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像極了一個人

第六十二章 像極了一個人

睿王喜歡相思郡主,這在京彥城的眾人心中已經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了。雖然他們二人至今還未成親,小紅豆也已經被打上了「睿王所有」的印章。京彥的官家公子哪一個不是精明的,在明知雲祁對小紅豆有意的情況下,誰還敢冒著得罪睿王的風險去接近小紅豆?

至於他們為何還不成親,這其中緣由,眾人卻是不明。

宴會結束以後,各國使臣各回驛館。

乾明宮內,本該離開的睿王雲祁卻是和雲崖面對面坐著。

雲崖拿了酒壺給自己倒酒,而後一飲而盡。那樣子根本就不像在和雲祁兄弟二人暢飲,就是一個人喝悶酒罷了。

看著他這般,雲祁的眼中滿是擔憂。自九嫂離開后,九哥便經常這般。直叫他看了難受。

「九哥,你別喝了。」

雲崖依舊自顧自地倒酒,完全不理雲祁。

拿著酒壺的手突然被拉住,「九哥,我……」

雲祁拉住雲崖倒酒的手,那句話到了嘴邊卻又忍住了。

「你怎麼?」

「我……」突然那句話又說不出口了。

他本想說,我今日在大殿上看到,那個寒夕郡主的眼睛像極了一個人……

可是,萬一,並不是她呢?到時候,九哥會很失望吧?

九哥每次喝醉,嘴裡喚著的,都是九嫂的名字。他該是很想她的……

雲祁知道,雲崖一直在找白黎,從沒有放棄過。可能是一直堅持著,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所以,他累了。

雲祁還記得,那天,雲崖找他要了美人紅。三杯美人紅下肚,本該什麼也不記得的。可是,他的九哥嘴裡還是念著那人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雲祁的手緩緩放下,那句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對於現在的雲崖而言,希望恐怕比絕望還有來得可怕。因為,每次希望落空總會把他推入更加絕望的境地,不知道哪一天,他就會扛不住了……所以,雲祁不敢再給他希望。讓他在這還能忍受的絕望里,再熬些日子吧!

「九哥,你叫我來,卻是一口酒也不給喝,這是什麼道理?」

「哈」雲崖牽動嘴角,擠出一個笑容,「是九哥忘了……」

原本在雲崖酒杯上方的被酒壺移開,移到了雲祁面前。酒壺微傾,醇香的酒液自壺口落入雲祁的酒杯中。

雲祁想著,等他確認好了,再告訴雲崖。可是,自那日宮宴以後,他再沒見過那個一身紅衣的女子。

驛館內,肖伯塵背著手,踱到一處門外,抬手輕輕敲門。門很快被從裡面打開。

「見過五皇子殿下。」開門的小丫鬟屈膝行禮。

肖伯塵擺擺手,小丫鬟起身。

「寒夕見過五皇子殿下。」沙啞的女聲自內間傳來。這聲音沙啞難聽,讓人難以聯想到這是一個年輕姑娘所發出的。

肖寒夕還是一身紅衣,自屋內出來。

「你總是這般,如今又無外人在,何必這般生分。」

肖寒夕但笑不語。

「我來看看你是否好些。」

面紗下的嘴巴一張一合,沙啞的聲音再次傳出。「寒夕沒事,不過是偷懶不想和殿下進宮去,這才找了個借口說是身體不適。還請殿下不要怪罪才是。」

「我就說她是裝的,五哥偏不相信!」帶著一股不屑和鄙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見過七皇子殿下。」肖寒夕照常規矩的行禮,面色也不見一絲不悅,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肖伯言方才的話一般。

肖伯言不耐煩的開口,「行了行了,不用假惺惺的。」

「伯言!」肖伯言的行為直接惹怒了肖伯塵,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弟弟為什麼會對寒夕有這樣大的敵意。

肖伯言不甘心的閉嘴,很是傲嬌的將頭扭向一邊。

轉向肖寒夕時,肖伯塵又斂了身上的怒意,聲音放輕了不少。「這宮宴確實無聊,你不想去便不去了,我不怪你。」

這三日以來,都是以各種名義進行的宮宴。而宮宴談論的內容不過就是那幾樣,各國對雲崖表示慶賀、祝福,雲崖回以感謝,然後藉此機會各國表示一下對於未來發展的期待,還有態度。就連肖伯塵也覺得枯燥無聊,只是他作為此次使臣的中心人物,實在是避不開。他本就對肖寒夕多有包容,此時更不會因為此事怪她。

這幾日,他一直忙著,沒時間親自過來瞧瞧,肖寒夕這邊曾派人去傳過話,說並無大礙,只是他怎麼也不放心的。畢竟,他曾經是看著她從鬼門關走過一次的。

正式的慶典已經在昨日就結束了,今晨的宮宴算是統一的送別宴。宴會結束,他才總算是有時間親自過來瞧瞧。

「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回夏淵?」肖寒夕問。

「你不想出去走走嗎?你……」肖伯塵試探性的問道。

「不想」肖寒夕還不等他說完,就開口答道。「出來這麼久,我有些想回去了。」

「哼!」許久沒作聲的肖伯言聞言發出一聲冷哼。又招來肖伯塵一記警告的眼神。

「清源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們隨時可以啟程回去。」

「嗯」

肖伯塵又和肖寒夕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起身離開。走到門邊像是突然又想到什麼,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問肖寒夕。

「寒夕,你覺得清源白丞相家的二公子如何?」

肖伯塵此言一出,不僅是讓肖寒夕愣了神,同時也讓肖伯言覺得奇怪。好好地,五哥為何這樣問?清源白丞相家的二公子,不就是那天醉倒在街上的那人嗎?

「殿下為何這樣問?」

「前日的茶宴,雲皇找了幾個世家公子作陪。這白二公子就在其中,他……可是與那日判若兩人。」

肖伯塵如此說,肖伯言也想起來。的確,茶宴上見到的白澤確是與那日的白澤判若兩人。同樣是一身寶藍色的衣衫,乾淨整潔,不像初見那日一樣皺巴巴的掛在身上。茶宴上見到的白澤氣宇軒昂,周身氣質不俗,可謂是不負盛名,果真是難得一見的清雋公子。

若不是親眼所見,任是聽誰說了肖伯言也不會相信,他會像那日在大街上一般,一個渾渾噩噩的醉漢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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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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