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所有人都在努力
想要撬開心靈有縫隙的人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對於劉莽和常平兩人而言更是如此。
更何況到了這種情況,劉莽也不會再計較什麼生命。
「如果真的要怪,那麼久只能夠怪你命不好了...」
推開門,看著之前因為確定了並沒有多少危害而被放了下來方便審訊的珣水仙此刻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劉莽只是默默地念叨了一句,隨後...
「來看看你老公吧,雖然沒有及時阻止,但是至少也沒死不是?」
拍了拍此刻依舊是一臉傻像的鄭輝皖,劉莽看了看因為劉莽的開門聲也抱著雙膝埋著臉的珣水仙抬起了頭,那散亂的髮絲之下是布滿恐懼的面龐。
一眼便看到了三人之中最為明顯,姿勢最為特殊的鄭輝皖。
「老公...老公!」
淚水忍不住湧現而出,似乎想要撲上來尋求安慰,卻又因為有劉莽和常平兩人在場而不敢靠近。
「小劉啊,好歹我年齡比你長個十幾歲,我還是好好教教你一些事情吧。」
面上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常平一步步的靠近瑟縮在牆角的珣水仙。
「不管所謂的人是不是被她本身給害死的,不管她有沒有你所謂的原本意識,不管她原本到底是不是好人,」蹲下了身子捏住了因為過度的恐懼而顯得有些猙獰的珣水仙,「她害死了許多的人,而且因為她的幫助將要害死更多的人,一個城市的人都有可能受到生命危險。」
「哪怕是過失殺人也要被判罪的,你懂么?」
笑聲逐漸的放肆起來。
常平扭著珣水仙的臉力道慢慢的變大,可以清晰的看出臉上的紅印子。
隨後...
尖銳的指甲刺入了還算是軟嫩的肉中,殷紅色的血液淌出。
「恐懼是最適合審問的情緒,崩潰是最完美的審問技巧,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一一給你演示一遍哦?」
「我應該說過吧,我還不需要別人的安慰。」
面對常平到底算是挑釁還是安慰的話語,劉莽只是冷眼相待。
帶著鄭輝皖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珣水仙,劉莽只覺得一陣好笑。
「如果我真的會因為這種事情動搖的話,那麼我早就死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劉莽便不再去理會似乎在從他身上找樂子的常平。
「珣水仙對吧?現在鄭輝皖也在這裡,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沒問題吧?」
冷肅的面容上擠不出一絲絲的情感,看著面前這個眼淚鼻涕甚至是口水以及血液都因為常平的恐嚇嚇得無法控制的女人,劉莽淡淡說道。
「沒...沒問題...能不能夠求你...」
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聽到了,恐怕是因為之前常平對劉莽的話語讓她有了些許不得體的奢望,珣水仙想要求些什麼。
「我問!你答!」
震聲打斷了珣水仙那無趣的話語,劉莽因為無聊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如果你再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或者想要欺騙我的話,那麼我不介意多花些時間。」
和煦的笑了一笑,看了眼常平,又看了看珣水仙,劉莽繼續說道:「一個受控制的死人和兩個受控制的死人,你覺得,有多大的差別?無非就是多花一點時間,沒錯吧?」
善意的笑了笑之後,看著珣水仙那如同看見怪物一般的眼神,劉莽只是起身,輕輕的撣了撣衣服上被那淚水飛濺上來的,地方。
「乾的漂亮哦~小劉你學的還是蠻快的嘛?還是說...你意外的擅長這些工作?」
似乎是被劉莽這種完全不同於之前的變化吸引一般,常平將自己的注意力從表現怪異的珣水仙身上轉移了開來,看著劉莽如同一個才注意到自己的人偶原來有可拆卸功能的孩子一般充滿了激情。
「別問這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劉莽將鄭輝皖拉到了珣水仙的面前,將他推到了珣水仙的身邊,「她應該是不敢說什麼假話了,畢竟他的榜樣都在這裡了...我們還是直接問吧。」
「行吧行吧...你這麼急以後可未必能夠有什麼好結果哦?這樣可沒有什麼女孩子喜歡的。」
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中年人特定的談話技巧,被劉莽說了一嘴之後,常平只是擺了擺手,講起了劉莽的單身問題。
瞥了一眼常平劉莽沒有選擇再去理會他。
看了看鄭輝皖那被珣水仙單方面握緊的雙手,劉莽大致也算是清楚鄭輝皖大致是個什麼情況。
盯著似乎是鄭輝皖在身邊而冷靜了許多的珣水仙,劉莽開口問道:「到底是誰給你的那些資料!」
「是......」
......
文件...
更多的文件...
翻譯...
語句語法乃至於個別無法理解字跡的追蹤閱讀。
或許本就混亂的語句語法搭配本就有著閱讀障礙的他種文字。
這絕對是正常人所接受不了的難度,光是想想就能夠讓人感到絕望。
但是陳增一依舊在繼續著。
一份接著一份,
一份接著一份!
因為劉莽所提出的事情變得更加危險的話語,陳增一已經放棄了所有文件都進行逐一翻譯對比並記錄的行為模式。
或許這種方式能夠更加全面的找出可能有用的線索。
但是更多的時間會被浪費在垃圾信息之中。
到底是時間重要還是信息重要?
對於這兩者,陳增一併不能夠分辨的清晰,甚至她也不覺得劉莽他們就能夠給出合適的說法和理由來說明到底是時間更加的重要還是信息更加重要。
這或許就是為什麼哪怕是劉莽分配任務的時候,也只是讓她繼續找信息而不給出注重的方向。
「無非是推卸責任罷了...」
心中暗罵著,陳增一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繼續沉浸在這無盡的抉擇之中。
「時間,每一分每一秒,整座城市的人生命受到危險的可能性都在逐漸的攀升。」
「信息,如果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消息被錯漏過去而導致事情走向了不可彌補的錯誤又應該何去何從?」
兩種道路,或許時間總是充足,充足到可以看上幾遍甚至十幾遍。
又或許留給他們的時間連將所有的文件看完都是個問題。
或許其中所有重要的消息全部被找了出來。
或許...
他們所發現的,只不過是沙灘上的一枚貝殼?
「我的選擇是效率!只要我足夠的優秀,不就可以彌補所謂過於快速的看書造成的信息丟失了么!」
激勵著自己,陳增一繼續的一目十行著。
「哪怕真的有什麼錯漏,他們也能夠彌補!」
沒錯,哪怕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甚至大多數的印象都不怎麼好。
但是有一點陳增一很確定。
「他們...都是怪物啊...」
謙虛的將自己排擠到了怪物之外,下意識的忽略了正經而可憐的李慶同志,在陳增一眼中,印象最為深刻,色彩最為鮮明的兩個人。
完全的忽略了一點。
正常人,就可以做到奮筆疾書似的,像是用量子閱讀法來看那麼多的資料么?
......
開門,外出...
走在空曠而無人的大道上。
周圍的景色也是異常的美麗。
然而...
「果然啊...」
微微將自己出門前特意戴上的帽舌壓低,掩蓋著雙眼探測的方向。
李慶只覺得大秋天的渾身發熱,手腳冰涼。
之前就隱隱有被人窺視的感覺了。
在隨著陳增一去了保潔公司問了一趟之後也算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但是確確實實的走在路上,刻意的去感知了一下之後,李慶才算是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剛出大門,就被人給盯上了!
「雖然葉子啊意料之中就是了...」
心中暗道,李慶卻沒有多少的緊張。
除了和他有一顆大心臟之外,更多的反而是他已經習慣了。
或許四十來歲的他身體不一定有那麼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身體素質強硬。
但是他的經驗卻是在不斷地堆積。
此刻的他正是處於人生的巔峰時刻,加上有一段時間沒有感受到這種氛圍。
相比於緊張,他反而是興奮了起來。
道路口右拐,逐漸的脫離門口的路線。
隨著腳步的逐漸遠去,李慶卻微微的有些失望了起來。
該說是天真還是怎麼回事呢?
只是走到了一定的位置,李慶便感覺到了之前還在盯著他的目光瞬間消失了!
這是個什麼意思?
周圍盯梢的就一戶人?
保持著謹慎的態度,李慶有繞著別墅轉悠的一圈,確定了別墅的周圍似乎只有那麼一個人。
至於監控設施...
「雖然如果是小型的監控不一定能夠找的出來,但是正經的監控應該是沒有一個在可以的盯著別墅才對...也就是說,真的只有那一個人在盯梢?」
疑惑在李慶的心中緩緩升起。
但是疑惑歸疑惑。
他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劉莽之前也說了,在附近盯梢的人都給抓出來,哪怕是打草驚蛇也得找到足夠多的消息鏈才行。
最後再走上了那麼一圈。
特意的繞開之前覺得又被人注視的區域,將視線更多的注視在了別墅對面的那排,尋找著在窺視的人。
並沒有絲毫的發現...
「兩邊的角度...最優卻不是最佳的勘測點...易於隱藏...」
心中計算著房間的角度,回憶著別墅的外型和位置方向,在內心中重構著那兩排別墅的造型。
微微的展露出些許的笑意,蘊含著血色的笑意...
李慶沒有打算去再走進那塊被監視的範圍去通過視距方向查找所謂的盯梢者。
因為別墅鬧鬼的消息而嚇跑了很多的一批人,除了讓這的房價變得便宜了之外,也讓這變得更加的幽靜的下來。
哪怕是走了一圈的李慶也沒發現有什麼人在走動。
「或許因為沒人的原因,保安也在偷懶?」
在心中為沒有保安巡邏找了個借口,隨後又將這個念頭拍散。
他們或許可以這麼做,但是他絕對不能夠這麼想!
左右探頭確定了自己應該身處一片監控剛好拍不到的地方。
靠近了被他認定為是可疑位置的房子,帶著一陣的助跑,一撩手,一蹬。
如同飛人一般,李慶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牆內的草地上。
「嘖...還真是奢侈。」
念叨了一句,又想了想如果順利結束能夠得到的巨大報酬,李慶不再停留。
快速的順著花園內的玻璃門進入了室內。
不得不說...人總是看不到自己的錯誤。
常平明明自己在設計自己家人的時候都不知道會激動成什麼樣子,現在卻可以在心裡心安理得的指責別人。
「也許你現在很著急,但是你這麼做,除了讓她疼,讓她害怕以外,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常平的聲音如同灌雷一般,讓陳昊不自覺的鬆開了雙手,倒退了兩步之後卻是低下頭,握緊了雙拳。
而常平在指責完了陳昊之後也沒有繼續理會她的想法,而是轉過頭來,一臉溫和低聲沉穩的問道:「能給我們說說么,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麼,你口中的怪物,又是什麼,還有文教授...你那邊有什麼其他發現么?」
文希一見著幫她解圍的是常平,先是一喜卻又撤步退了一小步,神情有些惶恐而猶豫。
最後,卻是點了點頭,微微的往前挪了那麼一點。
「之前我看到了...在其他人休息的時候,我因為好奇教堂裡面到底有什麼,所以拉著我爺爺跑到了台階上,也就是教堂入門的前面位置,原本打算偷窺一下裡面的。」
停了一停,文希卻是繼續說道:
「但是在我們剛到教堂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在不是特別遠的地方,我發現了一隻由怪物一樣的隊伍往這邊趕過來了!」
平和劉莽實際上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劉莽說出這種話來,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擺在了明面上來講。
雖然直接,但是乾脆。
所以常平也沒有再搞那些有的沒有,而是很直接的和劉莽面對面說開來了。
劉莽和常平的關係實際上很簡單。
簡單的讓人感覺難以想象。
無非就是常平想要安全離開,而劉莽提供了億些些的幫助罷了。
至於這些幫助裡面是不是有毒...
這就看常平自己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