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恍然大悟
秦川回到北君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回到家裡免不了被水伯的眯眯眼狠狠的盯了一把，尤其是看到秦川的衣服都破了，水伯的眯眯眼顯得尤其的眯，只剩下一條縫了。秦川情知瞞不下去，只好如實的告訴了水伯自己外出旅遊了一趟，在外面碰到了一些怪獸，才會弄到這副模樣。水伯的眼神甚是疑惑，似乎不完全相信秦川所言。秦川一邊偷偷的瞄著水伯的眼睛，一邊在考慮要不要把今天拜師學藝的事情告訴水伯，畢竟從小到大，秦川的謊言沒有一次能瞞的過水伯，水伯的眯眯眼似乎能看透人心裡所想的，這一點讓秦川很是鬱悶。
「算了，豁出去了」秦川暗道。
於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巧遇法師，法師如何教自己法術，自己今天又如何得到一本《法神經》，以及自己殺了一隻怪獸得到一個朱雀之魂，一股腦全告訴了水伯。說完以後秦川注視著水伯的眼睛，放佛在說，你想怎麼著我都可以，反正已經學了。水伯的眯眯眼似乎永遠是那樣的平靜，但從秦川講到開始學法術那段話開始，水伯的臉色就逐漸起了變化，尤其是當秦川說得到一隻朱雀之魂的時候，水伯的臉色已經煞白煞白的。就這樣過了許久，秦川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而水伯卻似乎沒有要責備秦川的意思，倒放佛要做一個什麼痛苦的決定。良久，水伯終於開口了。
「也許是天意吧！」
又是天意，師傅也總是喜歡說這句話，現在水伯也這麼說。究竟什麼是天意？秦川在心裡偷偷的問，此時他可不敢真的問出聲。
倒是水伯接著的一番話，讓秦川驚訝的連藏在袖子里的法杖也掉下地來。
「本來這件事，我是答應你的母親永遠不會告訴你的，因為即使你知道了，對你而言也未必是什麼好事。」於是水伯將秦川的父親法神和他母親精衛的故事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講到法神為了維護人間的法律秩序和主人精衛為了保護未出生的秦川而煙消雲散的時候，水伯的眯眯眼裡分明滿噙著淚花，而此時秦川卻完全沒了反應，只這樣靜靜的聽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伯撫摸著秦川的額頭，說道「孩子，想哭就哭出來吧，也許那樣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秦川此刻真的不想哭。壓在心底多年的疑惑終於得到解答，秦川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是聽從母親的遺願安安分分做個平凡的人，還是學好法術殺上天庭，殺了自己的外公炎帝替父母報仇？天意！究竟什麼是天意，天意難得就是炎帝的意思？天意難道就是要讓一個無辜的人承受所有本不該他承受的痛苦？秦川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喜歡那個法神的雕像，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去的時候總是覺得似曾相識，原來，那竟是自己的父親。
水伯看秦川似乎沒有過分的悲傷，於是繼續說「你的父親是法神，掌管天庭和人間的法度，現如今你居然也機緣巧合學習了法術，成為了一名法師，要知道法師的職責就是為了維護法度的存在，剷除世間一切不合法的存在，而法師的最高境界就是修到法神，所以說，也許就是天意，要你繼承你父親的衣缽，考慮到這些我才決定甘願違背自己對主人也就是你的母親的誓言，告訴你這些。」
秦川沒有怪水伯，因為他心裡明白水伯也只是為了兌現自己對主人的承諾，況且他的主人還是自己的母親，秦川又怎麼會責怪母親的良苦用心呢？
水伯突然想起剛才秦川說得到了一隻朱雀之魂，讓秦川拿出來讓他看看。
秦川拿出那隻朱雀之魂，放到水伯的手裡。水伯拿著「朱雀之魂」的手有點發抖，這可是修鍊法術的至寶，有了它，秦川也許真的能成為法神的代替者。「咦？這隻朱雀之魂被封印了，要想激活它，使它發出它本身的力量還需要百草之靈——靈引來激活它」水伯告訴秦川。
「百草之靈？是什麼東西？在哪裡可以得到呢？」秦川問
「我也不很清楚，以前在天界只聽說昆崙山有一種草，集天地靈氣，吸日月精華，人吃下去后可長生不老，神吃了也能增加千年修為，也許那就是激活朱雀之魂的靈引。但這種稀世珍品必定得來不易，不過既然上天讓你得到了這隻朱雀之魂，想必也會因為機緣讓你找到那支靈引的。」
秦川想想也是。凡是都不可強求，就像自己的父母，彼此恩愛有加，可是結果呢。還是順其自然吧！
「孩子，我能為你做的我都做了，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去闖了！」水伯哀傷的說道。
「怎麼了？水伯，你要離開我么？」秦川急忙問道
「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看著你成長，只是，我再也不能幻化成人形陪著你了，因為我曾經發下的誓言」
「跟你的誓言有什麼關係？」
「我對我的主人發下的誓言，如果違背了就會變成我本來的面目，而且我會喪失我所有的法力。不過這樣也好，我本來是你母親的坐騎，現在就讓我變成你的坐騎，當是對主人的贖罪吧！」說完，水伯立即變成了一個金毛碧眼的神獸，渾身還發著耀眼的金光。
「不，我不要你變成我的坐騎，我要你做我永遠的水伯！……」秦川邊哭便喊道。可是，回答秦川的只有水雲獸低聲的吼叫。
知道自己的身世，秦川沒有哭，知道父母都化成一縷輕煙消失在六道之中，秦川沒有哭；知道自己的父母原來是被自己的外公逼死的，秦川也沒有哭。可現在，養育自己幾十年的水伯頃刻之間變成了一隻永遠不會說話的神獸，秦川再也忍不住了。秦川就這樣任自己的淚水恣意的流淌著，也許只有這樣，秦川才可以勉強承受住這突如其來的連番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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