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路越和蒙蒙還不熟，只是一起打遊戲的朋友而已。

外加上小學同學的身份。

蒙蒙和路越的拳皇格鬥每次都會引起圍觀，兩位勉勉強強精通拳皇的人格鬥，那可比小時候的動畫片好看。

而且路越每次都用不知火舞，蒙蒙用的是雷神，也不知道圍觀的人是想看不知火舞大招脫衣服，還是想看他們精彩的格鬥。

「路越，走！我們去單挑一把！(指的是拳皇遊戲)」

「不想。我還要回去寫作業呢。」

「你這人真奇怪。」蒙蒙看着他，明明遊戲技術超過普通人，現在卻還這麼規規矩矩。

「你才是，女孩子家的像個男孩子一樣瘋。遊戲雖好玩，但是不能沉迷。」

「你是在說教嗎？明明自己是個玩不知火舞的變態。」蒙蒙氣鼓鼓的說到。

「不是，我媽媽走了。」路越的眼裏隱藏莫名的哀傷，如積水空明一般。

「她之前不喜歡我打遊戲，我沒有聽。我現在到是想要她說我，可是她確是不在了。」路越掰著自己的大拇指說到。

實際上媽媽沒有說，還來不及說，她就去了很遠的地方，是爸爸抱着他說的。

他不能不聽，因為說話的時候爸爸流着淚。能讓他流淚的事情，路越不敢想像。

時間似乎沉默了一下路越走了。蒙蒙呆在原地。

她又想起了自己家裏面那個冬日裏織毛衣笑的和藹可親的媽媽，這個人不在了，和末日還真沒什麼差別。

她突然對路越有了一絲同情。面對人的離去，似乎很容易成長，路越貌似成熟了一點。

上了公交車，他會給和媽媽年齡一樣或者更大的人讓座，總是一個人站着不知道看着什麼。

在思考什麼？

面對昔日對手突如其來的改變，蒙蒙不是很習慣，她帶他去放野火。

帶着他在田地里兜兜轉轉，帶着他瘋瘋鬧鬧，帶着他穿過四季和春秋。

但是，他只是學會了偽裝。儘管看起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但是蒙蒙知道，他只是藏了起來。

原本和自己鋒芒畢露的對手，變的對遊戲的勝負不是那麼在意。

原本跑步一定要跑第一的他，漸漸習慣了第二名，第三名或者沒有名次。

蒙蒙看着路越，他們一個小學，對方似乎發生了極其複雜的改變，有一種成熟的特質，小孩子沒有的特質。

雖然很多東西他都看開了，但是有一樣他抓的緊緊的，學習。他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有一天，蒙蒙生氣了。她覺得很委屈，很不高興。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為什麼你不認真和我對決？」她看着路越，路越沉默沒有說話。

路越以為她會放棄，但是沒想到蒙蒙這次格外的認真。她拉着衣服，她拉着路越的衣服，似乎要把什麼人拉回來一樣。

「你拉我，你哭什麼。」

「我哭你。」

「你幹什麼這樣子，你以前不服氣的小眼神呢！不就是離開了一個人嗎？你就不是你了嗎？」

「你這個大傻瓜。」蒙蒙哭極了，眼淚辣的疼，但是兩隻手卻死死的拉着路越的衣服。

「我……」路越沒有說話。蒙蒙就拉着他哭，像個男孩子的蒙蒙哭成這樣絕對是路越第一次見到。

「別哭了。」路越安慰道。

「你不回來我就一直哭。」

「可我就在這裏。」

「不，你不在。」

「我只是稍微明白了一點。」

「明白了什麼。」

「很多東西吧！說起來我也不清楚，生命啊！金錢啊！能力啊！現實世界似乎赤裸裸的展現在我眼前。」

「可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喜歡以前的路越。」

「不，我不喜歡以前的我。什麼都是家人扛着，我想要接過他們手裏面的重擔。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可是……」蒙蒙似乎明白眼前的人會不去了。

路越罕見的伸出了手，摸了摸蒙蒙的頭。

「人會長大的。你說對嗎？」

「可是……」

「你已經回答了。」

「而且我也沒怎麼變啊？」路越看着蒙蒙，似乎想聽聽她怎麼說。

「你以前可是鋒芒畢露的很，什麼事情都要搶第一。現在你似乎很多事情不在意了。」

「我現在不也是學習第一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感覺你變了，但是我也說不上來。」

「嗯……」路越思考一下。

「我只是選擇了應該做的東西，該做的事情我都會做到第一，但是我有些累了。我漸漸的覺得當一名旁觀者沒什麼不好的。」

「可是……」蒙蒙想要反駁，卻完全反駁不了。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蒙蒙鬆開了路越的衣角，上面有少女的痕迹。

過來幾天，蒙蒙生病住院了。好像去了很遠的醫院。

一去十多里。

…………

醫院病房裏，消毒水的味道讓蒙蒙有些難受。

「老懞和老媽，真的會沒有頭髮嗎？」

被少女叫到的兩個人臉色憔悴又心裏一塞。要怎麼樣回答。

「老懞去找了個長頭髮的法子，沒事的。」

這個回答無疑摧毀了少女的幻想，沒有頭髮的樣子，好醜。

「要住多久？」

「一個月。」

「那一個月頭髮長得起來嗎？」

「應該，可以吧！」

蒙蒙沒有說話，她躺在床上不說話了。老媽和老孟，攙扶著出去了。

化療完了，頭髮也沒有了。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蒙蒙覺得自己當尼姑肯定不可能，沒有頭髮太丑了。

手機又沒有普及，醫院裏面只有電視可以看，蒙蒙到是打發着看着電視。

「好無聊。好寂寞。」

一天，兩天，三天。

一個人不在學校裏面，在這個小小點病房裏面。蒙蒙很難受，心裏憋得慌。

人果然是群居動物。

沒有想到的是一天的下午，除了應該到的夕陽外，這個病房裏面又來了不應該來的人。

「路越，你怎麼來了？你一個人來的？學校怎麼樣？」蒙蒙的嘴相似機關槍一樣說着話，路越靜靜的聽完。

又從口袋裏掏出來一瓶酸奶遞給蒙蒙。

「幹嘛？」

「喝了她，你就高興起來吧！」

「為什麼？」

「因為酸奶是甜的，別人說女孩子喜歡喝甜的，喝了就開心了。」

「你是傻的嗎？」蒙蒙沒有說出來，看了看少年有些奇怪的腿，和有些疲憊的樣子，蒙蒙到是真的開心了起來。

後來她知道，少年只有買酸奶的錢，就給她買了酸奶。

十多里的距離，來回步行。

連續一個月堅持不斷，

你做了，也讓蒙蒙高興起來了。那你就是蒙蒙的英雄。

關於青梅竹馬的故事有很多，甜的，苦的，酸的。

在一個月里，有時候他們回憶以前打街機的時候，說着自己熟練的人物的大招。

路越說着班級里的事情，蒙蒙聽着。

他們還約定，蒙蒙出院以後來一場三vs三的拳皇格鬥。

足夠的時間裏面，他們聊了很多東西，小小童稚的幻想。就是白的和光一樣。

從小到大，有個熟悉的人。

來回十里送酸奶，

雖然有些好笑，但你就是蒙蒙的英雄。

兩個郭富城小媳婦說啥呢你在哪住你在哪住呢你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