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上15

血的氣味是一種怎麼樣的味道？

不管如何最起碼不會是香甜的，楚也的腦袋有些昏沉，鼻樑見說縈繞的那不知該如何形容馥郁濃厚的馨香，楚也發誓那絕對不是男人身上的體香，而是血液散發出來的味道。

「離這裡遠點。」

男子的聲音淡漠疏離的讓人聽了忍不住聯想到雪山頂端終年不化的積雪，是徹骨的寒冷。

一瞬間楚也就清醒了。

男子畫完伸出淡粉色的舌尖輕舔了下傷口，睨著眼像是隨口一說的模樣，但言語中不可抗拒的力量如同枷鎖將楚也全身圍繞牢牢鎖住。

說完那句話，男子並沒有在做什麼轉身就悄無聲息的離去。正如同他來時一樣，附近三兩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的人都沒有發現這裡曾來過一個黑衣男子。

男子走後好久楚也才反應過來，她雙腿直接一軟坐在坡上差點兒給滾下去。

嘛、嘛回事啊這？

癱坐在地上楚也下意識的撩開袖子去看男子在自己手臂上畫的東西，誰知上面乾乾淨淨連個毛都沒有。

見鬼了……楚也那時心裡是這麼想。

俞佳佳畫完找到楚也的時候她還坐在坡上發獃，一隻手臂的袖子撩起，也不管會不會著涼。俞佳佳夾著畫板把袖子擼下來說自己就是楚也的媽，楚也嘟了嘟嘴，拉著俞佳佳站了起來。

俞佳佳看楚也心不在焉的模樣，想著提議到附近走走，就聽見遠處一個焦急的聲音嘶喊著。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溺水了！快！誰會泅水的趕快下去救人啊！」

楚也和俞佳佳對望一眼，撒腿就往人群聚集處跑。

「怎麼一回事啊，好端端的坐在岸上寫生，怎麼就溺水了呢！況且又是在岸邊，水也不深！」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那時候只顧著畫畫，壓根就沒注意身邊的情況！」

「哎呀！只希望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楚也擠開堵在岸邊或是圍觀或是討論或是擔憂的同學，硬生生的湊到前面端望著。說話的其中一位似乎是跟溺水者一起的，楚也隱約聽見他還說：溺水的那位同學似乎說了一句「岸邊危險」

這話顯然不是跟自己說的，楚也想在往走走看看，被俞佳佳硬拉了回來。

最後這位溺水的同學還是沒能救回來，他的屍體被打撈上來的時整個人的身體都泛著灰青色，身上全是水草。

「楚姑娘，我們真是有緣不是？又見面了。」

楚也要離開白湖的路上碰見了結伴的顏素月和容鱗，楚也愣了一下，不自覺的覆上被男子打上印記的手臂，說：「你們要去白湖嗎？這路是通向白湖的，那兒的景色不錯。」

「你去白湖了嗎？」容鱗反問道，眼眸漆黑一片。

「恩，你們不要去了，那兒溺死了個人。」楚也低頭緩緩說著，「我的同學不知道怎麼的溺死在了湖裡。」

「死人了！」

顏素月不覺得驚呼出聲，暗叫一聲壞了。

容鱗在走之前神色嚴肅的再一遍告誡楚也，「白湖那裡不安全，你和你的同學最近不要往那裡跑。」

說罷便趕緊追著跑遠的顏素月。

楚也沒有跟俞佳佳一起回學校，她在街上轉悠了一圈——她並不害怕死人，畢竟胳膊腿兒什麼的都還在，因為戰爭她見過更令人心底生寒的。

楚也隨意坐到街頭的一角，咬著糖葫蘆看著人來人往，不知道在想什麼。

「要拜師嗎。包伙食三餐住宿，偶爾賺些小錢，驅魔除鬼看風水，姑娘看著天賦異稟，免費的。」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響起，楚也看向一旁站在角落裡跟空氣一樣的黑衣男子，直覺自己可能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