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40.靈仙（8）

先更后改。

…………

「清凈天」，「天尊級」星際航母之中。

隨著一位接著一位尊者的隕落，原本受到尊者們控制的航母不出意外的進入到了自我保護程序中。

而就在航母將所有的護盾激活后，啟動底牌，將自身傳送回來的「天衍尊者」自然是獲得了航母的最高許可權。

可以搞不誇張的說，除了命令航母去進行自毀這種反系統邏輯的命令之外，就算是「天衍尊者」此時想要進入任何一位尊者的住所甚至是拿走其他尊者全部家底都不在話下。

當然，因為尊者席位的逐漸空缺，當航母判定在所有的尊者中，只餘下兩位尚存之後，「天衍尊者」完全可以主導航母的主炮「歸墟炮」的使用。

「歸墟炮……」

身處主控室正在前往自己所在空間的通道之中，「天衍尊者」看向遠處操控平台的眼神複雜，其中妥協與激烈在相互博弈著，都想讓對方順從自身的方向。

「不……歸墟炮只能用一次，就算解決了那個人，我也沒辦法解決掉其他人。」

想法僅僅只是在「天衍尊者」的腦海中停留了片刻便被「天衍尊者」自身給無情的否決掉了。

「我要不要多拿一些……」

將冒險的想法按下，另一個名為「貪心」的想法又冒了出來，不過與之前一樣，這個想法也被「天衍尊者」的機智無情的掐滅了。

先不說留給他撤離「三十三重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就算他真的拿走了其他尊者的家底，那等待他的將是什麼樣的未來？

「天衍尊者」不敢想，更不想經歷，能從弱小一路走到現在，「天衍尊者」還想繼續走下去。

「告訴我『秘魔尊者』所在的艙室。」

就在「天衍尊者」在內心活動的掙扎中剛剛來到屬於他的艙室前時，一道聲音便讓他的身軀僵硬，多種防護手段被他下意識間激活。

「閣下……」

打斷了「天衍尊者」的話語，白夜再一次的重複了剛才的問題。

「告訴我……『秘魔尊者』所在的艙室！」

語氣重了一分，這讓「天衍尊者」知道，留給他的機會已經沒有了。

「屬於『秘魔尊者』的艙室是天字十二號。」

話語間，「天衍尊者」甚至還利用靈氣為白夜標註出了一條最簡路線。

而看見「天衍尊者」的動作，白夜則點了點頭並來到了對方的面前。

「你沒有欺騙我，所以我允許你離開。」

「拿走只屬於你的東西，然後離開『清凈天』。」

沒有質問「天衍尊者」為什麼要逃跑，白夜只是給了「天衍尊者」一個選擇。

在白夜看來，隨著絕大部分尊者的死去，「三十三重天」勢必會陷入到一種混亂的狀態，而如果有「天衍尊者」存在，那麼「三十三重天」在歸入舊日星河后，星河翡翠的入駐便會輕鬆許多——

因為「天衍尊者」遲早會知道，星河翡翠的幕後存在是「權杖」。

…………

也就是不久之前。

在屬於「秘魔尊者」的天字十二號艙室內。

隨著「秘魔尊者」的身軀被希德尼婭碾成碎塊，靈體也被捕獲，進而被埃爾維斯分割之後，因為缺少真靈的維持，那束縛安哥拉.班圖的儀器自然是失去了效用。

不過，即使儀器已經失效，被困其中的安哥拉.班圖卻也沒有任何掙脫的跡象。

就如同還在被束縛一般，一切都保持著原先的模樣。

「為什麼呢？老師，本不應該如此才是……」

「我感激您的收養，感激您的教化，感激您為我所做的一切……」

「是您教導我，讓我成為一位『人』，一位擁有勤奮，聰慧，禮儀等等品質與美德的『人』……」

「到底是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呢……」

「是您變了，還是我錯了呢？」

安哥拉.班圖無法想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直到，儀器對他的束縛消失的那一刻。

安哥拉.班圖的內心突然流露出了深深地悲痛。

他明白，自己的老師絕對不會主動解開儀器的束縛，特別還是在他不在場之時。

所以，那唯一的答案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秘魔尊者」，已經徹底隕落了。

念及於此，安哥拉.班圖更加絕望了。

原先，他即使疑惑於老師的所作所為，但至少他還有機會去問清楚，這一切的為什麼。

但是，隨著老師的逝去，安哥拉.班圖明白，最了解他的人已經死去了，那他存在的價值，還剩餘多少呢？

他存在的價值，好似已經徹底成為一種毫無意義的事物……

停止了掙扎，停止了探究，停止了呼吸，停止了慾望……

「既然自身存在的價值已經失去了，那是生是死，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吧……」

在停止思考前，安哥拉.班圖如此想到——

他在逐步關閉自身一些「活著」的要素，要不是「神獸靈根：大衍龍雀」提供的強大生機，還能讓已經放棄生存的安哥拉.班圖陷入假死狀態，他早就徹底死去。

「所以，你就這樣準備死去？」

早就趕到艙室內，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師兄選擇自我了斷，白夜終於在最後一刻出現。

揮手彈出一朵燃燒著「浮生塵焰」，讓「生命」的規則暫時維持著安哥拉.班圖的生命，白夜繼續說道。

「安哥拉.班圖，你知道你是誰么？」

問出了這句話，白夜不禁回想起了「前世」，在閑暇時刻的對話中，白夜就曾經聽到過安哥拉.班圖說過此事。

「如果不是在儀式進行之時，在我準備自我了斷前，我見到了那百萬生靈的絕望，體會到了他們的怨恨，我也無法找到我的真我……」

在當時，安哥拉.班圖如此解釋道。

「我是『獸』，因為我流淌著的就是『獸』的血。」

「我也是『人』，因為我曾經接受過教化，我是文明的秩序體現。」

「但最終，我只能是我……」

「我就是安哥拉.班圖，安哥拉.班圖就是我！」

「我不是誰的什麼，我也不為誰而活，因為我的活著，本身就擁有意義！」

「我並不希望因為我而死去的百萬生靈就這樣死去，所以我不能死去！」

「白夜，我是靈仙主，這就是我！」

回憶暫停，白夜看向了已經從儀器中掙脫而出的安哥拉.班圖，看著那擁有著瑰麗火雀之羽的百翼霜龍，說出了他的答案——

「安哥拉.班圖，你就是……」

「靈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