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禍從天降
翌日。
余小三便被王頭安排和李亮一起搭檔值班，平時呢他們也沒啥事，就是偶爾走動一下，看看犯人，維持一下紀律，大多數時間都是坐在椅子上聊天的。
李亮呢，家是江都縣城裏的，平時好吃懶做，家裏通過一些花費把他送進衙門當差，不算太累，也很體面。
雖然他人好吃懶做，但做人還是有一套的，跟什麼人都能稱兄道弟，混的開。
這不，和余小三一起值班的時候，都是他主動找話題。看到余小三來回認真巡視的時候，也勸到他不要那麼認真，人又跑不掉，沒事走個過場就行了，門口也有人值班，怕啥呢。
余小三聽了他的話也有道理，便和李亮一樣，沒事坐那聊天休息，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兩人關係也越來越好。
古代，這年味是十足的，臘月二十五以後，外面的西街市場那是熱鬧非凡，就連東街都能聽見。
臘月二十九晚，輪到余小三和李亮當值了。
李亮這天十分勤快，主動出去巡視，並且多次把余小三摁在凳子上休息。
余小三十分納悶，平時提倡多休息少巡視的人，怎麼突然這麼勤快了，這其中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李亮在巡視兩次后，拉着余小三坐下，略帶不好意思地挫着手，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
余小三見他的樣子像個害羞的小媳婦，也有點受不了，主動開口詢問：「李哥，有啥事，直說吧，我看你平時也不像個害羞的人吶」。
見余小三主動開口了，李亮也沒有不好意思了。
「兄弟，是這樣，這不明天是除夕嘛，我家正好就在附近，想回家陪家人吃個團圓飯，那天你一個人當下值，大年初一晚上我來當班，你休息，這樣行不行」。
「原來是這事，我以為什麼事呢，我這邊沒問題，只是王頭那邊答應嗎」？
「王頭那邊沒事的，我去說，其實大家都這麼乾的，過年嘛，誰不想多和家裏人團聚下」。
「行，沒問題」。
既然王頭那邊李亮自己去說，余小三還是爽快的答應了，畢竟能多休息一晚，一個人值班也快活點，還能賣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行，兄弟爽快，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李亮見余小三爽快的答應了，高興地都稱兄道弟起來。
第二天。
白天看守的捕快和余小三這組換完班后，李亮連忙從值班室拿出一瓶好酒和燒雞，滷肉等菜，指著這些菜說道。
「兄弟，今晚就辛苦你了，我特意拜託后廚準備了一些酒菜，你好吃好喝着，除夕夜也不能虧了自己，我幫你送完犯人的飯也就撤了」。
「要不我幫你一起派飯吧」。
聽到李亮還要一個人給犯人派飯，余小三主動提出幫忙。
「你就坐下吧，我來，畢竟這個團圓夜你要一個人在這過，我還可以回家團圓」。
「真不要我幫你」。
「不用」。
在李亮的再三堅持下，余小三便坐了下來。
外面天天慢慢變黑了，李亮也很快給犯人派完飯回去了，只留下余小三一個人在這。
犯人們吃完晚飯後，也開始休息睡覺，慢慢變得安靜起來。
外面偶爾也會傳出爆竹的聲音，但是很少，畢竟大宋的爆竹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消費的。
余小三本想臉上外面看守的兄弟一起進來吃飯，可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便只好自己一個人享用美味佳肴了。
除夕，萬家團聚的日子，余小三因為特殊的原因，不管是現在大宋的家人，還是後世的家人，都無法和他們團聚，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感。
余小三平時不是一個會喝酒的人，但是今晚孤單的情緒很濃很濃，他也端起了酒杯，以解相思之愁。
隨着一杯又一杯，余小三有些醉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三，快醒醒，不好了，一個重犯不見了」。這時正在熟睡中的余小三，感覺有人推他，還不聽的喊他名字。
漸漸的，余小三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是換班的張廣叫他，他身後還站着他的搭檔馬州，一臉急迫的樣子，彷彿天塌了一樣。
看到余小三醒了過來，張廣明顯鬆了一口氣，旋即臉色又凝重起來，問道：「小三，不好了，剛剛我和馬州過來接班，看你睡得正香，沒忍心打擾你，就先巡視了一遍，發現關在最裏面的重犯，二頭山的土匪頭子趙二虎居然不見了」。
「什麼，趙二虎不見了」？
聽到這個話，余小三瞬間清醒了過來，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臉上冷汗直冒。
趙二虎，開春可是要押往揚州府的犯人，現在不見了，這可是嚴重的失職，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小三，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趙二虎怎麼會不見了呢」？
旁邊的張廣也替余小三着急，多次出口問道。
「我們還是報告縣令吧，此事非同小口」。
馬州覺的這是大事，必須報告給縣令。
「對，那你先去報告縣令，我在這邊陪小三再看看」。
趙廣聽了馬州的話，覺得很有道理，連忙附和道。
此時，余小三的大腦很亂，他在想着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可是昨晚喝酒的後遺症完全顯現了出來，現在他的腦袋完全是一遍漿糊，余小三來到大宋，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感。
不一會，縣令來了，聽說馬州稟報重犯趙二虎不見的消息時，正在溫柔鄉的已經六十歲的縣令立馬跳了起來，連忙更衣跑了過來，那樣子彷彿回到了二十歲的模樣。
重犯失蹤，這是看守捕快的失職，也是他縣令的失職，要是其他犯人不見了那對於縣令來說是無所謂的，可是趙二虎可是上報了朝廷的重犯，開春可是要押往揚州府的，這讓縣令瞬間不淡定了。
看見縣令來了，余小三和韓二立馬單膝下跪，雙手抱拳，低頭說道：「李縣令，是屬下的失職，我沒看好犯人」。
「你們，還有其他人呢，昨晚值夜的人就你們兩個嗎」？李縣令看着余小三和韓二，對着眾人問道。
「大人，昨晚牢房內部本是余小三和李亮一起當值，外面門口是韓二和王四當值」，這時站在縣令旁邊的王頭回到道。
「那他們人呢」？
「他們，呃，王四和李亮昨晚調班回家了，就剩下韓二和余小三兩人值夜，這情況您也知道的，昨晚是除夕夜」。
王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