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鱗片
司空曉和雲雀等人對於那座位於森林中的廢棄化工廠必定不陌生，因為他們兩個小時前才從化工廠逃走，回想起當時逃出來的經歷不可謂不驚險的，他們險些跟著升降機一起墜落到地上四分五裂還不算。
回到地面上以後迎接他們的是密密麻麻的變種怪物，雖說這些變種大多數都是不入流的普通級變種，達到「銅」級門檻的變種屈指可數，可這對付他們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為了殺出重圍他們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再加上有一半的幸運指數加成，最終逃出生天。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在他們離開廢棄工廠以後，又有不速之客造訪。
也許對於盤踞在工廠附近的變種來說，這是熱鬧的一天，因為一向平靜的工廠破天荒來了這麼多人。
但同時這也是它們不幸運的一天。
因為來的不速之客一個比一個狠，尤其是當司空曉他們離開以後，才慢條斯理出現的這位。
不管是司空曉還是胖子，他們都是見過一定世面的人，知道變種雖然厲害，可那僅僅是針對普通人來說，普通人要是配備了新式武器，還是能勉強應付不入門的變種的。
至於那些跨過了「銅」級門檻，有了等級，資料登記進了資料庫的變種，自然有靈能者去收拾。
倘若他們能多待一會兒，必定會被廢棄工廠出現的這一幕震驚不已。
因為密密麻麻數以百計的變種，其中甚至不乏「銅級」，甚至是和鐵尾龍同階的「鐵級」，當它們氣勢洶洶的朝著那位不速之客衝過去的時候，這位不速之客僅僅只拔出了一刀。
不是手槍，也不是手雷，他僅僅是揮舞出腰間懸挂的一柄平淡無奇的長刀。
刀光乍現如同長虹當空，又如浮光掠影。
所有的變種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紛紛轟然倒塌在地上！
斬殺變種不可怕，斬殺銅級變種不可怕，斬殺鐵級變種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能一瞬間將所有的變種都一刀斬殺！
伴隨著漫天刀光落下來的是少年銳利的眼神。
他踩在堆積如山的變種屍體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化工廠的地下入口。
巨大的鐵尾龍的軀體依然掙扎著，它先後經歷了被司空曉取走晶核，以及被食鐵鼠群圍攻的兩場災難。
但它依然沒有咽氣，它的鼻息還喘著氣，並且艱難的試圖站起來。
「鐵級變種『鐵尾龍』嗎？這個痕迹是……食鐵鼠群留下的？不過區區食鐵鼠是不可能破除你的防禦的，畢竟即便在眾多鐵級的變種里，你的防禦能力都排得上號的，絕技『鐵壁』可以無視洞虛境以下攻擊。」
少年對鐵尾龍並不陌生，他一眼就認出了鐵尾龍的底細。
他的身材看起來有些單薄，只有一米六左右，興許還不到的身高，這在男孩子中間是有些偏矮的。
而體重充其量也不過一百來斤，這要是扔到一幫普通的學生中間，怕是也只能被欺負的貨色。
但這都是在無視他眼神的情況下，他瘦削的身材站在龐大的鐵尾龍上方，自成一股氣勢。
他的眼神鋒利的像是冬天裡能將冰柱都給切割斷的刀子，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對了，你真正的致命傷是腹部，不會有錯的，這正是『它』造成的，也就只有『它』那鋒利的爪子，才能破除你『鐵壁』的防禦，看起來我果然沒有找錯地方，它就在這附近么？」
少年確認了鐵尾龍的致命傷，輕輕點了點頭。
很快他將注意力放在了地下實驗室的裂縫上邊。
在裂縫之下有他追蹤的目標！
與此同時在實驗室錯綜複雜的地下世界里，齊小年見證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原本他還對老李的話有些不太理解，不知道他所說的「感染」究竟指的是什麼。
直到老李脫掉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的右胳膊來。
齊小年這才發現，老李的整條右手都布滿了鱗片！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的手……」
齊小年嚇了一跳，他知道正常人是不可能長出鱗片來。
可老李手上那青色的鱗片，他乍一看，倒是想起了神話傳說中的鮫人。
他看過後人對鮫人的復原圖，比較起來倒是真有七八分相似，唯一區別恐怕就是老李沒有魚尾而已。
「就是這麼回事，當年發生那起事故的時候，所有人都中招了，我也不例外，我想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別的人要麼死去，要麼變成了怪物，也就只有我，依然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還保持著清醒。」
老李苦澀一笑，他的聲音沙啞，喉嚨里含糊不清。
顯然他在這裡生活了太長久的時間，他長期沒有和人交流，幾乎快要失去語言能力。
「所以說……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又發生過什麼？」
齊小年就他掌握的線索，迅速的在腦海里梳理脈絡。
不過還缺乏了好幾個關鍵的點，也就導致他無法將整件事串聯起來，還是很蒙圈兒的。
「這裡是13號科學研究所，是隸屬於華夏戰區參謀本部的科學研究部門。」
老李將袖子重新穿好，嘆了口氣后，他沒有隱瞞齊小年的意思，幽幽的說著。
「科學研究部門？你是說一個科學研究部門建造在地下？而且這裡不是變種出現的危險區域嗎？」
齊小年知道這個世界和他之前生活過的世界是不同的。
變種不是突然出現在地球上，而是亘古以來就存在的。
在他的認知中，科學研究部門都是位於很安全的地方，而且周圍應該有軍隊保護才對。
不應該是他眼前所見的一片狼藉景象。
「這裡的確是變種出現的地區不假，但13號科學研究所開始建造以後，附近的變種都被我們驅逐掉了，我們打造了一片範圍大概是5平方公里的安全區，在這個區域內是不會有變種出沒的。」
老李詳細的講解著，他太久沒發聲了，說話說得很慢。
不過齊小年也很有耐心的聽著。
「所以能冒昧問一下嗎？這個所謂的『我們』指的是什麼人？」
齊小年至今也不知道老李的真實身份。
「我們是憲兵司令部的人。」老李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