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105 二十五個基礎字

甜105 二十五個基礎字

這幾日以來,尉遲勝貌似對他們兩兄弟有說不完的話,有事無事便將他們招到一處,談論許久,剩下這兩人之妻,則在一處談話打趣,讓各自的婢女嬤嬤上市集去買準備上供的東西。

至於談話內容,這兩兄弟則是不約而同,絲毫不透露一句。

而且這一月內,尉遲逸不知在外忙什麼事,除去在尉遲勝那處的時間,便是被御史傳話叫走。

有時林若非都在想,不會是那次在平康坊鬧事,東窗事發了吧。

這麼一想手上的字便不知拐到何處去,等回過神來,急忙將這塊布帛放到炭盆里毀屍滅跡。

而白赩但凡是聞到一點其他味道,便會狂吠不止,有的時候林若非真想問問它是不是多重人格啊!

尉遲逸在它身邊時,安分的像個小貓咪,但凡他只要不在的地方,當真是大狼狗啊!

「白赩!乖啊,去吃點水果。」

這時候它倒是乖得很,搖搖尾巴在矮桌上用嘴銜下一個青柰,叼到一旁它專屬的飯盆里,咔哧咔哧的啃起來。

林若非單手托腮,看了一會,有環顧了四周,決定在書房四處轉轉。

雖然來過這裏多次,不過因為先前尉遲逸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她也不方便好好看看這裏,只知道這裏盡數都是道家經學。

西北兩面個三排書架,林若非轉到最裏面那一層時,突然在西北拐角處發現了一個桃木杖。

林若非拿起它細細端詳,這桃木杖的木材當真是上好品,只上面的精雕不算細緻。

看着磕磕巴巴,像是個柳葉形狀,摸了摸刻紋,還被一個生刺扎到了手,這一鬆手,木棍掉到地上,白赩便立即跑過來,聽到聲音林若非原以為它又會狂吠,誰知它又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林若非在撿起那根桃木杖,這時才想起,幼時自己曾做了一根想要送給林澤,可後來無緣無故丟失,想來這根,應敲好被尉遲逸撿到了吧···原來一切都這麼巧呢。

「吱呀!」聽到書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林若非下意識快速將木棍放回原處。

白赩沒有發出叫聲,那來人一定是尉遲逸。

林若非步態輕盈,泰然自若的從裏面拿着一本書走出,佯裝去找書問道:「先生,這本書所設何科?」

「戰場之上,兵書。」

將書從她手中拿過,又從挨近自己書架上,隨手拿了一本,遞過去說道:「這是一本《千字文》,正適合你初學唐字。」

「不必了,那二十五個字還未學完,這又來個千字,那要學到猴年馬月!」嘴上雖然說着十分嫌棄,但是那不安分的小手,還是翻了翻裏面的內容。

尉遲逸說道:「對了,將今日功課拿過來讓我看看。」

「啊···」剛剛那張練筆的布帛可是親手讓自己給燒了,主意到了白赩身上,林若非說道:「那個字,一不小心被白赩吃了。」

「吃了?」尉遲逸反問道。

林若非眼神篤定,「恩!」

白赩卻此時發出一聲『哼!』,林若非瞧過去悄悄沖它眨了眨眼睛,白赩便搖搖尾巴,溜去了一邊。

尉遲逸將那本書放在書架上,說道:「也罷,你再去臨摹一遍吧。」

立馬唉聲嘆氣道:「啊!我今日在此足足做了兩個時辰,在寫,這手恐就要斷了吧。」

尉遲逸聽她說完,眼神落到了一旁滿是水果和點心茶水的矮桌上,今早臨走前還不是這幾種,想來已經換過幾次了,也就是說,她早就歇過了。

「若是斷了,我親自去宮中請醫師。」

她無話可在狡辯,便憤憤的去案桌拿了一張嶄新的布帛,開始臨摹那二十五的字。

剛準備下筆寫第一個字時,眼前飄過白赩咬着炭盆走到尉遲逸面前,那炭盆里還有未燒乾凈的一點布帛。

林若非當堂大喊道:「白赩!你個白眼狼!」

尉遲逸坐在軟墊上,拿起一本書,瞥了一眼炭盆里的布帛角說道:「白赩是狗,不是狼。」

「那還是白眼狼!」林若非又瞪了白赩一眼,轉而開始一筆一劃,極其認真的開始寫『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爾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禮也』

小廝上了第二盞茶時,林若非放下筆,拿過來說道:「請先生過目。」

剛到好茶的長壽聽到這稱呼,不禁笑出聲來。

林若非說道:「長壽,稱呼而已,你笑了,萬一將先生也逗笑,那豈不是糟了!」

「是是,大娘子所言極是!那長壽先下去了?」

若說阿萱是眾多女僕中最懂她的,那長壽便是男僕中的『知己』。

「去吧去吧。」

笑臉看着尉遲逸,只見喉結上下滾動,吐出四字,「略有進步。」

「略有進步?」林若非將聲調調高反問道,「這二十五紫描紅,我已臨摹整整一月,到頭來還是略有進步?!」

林若非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嘆息道:「算了,看來我不是這塊料,還是省了吧,不練了。」

準備將尉遲逸手中的布帛奪過來,可他突然放在自己的另一側,一本正經看着林若非說道:「當初既開口答應要學,日後便不能輕言放棄。若你萬事皆是這般半途而廢,那終難成大事。」

她只不過是想發發牢騷而已,想換個鼓勵的『有進步』三個字而已,怎麼從他嘴裏吐出比登天還難。

這到頭來,還被他訓斥一番,林若非心情自然不會好,說道:「我一介婦人,又怎能成大事,或是,能成何大事?!」

尉遲逸說不過她,便只道:「強詞奪理。」

「我怎麼強詞奪理了?」她有些生氣地反問道。

尉遲逸又說道:「萬事開頭難,這最難一關若是踏過了,日後在困難,也能迎刃而解。若非,我不希望日後你仍是一個目不識丁之人!」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扯那麼多大道理,還不如這麼一句話來得舒服。

「好,我知道了,我會堅持!放心吧,先生!」最後那句稱呼拖了長長的尾音。

尉遲逸突然起身,前往案桌,拿起筆寫下幾個字,招呼林若非過去,「若非,過來。」

「這是?」

「名字。」

「誰?」不敢確信的問道。

得到肯定回答,「你!林若非!」

盯着這三個字,第一個倒是可以猜出來,畢竟林澤來信落款第一個字總是這個,後面,若非倒是頭一次見。

還記得李太白《過華清宮》中有一句,若非群玉山頭見。

想想,古人常說,名字決定命運。

那詩中群玉:白玉無暇便是林澤,羊脂剛和便是蘇好,墨玉微朧則是尉遲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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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紅顏孰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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