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歸校與清醒

在黑暗中醒來，宿醉的頭疼、傷口的撕裂、四處的腥臭、躺在地上感到的各種不適使得劉莽暫時的欺騙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也許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但是逃避能讓自己暫且不去面對這個問題。

摸了把臉，一股極度的酸爽刺激心脾，臉上的淤腫和被玻璃劃破的嘴角乃至於舌頭和傷口被高度酒精的清洗都讓劉莽感覺到濃郁的存活感，不管如何...現在，我是一個人，劉莽內心確定。

擦掉臉上的血枷，搖晃著站起身體，麻木的將身體拖著撿起那些有的沒的，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扔進背包然後就是麻木的按著記憶往著山洞外走去。

當刺眼的陽光撒到臉上，劉莽才發現自己似乎之前是抹黑走出山洞的，還好沿著山洞出來光線逐漸變強不是很難受。

劉莽按著記憶尋到了附近的山澗的清水，也不管自己本來有些潔癖的性子就是直接撈起流動的清水直接就是往臉上撲，最後似乎還是不過癮直接把頭伸到了水裡狠狠的睜著眼睛攪了一攪甚至吸了一口氣才最後被嗆的把頭拔了出來咳嗽不止。

一系列的行動似乎毫無目的，也許劉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最終的最終，劉莽再次躺在了山澗旁的石頭上，開始回憶著那尤格泡泡賦予的，所謂不可名狀的知識。這個世界真實存在不超過五十年...之所以存在，只是因為另一世界中的某個人想出了一套名為克蘇魯神話的體系隨之又湧現出了一種被稱為coc的桌游。

於此，世界成型。

吸收了當世之人的幻想，以另一世界為模板形成的一個類似世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因為其成型也受其把控，作為一個幼小的世界，被主世界所桎梏，這個世界便是主世界的一個玩具。

人們通過coc的桌游影響這個世界，而當某個模組極其有趣抑或是極其有名且參加的玩家水準足夠時這個世界就會將這次的跑團真實反映到這個世界。

而劉莽，便是一個前二十三歲生活平平常常卻在普通的一天因為主世界之人的一個遊戲而亂闖亂殺之人。

「我？」劉莽痴痴的躺在石頭上看著天，一股虛幻之感直衝腦殼讓他無法呼吸無法思考。

不知不覺中到了太陽直射眼睛的角度，直射的陽光讓劉莽回過神來，不管如何，學校那邊？我...殺人了？

劉莽一想到這又是失神，不過還好太陽還是毒辣的直射著讓劉莽明白如果不想中暑死在這，最好的選擇還是走一步看一步，那些亂七八糟的不想也罷，大不了...就是自首罷了。

虛假的世界，被操控的命運，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劉莽再次捧起一把水往臉上一撲，把包一背，順著那段所謂的記憶開始返程。呵，當個被操控的人物似乎以前習慣丟三落四的性子都被糾正過來了啊。

誰知道在水珠之後那繃緊的臉之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複雜情感呢？

通過爬山、古道走到有車道的地方，再通過爬山摔了受傷解釋衣服上的血跡和雜亂的情況后通過包里的紅色老人頭獲得了碰巧經過的一位貨車司機的熱心幫助。

在車上反應過來的劉莽在包里掏出了不知道為什麼放了三個充電寶里的一個續上電之後，開始翻找新聞和班級群，開始尋找自己的新聞。

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便是劉莽最大的收穫...

劉莽發現，班級群里沒了被自己殺死的那幾個同學，自己也沒了那個看的順眼的女孩子的好友，同學的好友位也消失不見。

「喂，劉姨嗎？我劉莽啊，還有印象對吧，您兒子同學啊，什麼？您兒子才九歲？那我劉姨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您還記得么？不記得了？哦哦，抱歉劉姨，那可能是最近太累記串了吧。」直接掛斷電話，劉莽的臉色一片鐵青，還好臉比較白才沒有嚇到司機師傅。

為什麼...為什麼那些人的存在消失了呢？

往好處想，往好處想，好歹...好歹能明面著回去了啊...

不知為何，劉莽內心中沒有一絲絲的高興，反而感覺內心更加的痛苦了，如攪如剜。

訂了現票坐了幾十個小時的車橫跨幾個縣，終於回到寢室，卻發現自己的三個室友都有一個變成了另一位同學，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似乎自己之前殺了的同學裡面有個同寢室的老二...

短時間內過多的刺激使得劉莽的情感都有點遲鈍，想哭，哭不出來：想笑，為什麼笑？

劉莽沒管那些噓寒問暖說出大逆不道之語的乖兒子，只是揮一揮手讓那些孫子退下便趴在床上如同一個死人。

睡不著...坐車幾十個小時該睡該醒的都差不多了，渾渾噩噩的回到寢室，或許現在更需要的反而是清醒一點好好想想到底要幹什麼吧。

就這樣趴著趴著，想著想著，睡了趴，趴著想，想累了再睡的日子過了一天。

劉莽在床上突然躍起，然後便是點了十幾份各種各樣的外賣，把以前喜歡的，不喜歡的都點了一遍。

隨著外賣陸陸續續的到達，在最後一個外賣電話打來之後，劉莽直接躍起，甚至無法想象一個餓了快一天多的傷殘人士為什麼可以那麼活躍跑的那麼快。

所有的外賣一字排開，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不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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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莫名的骰子滾動聲似乎在劉莽的耳邊響起，似乎有一個數字4在劉莽心中閃過.

但是一個內心灰敗餓了一天多又擺了一排美食的人會在意這些么?

全當幻聽幻視，只是不斷的往往嘴裡填東西罷了.

塞著塞著，嘴中咀嚼，香氣撲鼻，鮮紅的麻辣油子飄在湯頂，彷彿餓穿了肚皮的滋味消失，淚水卻是和汗水流淌而下，誰會想到自己這個不是特別會吃辣的人居然點了一大部分菜都是特意要求加重辣呢?劉莽邊撲飯邊擦汗順手帶去淚水.

至少現在這個感覺給了我還活著的感受.

辣的好啊!不夠啊!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了晚上，哪怕涼了，哪怕室友驚怪勸告，哪怕選修必修的學分並沒攢夠處於危險期，劉莽依然慢條斯理的把這頓飯給硬生生的全部塞了進去.

雖然在餓了一天多吃下去大量大魚大肉還是辛辣油膩的外賣，可是劉莽卻沒感覺自己的胃出任何毛病，也許，這也是作為人物卡人物的福利?

吃飽喝足，其他的室友也全在外面上課的上課，泡妞的泡妞，劉莽也在這渾渾噩噩了幾天之後終於清醒了過來，回憶起了一些事情.

拽過之前背回來的包，想起來就是一陣后怕，還好自己做的是大巴，之前還不用檢查，不然...劉莽的手探入包中摸了摸那厚重而貼手的質感，槍啊...

暫且放開這些有的沒的，最可怕的或許是這個啊...劉莽打開包，將手伸向那個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