

「大家好！」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微笑著看著大家：「你們都是帝國的精英，社會的棟樑，你們身上肩負著責任，背負著使命。帝國，姆星球都期盼你們成長，能夠擔當交給你們的重任。」

所有人都沉默著，挺起胸膛，素然站立，但胸中有火焰在燃燒。

「由於經費的原因，」老人繼續說：「你們不能夠實際操作飛船，但這個模擬器可以達到百分之八十的擬真程度。」

「飛船的駕駛其實比飛梭要簡單的，」老人繼續給他們介紹：「因為它不需要大量地變曲線，也不要應對複雜的氣流與地面的未知數。」

「它唯一對方位的判斷要求很高。」老人說到：「而且故障容錯率很低。」

「你們的精神力都在300以上，這些對你們都不是太大問題。」老人說：「你們進行考試去吧!」最後他又補充一句：「冷靜，沉著，相信自己!」

張浩走進了他的模擬倉，編號A–33475，這是個天藍色座艙，是他喜歡的顏色。

張浩沒有戴頭盔，因為整個座艙都是一個模擬屏，他熟練操作著控制儀器，這些都是從配套的「知識」中學會的。他現在1.82米，體重八十公斤。肌肉推力兩百公斤，反應速度零點一三秒。所以給他配套一個與他基本相同人的小腦知識。

他「看」到自己離開了姆星球這個巨大的球體，來到了廣袤的宇宙空間。周圍都是各種形狀的人造「星星。」

他感覺不到失重感，因為模擬器還不能模擬失重狀態。

四周的漆黑並沒有使張浩有任何不適，反而讓他有進入「母體」感覺，讓他寧靜，思維敏銳，邏輯清晰。

畫外音從耳邊傳來：「姆星球，是獵鷹星系唯一適合生命的星球。」

「但銀河系這樣的星系有一千億之多。而像銀河系這樣的星系宇宙有幾千億之多。」任何人聽到這都不禁對宇宙的浩大有著深深地敬畏。

「姆星球有四顆衛星，都被人類系統開發，它們距離姆星球從十萬公里到四十萬公里之間。」

「現在考試開始，」畫外音說：「模擬導航失靈，現在飛往第二號衛星軌道，不需要精確到點（第二衛星）」

張浩發現導航儀器全部失效，他只能靠天上的星體與姆星球的人造衛星判斷方位。他用計算器算出自己的方位，速度，與第二號衛星軌道，從而設計了一條去軌道的路線，把路線，速度輸入進機器后，機器發出綠色的光，顯示成功了。

「現在模擬電器起火……」

「現在模擬空氣泄露……」

「現在模擬通訊中斷……」

「現在模擬引擎故障……」

一項項考驗接踵而來，張浩都沉著，出色地完成了。

張浩完成所有的測試後走出了模擬器，與同學們站在一排，默默地等待成績。

「你們大多數都完成了測試。沒有完成的，只有再等待一年了，但如果連續三年通不過，就沒有資格再測試了。」慈眉善目的老人又出現了。

「現在完成測試的，再進行最後一項考驗就算完成所有測試。」

張浩他們按順序依次走進老人的辦公室，出來的人都嬉笑顏開，當大家問起老人究竟問什麼問題時，出來的人都說問你年齡，出生地，以後的打算。「沒其他的了？」還有人刨根問底。「沒其他的了！」

在一間普通的辦公室，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一張老舊的辦公桌前，旁邊還有一個眼神銳利的青年人，一雙眼睛炯炯地看著張浩，似乎想一眼看透他的內心世界。與這慈眉老人顯得有些不太協調。

「你是張浩？」老人問到。「是的。」「你的人生觀是什麼？」「這個……」張浩有些遲疑，「其他人好像沒有問這個問題的。」「不要管其他人，現在我問的是你!」老人有些不悅，而青年人則全神貫注地打量著他。

「我的人生觀，」張浩想了想：「是奮鬥，不斷地奮鬥。與天奮鬥，與地奮鬥，與自己的軟弱，安逸，懶惰與恐懼奮鬥!」

老人的眉毛舒展了一下，而青年則張大嘴巴，吃驚地看著張浩。

「你的世界觀又是什麼？」老人接著問。

「我認為，評價一個人，應該是看他對社會貢獻了什麼，而不是獲得了什麼。所以我的世界觀就是人應該貢獻大於收穫。」張浩說到：「這個世界一切都是有序的，所以我要致力於一個有序的社會。」

老人沒有再問，而是與青年人低聲交流起來。過了一會，那個青年人站起來，走了出去。但並沒有與張浩打招呼或打量他一下。

老年人又變的慈眉善目了：「我是查院士。」「喔！」張浩吃了一驚。他記得趙指導曾經給過他一封信，讓他有需要時找查院士，但他自覺得沒有什麼需要打擾對方的，所以一直沒有拜見查院士。

「雖然你沒有找過我，但我對你還是很了解。」查院士說：「你的事我很感興趣，晚上到我辦公室找我。」張浩連連點頭。查院士給他發了畢業證后，又呼叫下一學員了。

到了晚上，張皓有點忐忑地走進了查院士的辦公室。辦公室燈火通明，但除了查院士，沒有其他人。

「坐下吧！」查院士招呼著。

「我知道你奇怪我為什麼要找你，是不是？」

張浩點點頭，又馬上搖頭否認。

「你們的趙指導是我的學生，」查院士思索一下說：「他非常有天賦，但有些太執著，太偏激。」

張浩靜靜地聽著，沒有講話。

「這次來是談你的事的，」查院士笑了笑：「他給我寫了關於你的事。」張浩仍然沉默著。

「他給我說起那天的事，」查院士的話差點把張浩嚇得跳起來。「那些人是什麼打扮？」「那些人都穿著不合季節的衣服，都是平頭，還有……」雖然張浩知道趙指導肯定告訴查院士了，他這麼問只是再確定一下。

「他們是姆星球科學總院的，」查院士確定了：「他們是總院下轄的執行組的人。」

「他們負責整個姆星球的安全，有必要他們可以超越星球法律。他們不受任何國家管轄。」

「他們可以為所欲為嗎？」張浩問到。

「一般是不會的，但如果他們覺得對星球如果有致命威脅時，他們可以超越星球法律。」

張浩繼續沉默。心想他們難道在自己身上發現對星球有「致命」威脅的東西？

「把那銘牌拿出來吧！」查院士突然說到。

張皓下意識地跳起來，就想該奪門而逃還是跳窗而出。但馬上發現自己沒有任何不安，危險的感覺，於是平靜下來。

「我不知道您說什麼？」張浩裝糊塗。

「我以前是精神力世界記錄的保持者，」查院士微笑著說：「所以你應知道怎麼做。」

張浩知道反抗是沒有用的，於是把胸前改頭換面的銘牌交給了查院士。查院士用那肥肥短短的手指拿住銘牌，仔細看起來。

「果然沒有這麼簡單!」查院士注視了一會，把銘牌又交還給張浩，臉上有些蒼白。

「這銘牌有什麼特別的嗎？」張浩感到疑惑。

「等你以後實力達到后自然就會明白的。」查院士說：「現在你必須努力提高你的精神力，必須大大地提高。」

「精神力必須在特別惡劣，極端的環境下，才能飛速提高。」查院士盯著張浩：「在安逸的環境，精神力提高有限，甚至還會倒退。」

「我要提高到什麼程度？」張浩問到。「到能夠探查，使用銘牌的程度。」「那我還是給你吧！你馬上就可以使用它。」張浩把銘牌又交給查院士。

「你留著。」查院士沒有接那銘牌。「記住要儘力提高精神力。」

「好。」張浩點頭。

「不要引起科學院執行組的注意。」查院士告誡到：「你的身份我早已經給你改了，就在六年前趙指導告訴我這件事之後。這是你的身份卡。」

張皓拿這身份卡，上面寫著：張浩，生於2342年4月20日。出身地：天翼。

身份卡年齡大了兩歲，出生地也變了。

「這銘牌有沒有對姆星球有『致命`的影響？」張浩問到：「我還要留著它？」

「對姆星球沒有致命影響，但對於某些勢力那就說不定了。」查院士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保護好自己，提高精神力!」查院士對張浩說：「現在千萬不要試圖對抗科學總院，對抗執行組。」

張皓雖然聽的一頭霧水，但還是連連點頭。

查院士送張皓出辦公室門口時，他們愕然聽到校廣播傳來帝國進行總動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