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殤21

楚也讓金落塵先看看梧桐苑哪裡有問題，她先找人借兩把鏟子。

今兒個是趙家女兒出嫁的喜慶日子，可老天爺像是偏要跟這趙家作對一樣，雨一直沒有停。雖然不大，但就一直下著也不見要停的意思。

「如意郎君咿呀~~嬌俏女兒哎~~」

耳邊斷斷續續傳來尖細唱戲的聲音，楚也想到這次請來的是百戲樓的花辭樹，一瞬間頓住了腳步想著要不要去偷偷看一眼。

趙家小姐出嫁，趙老爺子特地請來花辭樹，因這，並非所有人都能有幸前來觀看。只有趙家送了請帖的人才有資格進趙家門，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顏素月想來摻和趙家事一腳的原因。

「哎呦喂！」

楚也習慣性出神，腦子沒反應過來直接給撞到了院牆上，一個清脆嬌柔的笑聲炸響在耳邊。

「姑娘呦，走路還是認真些好。」

楚也尋聲望去一看，哦，是上回給自己戲票的那個男人。

男人站在陰影的角落，用那雙水眸笑意盈盈的看著楚也，眉眼彎成新月牙兒。

「啊，好巧啊先生，上回謝謝您送我戲票。」楚也也站在人少的地方，朝著男人點了點頭。

「無礙，姑娘也是受邀前來的嗎？今天趙家女兒出嫁，可這老天爺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啊。」男人說著抬眼望天，鬢角的長碎發垂落，晃蕩在臉頰四周。

「說起來趙家小姐出嫁穿的嫁衣據說是請了最好的綉娘來繡的呢，趙老先生真是疼愛女兒。」楚也只覺得這男人話裡有話，但字面上又沒有什麼不對。

男子嘴角危險的勾了勾，眼睛微眯看著楚也，「說起來姑娘知道嗎？很早之前北城流傳著一個老故事，你知道鬼綉娘的紅嫁衣嗎？」

楚也雙眸一睜，紅嫁衣？綉娘？

「我不知道，先生，這個故事是將什麼的啊？」

男人聽聞嘴角的深意更重，帶著血戲謔的味道，正要開口跟楚也細講，遠處就傳來一聲敲鑼聲。「哎呀，瞧我，光跟姑娘說話事情都給忘了。你隨處跟老一輩人打聽打聽，該知道的。」

男人說著便轉身疾步離去，混入賓客中。

「誒誒誒！先生你東西掉了！」

楚也撿起地上男人掉下的東西，一看，是一支很老舊的簪子，看不出什麼花樣，只是能感覺出來主人很用心的在保管。

「啊……鏟子鏟子。」

楚也扛著兩把鏟子回到梧桐院的時候管家也叫好了車，因為他有是要忙，就遣了小廝過來。

「師傅，你知道鬼綉娘的紅嫁衣這個老故事嗎？」

金落塵讓趕車的停在了北城城門口處，接下來的路兩人步行過去。

「什麼鬼綉娘紅嫁衣。」

那就是不知道了？楚也有些遺憾，她警覺的認為這個故事絕對跟趙家的事兒有關係。楚也找到埋人的地點，剛下鏟要挖，就聽見金落塵說。

「鬼綉娘的紅嫁衣講的一個痴情的綉娘為了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在新娘出嫁那天殺人剝臉縫在自己臉上，代替真正的喜娘嫁給新郎的故事，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你怎麼知道？」

語氣都用上了疑問句，可見金落塵是真的好奇。

楚也賣力的挖開泥土，一股衝天的味道猛的就衝進鼻腔，楚也眼前就是一花，差點沒到地府報道。「別、別人說的……嘔！」

金落塵嫌棄的別開頭，視線看向別處。亂葬崗雜草叢生，墳包到處都是。金落塵的視線落在一處灰白上，走了上去。

「嘔……師傅、您能不能、在講清楚點……師傅？」

楚也吐完迷糊著尋找金落塵，發覺他一動不動的低頭站在遠處，楚也不得已放下鏟子走上前。這走上前楚也才發現，那一團灰白竟然是個人。

「死死死死死死人？」

金落塵伸出腳踢了踢，軟軟的，「活的。」

楚也蹲下身子把人翻了個面，看清楚人楚也驚的差點兒沒叫出聲來！

「顏、顏……」

顏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