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絕世舞女

中午過後，酒樓內的客人也都散去了，暮雪留風見所剩的人不多，便將店小二叫了過來。

「你們這酒樓有客房能住嗎？」

「有是有，不過今日與明日已經客滿了。」

「滿了？這麼大的酒樓這麼快就住滿了？」

「先生您有所不知，這兩天是如思姑娘公開表演的日子，所以房間都被提前預定了。」

暮雪留風沉思著，又問道：「想不到這個如思姑娘這麼有人氣，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是我們絕香樓的頭號歌舞姬，但是每個月只有這麼兩天的時間出來表演，所以這兩天人就特別多。」

「她這麼能招攬客人，你們老闆就甘心讓她只表兩天？」

「這是如思姑娘定的規矩，老闆也不希望她走，所以就應下了，至於其他的，小人也不清楚。」店小二一臉歉意地說道。

「這樣啊，那如果是我想見一見如思姑娘，你覺得可以嗎？」

店小二打量了一下暮雪留風，模樣英俊，手持銀摺扇，看上去也像是個身份不凡的貴公子，於是說道：「以先生容貌氣質，應是能入了如思姑娘的眼，先生若是想，明日晚上可再來我絕香樓，到時候或許會有機會。」

暮雪留風答應著，然後便離開了。

次日晚上，暮雪留風早早便來到絕香樓，卻沒想到其他人來的比他還要早。暮雪留風交了一大筆錢，才被安排到了一個和達官貴人坐在一起的地方。

在意如思還沒出來的這段時間，舞台上有幾個人在彈奏樂器，暮雪留風一邊喝酒一邊聽著周圍人的談話，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點消息。

原來這個城鎮歸無涯城主管轄，雖然距離天外之地比較近，但卻一直十分和平安定。至於這個如思姑娘，她是幾個月前來到絕香樓的，她一來，整個絕香樓就變得人滿為患，使得絕香樓成為這裡最大的一家酒樓，周圍的青樓想請她去，但如思姑娘根本不稀罕青樓，只喜歡待在這裡，每個月跳錶演兩天就很滿足了。

暮雪留風斷斷續續地聽著，除了那點消息，最多的還是那些人誇這個如思姑娘多麼多麼的美麗，暮雪留風也沒有仔細去聽，很快，如思姑娘就出來了。

一舞過後，底下掌聲如雷鳴，待到意如思離開舞台後，暮雪留風身邊的所有達官貴人全都跑沒影了。

他們要去佔一個絕佳的位置，希望能得到如思姑娘的垂青。

暮雪留風也跟著去了，只見所有達官貴人都被酒樓老闆的家丁擋在外面，當意如思走出來后，她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就要回屋。

暮雪留風算是在後面，站的地方也比較高，許是眼睛的餘光看到了，總之在看到暮雪留風后，意如思停下了腳步。

在一堆花花綠綠的人中，暮雪留風這種從頭白到腳的人還是很扎眼的，況且他氣質不凡，自然很容易被人注意。

意如思停下腳步后，所有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暮雪留風。

空氣一瞬間凝固了。

意如思走過去問道：「先生可願意陪奴家喝一杯？」

暮雪留風沒料到她會注意到自己，但還是很優雅地說道：「榮幸之至。」

就這樣，在所有人嫉妒又羨慕的目光中，暮雪留風跟著意如思進了房間。

意如思的房間非常華美，暮雪留風坐下后，就有人送來酒，意如思敬了他一杯后，問：「不知先生是做什麼的？之前好像並沒有見過先生。」

「我是外地人，這是第一次來，至於我的身份，姑娘不妨猜猜看。」

意如思柔和地笑了：「先生這樣氣質脫俗的人，想來也不是那些凡夫俗子。」

「姑娘真是過獎了。在下暮雪留風，姑娘可有聽說過？」

「略有耳聞，傳說是個喜好遊山玩水的高人，今日一見，果如傳言一般，俊逸出塵。」

暮雪留風面上微笑著，其實內心卻一直在犯嘀咕，意如思從舞姿上看，她的身手應該不凡，但他卻絲毫察覺不到她的靈力氣息，是刻意隱藏起來了嗎？

「先生在想什麼？」意如思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只是不勝酒力，讓姑娘見笑了。聽聞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否演奏一曲呢？」

「當然可以，奴家既選擇了你，你的要求我會儘力滿足。」

意如思從容地走到古琴邊上，暮雪留風一邊喝酒一邊聽著演奏。

一曲過後，意如思問：「先生覺得如何？」

「如思姑娘的琴藝果真不凡，只是在聽琴時，我心中冒出了許多疑問。」

「哦？先生請說。」

「像姑娘這樣的才女，怎會流落到此地賣藝？可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意如思一聽，原本微笑的模樣突然有幾分落寞，暮雪留風見狀急忙說道：「若是很為難就不要說了，是我失禮了。」

「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的家毀在戰火中，只有我活了下來，但為了生存，我只能來這裡賣藝，好在老闆對我很好，而且他怕我被無禮的顧客騷擾，特地讓我自由決定演出時間。」

暮雪留風點點頭，這話聽起來沒毛病，可是一個月只表演兩天，雖然已經完全足夠，但怎麼說對於一個賣藝的來說也太古怪了些。

「原來如此，那平常時間如思姑娘都做什麼？除去演出，其他時間我還能見姑娘嗎？」

「其他時間我都會待在酒樓教授其他舞女舞蹈和音樂，若是有時間，先生想來，如思定會來陪伴，只是不知道先生會在這裡待多久？有什麼要緊事要辦嗎？」

暮雪留風說道：「實不相瞞，最近天外之地的事你應該也有所聽聞，我便是為斬妖除魔而來。」

「此事奴家確有聽聞，本來很是懼怕，但看他們並沒有做出格的事，若是彼此相安無事也就罷了，我們這些普通人只想好好活著，沒有太多的要求。」

「我明白，等我處理完事情，我會再來找姑娘的。」

二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酒樓老闆便安排暮雪留風在酒樓客房住下了，意如思的表演完畢，就有許多人退房離開。

暮雪留風走後，意如思瞬間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容，她玩味地思考著與暮雪留風的聊天，這可真是個有趣的人，希望他不會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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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竹林小屋。

君玄璃和寄鴻影在那裡待了一天，期間沒有任何人打擾。君玄璃如往常一樣，玩耍，看書，作畫，到了吃飯時就做菜，沒有半點天極聖尊和妖魔至尊的模樣，反觀寄鴻影，卻一直沉默不語。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來想觀察君玄璃的動向，可她這樣子倒讓他無從下手了。

入夜，寄鴻影正在院子里凝神靜思，君玄璃走出來說道：「寄鴻影，你已經一天不說話了，這可真的很反常，遙想當初，你我可是無話不談。」

寄鴻影緩緩睜開眼睛：「你想說什麼？」

「我想你不至於和我無話可說，只是找不到該說的話題，也罷，不說話，那回去休息總可以了吧？」

君玄璃說著，便來到寄鴻影的身後，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現在這樣，我如何能安睡？」

「不能安睡，那能做什麼呢？」君玄璃低下頭，笑的人畜無害。

「不要胡思亂想。」

「我沒有胡思亂想，寄鴻影，你說若是你我聯手，這天下可就在我們手中了，這樣不好嗎？」

「你並不喜歡這種權力。」

「但它很有趣，有趣我就喜歡，你也一樣。」

君玄璃繞到他面前，亮晶晶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閃亮，看上去纖塵不染，卻是深不見底，難以琢磨。

此時的寄鴻影竟也有一絲動容，這樣的君玄璃雖然與之前並不相同，但仔細琢磨之下，卻也有幾分相似，莫不是現在的君玄璃其實君玄璃內心的黑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