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第三把四十九章 雙方的等待
「可是，我親愛的人兒呀，為什麼我卻非死不可呢？」
「因為，在你活著時，愛不能多延長一日，只有當你死去之後，愛才能持續到永遠。」
......
戲劇...
歌劇...
越是了解，劉莽便覺得自己的世界越是扭曲，他自身也越是扭曲。
這樣是對的么？
這樣，有什麼錯？
大禮堂那並不存在的大門彷彿隔絕了兩個世界一般，裡面的人依舊全神貫注著他們的藝術，為著他們的高雅藝術盡著自己的努力。
外面只有不到五平米，沒有任何圍欄的檯子上有著六個人，或者說...五個人一具屍體？
不知何時，劉莽已經坐在了檯子的邊緣上，雙腳晃蕩著，好像是個沒有絲毫憂慮的孩子一般。
漆黑的夜裡，廢棄的學校，殘酷的大禮堂散發著光芒，寒風呼嘯，對著高台席捲，坐在並不算乾淨的檯子上，劉莽只是痴痴的看著那在閃耀著光芒的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演員們。
台下，似乎還有著幾位文明禮貌的觀眾安靜的坐著，為他們的表演內心鼓舞著。
如果一切不是那麼的詭異，那麼的扭曲，那該有多好？
自嘲著，劉莽又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這種事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去想著看什麼歌劇吧？」
了解自己的趣味，劉莽很自然的給出了答案。
「絕對不會...」
「那麼這場戲劇，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么？」晃晃悠悠的坐了下來，絲毫不擔心自己掉下去一般，常平湊到了劉莽的身邊，眼睛還在不住的往禮堂的檯子上看去。
「特殊么？」
「呵呵...特殊就特殊在，他能夠達成他的目的啊...」意味不明的嘆著氣，劉莽的眼神也無法從檯子上挪開。
「而且...你沒聽到音樂么？這是一出歌劇！」不滿的說了一句，劉莽完全無視了是他自己先叫做戲劇的事情。
「目的么？這也是什麼奇怪的儀式？能夠召喚那什麼阿撒托斯？」
並不傻的常平只是任由著寒風刮弄著額頭，肆虐著他本就不多的髮絲，搖頭晃腦的，很快弄明白了這場歌劇到底是什麼。
「召喚阿撒托斯！到底是什麼意思！劉莽你說清楚！你不是說過的么！召喚阿撒托斯給世界帶來的就只有滅亡！」
聽到了常平的話，陳增一像是被點著了火線的炸藥桶一般，一瞬便竄到了劉莽的身邊，完全不考慮這還是在九米高的檯子上，抓住劉莽的脖子就晃動起來。
「喂喂喂！小心點，小心點！」
這時候完全沒有了看戲的念頭，劉莽當場便抓住了陳增一那冰涼的小手控制住了攔住了那隨時可能將他推下去的死亡搖擺。
「快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要是不說...我就直接把你從這裡推下去！」
陳增一此刻也絲毫沒有了什麼淡定的意思，整個人如同炸窩的雞崽一般，除了不住的顫動和焦急的淚眼之外，更多的反而是怒火。
之前所有的委屈囤積到了這一刻迸發而出的怒火。
「嘛...你要我說的話，至少給我一個說的空間是吧？你這樣我怎麼說？我又逃不了不是？」無奈的看了眼那用有神而深邃的雙眼瞪著自己的陳增一，劉莽除了好笑之外，更多的反而是一種可憐。
同理心總是止不住的泛濫著...
「不過我可是說在前頭了...你們阻止不了的...」不再去在意陳增一拉著自己的衣領，劉莽只是轉過頭去看向了那在夜空之下熠熠生輝的舞台雙眼迷離，「是啊...阻止不了...」
「現在時間還早，我就給你們好好講講吧...所謂的《舒該安魂彌撒》。」
「一出不知道該說是天才還是瘋子所寫出來的歌劇......」
天才和瘋子往往就在一線之間。
牛頓晚年也痴迷於神學，愛因斯坦也宣言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梵高患有瘋病乃至於年僅三十七歲便開槍自殺，似乎也在無意之間透露著一些很怪異的真實。
越是聰明，對世界觀察越是細緻的人，就越有可能接觸到那種莫名的事物。
越是接觸，越是瘋狂，同樣的，異樣的靈感也越是勃發。
在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世界就是這麼奇妙的事情。
義大利人本韋努托·切蒂·波迪吉爾，《舒該安魂彌撒》的作者，這出歌劇只上演過一次便導致了數人的死亡或下落不明，並且從未被完整的表演過。
就是如此魔性的一齣戲劇。
「所以...它能夠召喚出阿撒托斯？」伍九文學www.wujiuwenxue.com
常平晃晃悠悠的坐在檯子的邊緣甩動著他那停不下來的雙腿，眼神之中不僅沒有恐懼，反而充滿了讓人覺得恐懼的神色。
他在興奮！
「這出歌劇，按照你說的，能夠滿足思達林的目的，那麼，它能夠召喚阿撒托斯？」雖然常平在提問，但是聽他的口氣，他根本不想要任何否定的答案！
喘著粗氣如同公牛一般，面色紅潤的像是要爆裂開來。
「是的，它可以召喚阿撒托斯，並且...除了完整的歌劇之外，不需要任何代價...任何。」
強調了一下字眼，劉莽顯得格外平靜，彷彿等一會要出來不是什麼毀天滅地的大boss，而是被他抓起來吊著打的鄰家熊孩子一般。
「那麼也就是說，你不會去阻止了么？」
平靜下來，或者可以說，因為憤怒到了極點而物極必反到了冷靜的境地，陳增一隻是問了這個問題。
「為了讓那瘟疫之血不爆發，所以選擇召喚會毀滅世界的怪物出來？」
抑制著如同火山一般的怒火，陳增一隻是追問著。
「當然...不過你不用擔心祂會毀滅世界就是了...畢竟只要我們死了，那麼一切都會消失...」
操著像是心學一樣的觀點，陳增一卻是迅速明白了劉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意思。
「這是代價？」
「這是代價。」
「不可能！你在騙我，如果真的這樣，沒有必要那麼麻煩，你應該直接在酒店裡面趁著我們休息甚至任何時間將我們所有人都一起害死就好了。」
憤怒有時候並不會讓人沖昏頭腦，陳增一就是一個很好的案例。
相較於平時，更加清楚的思路讓她否決了劉莽那充滿漏洞的解釋。
「嘖...」
面色肅穆，李慶站在劉莽的身後同樣看著禮堂舞台上的情景，果決的說道：「劉莽，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真的有太多事情沒有告訴我們了，如果你再不說，那麼至少我會採取一些必要的行動的。」
「必要的措施？」劉莽很想笑...「你能夠採取什麼必要的措施？殺了我？如果想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做，將我從這裡推下去，九米的高度，我會選擇頭著地，當場死亡。」
依舊沒有任何的笑語，劉莽語氣沒有絲毫波動的說出了這番話來。
「是真的，他沒有在開玩笑！」李慶只是心中一驚，他能夠聽得出來，劉莽所說的話應該是切切實實沒有絲毫謊言的，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後向沒有絲毫防備的劉莽推上一把，他真的會選擇頭部著地解決掉他自己的生命。
明明只有寥寥數人的舞台和簡陋到只存在幾個人的觀眾席卻是突然傳出了更加激昂的音樂！
小調和大調混雜，高音似乎冗雜著令人無法解釋的頻率讓人心煩意亂卻又無法自拔，低音如同陣陣低語一般，縈繞在心間甚至捂上耳朵也沒有絲毫的用處。
這些聲音，似乎能夠穿透人心一般，直直的湧入靈魂之中。
「第一幕結束...第二幕開場...」喃喃著，劉莽只是繼續的等待著。
「這是...錄音？不對...是電子音？」
此刻，終於感覺到了些許不對的劉本義忍不住發出聲來。
「是的，電子音，我給的建議，如何？」
聽到了劉本義的話，劉莽頭也不回卻是肯定了劉本義的猜想。
「他們的人肯定不夠，而且如果真人演奏的話指不定就出什麼意外有些人表演到一半就表演不下去了不是？況且...這種鬼地方，怎麼可能有人來呢？所以電子調音，不錯吧？」
劉莽帶著略微的自得和平靜說著。
「這裡面還有著一截特殊的部分，正常演奏不可能做到的，但是通過電子調音，也能夠很輕鬆的完成...很輕鬆。」
點著頭，側耳傾聽著，劉莽的神色似乎有著些許的陶醉。
而在他身邊，同樣如痴如醉的聽著曲調的常平卻是面容扭曲，似乎在費盡全力去詮釋什麼叫做痛苦一般。
「對了...你們最好不要想著去聽這出歌劇，會瘋的。」
再次的提醒了一句，劉莽便不再去理會其他人的言語，此刻的他眼中只有舞台上那熠熠生輝的演員們。
耳畔只有那不可名狀而又讓人無法抗拒的電子合成音。
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現代，用電子合成音去給一台歌劇配樂，這絕對不是什麼值當的做法。
但是...
「你們所有的人，應該都在這裡了吧？」
窸窸窣窣的細碎雜音傳入劉莽的耳中。
劉莽只是長嘆了一口氣。
「好好表演等著大傢伙下來不好么？」
眼神中充斥著的，卻是他從未有過的瘋狂！
PS：感謝打賞...嗯，就是那麼回事，大概還有三四章，理論上這兩天就能夠完結了，這讓我感覺很糾結的一本書...總的來說我自己寫的還算是開心吧，雖然寫的我自己都感覺有些稀爛...剛好也在假期前寫寫完，之後該學習的學習，準備考試的準備考試，也挺好，我也想想之後該寫什麼，整理一下，爭取能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