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好胸膛成了硯台?

第三章 大好胸膛成了硯台?

翌日一早,王桓鯉三人全副武裝的進入余塗山南麓山林。

山中霧氣漸漸散開,三人也來到林中一片開闊地界。一塊兩米來高,雙人合抱的巨石佇立當中,巨石周邊五十米的範圍內沒有一顆樹,地上鋪滿大大小小的石子,裸露出來的土地不多,能頑強的在石縫生長出來的雜草都沒有幾顆。五十米之外到兩百多米樹木也頗為稀疏,地上稀稀拉拉的長著幾處灌木草叢,兩百米開外,樹木植被才繁多起來。

前頭開路的老阿福停下來,示意讓王桓鯉熊仔休息片刻。「這就到了十里的地界了,再往深了走,冒出來的就不只是野獸。咱在這裏休息片刻,做做準備在進去。」

王桓鯉聞言點頭,來到巨石跟前,這巨石對着來路的一面上寫着一排暗紅文字,是大寧文,王桓鯉認不出,便想老阿福請教道:「阿福叔,這是你寫的吧?」

「嗯,俺寫的,用獸血寫的,『危險勿入』的意思。嚇唬人用的。」老阿福用手指了一圈這片開闊地,得意道:「不但字是俺寫的,這裏的樹也是俺砍光的,草是俺燒沒的,這石頭地面也是俺弄的。」

「嘖。」王桓鯉連連搖頭,一臉惋惜的對着老阿福道:「得虧你是在大寧,你要是在我們那,你這樣干是抓去坐牢的!」

「你們那是哪啊?」抓住王桓鯉說漏嘴的情況不多,老阿福明知道這小子來路不普通,可王桓鯉狡猾的很,就是不說從哪來的,連熊仔都不給說,還得老阿福都套不出來。這會老阿福雙眼泛光的盯着王桓鯉的一舉一動,生怕漏了絲毫細節。

「哈,我們那就是余塗山深處白雲谷啊!」王桓鯉打着哈哈的岔開話題,「阿福叔,你說的那個山神廟真的能護持十里山林嗎?」

「你小子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地的說謊呢!」老阿福氣的懶得搭理王桓鯉,將背在身後的獵弓擒在手上,虛搭一隻狼牙箭,吊著臉道:「走了走了,傢伙式兒都拿手裏,保不齊一會遇到什麼呢?」

趙幼熊聞言將背在身後的兩柄鍘草刀分持手中,一米長,巴掌寬的鍘草黑鐵刀在趙幼熊手中竟然有種秀氣的感覺。

已經帶着熊仔偷偷進過山林深處的王桓鯉知道其中兇險,不敢託大,左手將一張拋削成紙一般的樹皮拖住,右手從懷裏拿出禿毛劣質毛筆,神色肅然。

「唉,新傢伙啊這是?」一直注意著王桓鯉二人的老阿福看到王桓鯉手裏紙張一樣的樹皮,詢問道:「之前沒見過啊。」

「嗯,我讓熊仔幫我刮的一張榆樹皮,用樹皮放火更厲害。」王桓鯉將腰間的鹿皮腰袋打開一些,讓老阿福看,兩個巴掌大的鹿皮腰帶里卷放着厚厚一卷樹皮紙。「按理說做成紙的話效果應該更好,不過現在沒法弄。沒有時間,沒有金錢,研發開展不下去的,好多東西弄不出來。」

王桓鯉有特殊能力,而且老阿福和趙幼熊都知道。

王桓鯉初來的那天夜裏,不知是因為太過惶恐,還是傷口太疼,或是昏迷時間過長而精力充沛,竟然失眠了。閑極無聊的王桓鯉打算用背書的法子讓自己儘快入眠,可奇怪的是滿腦子從小到大都記的非常清楚的經文詩詞,課文典籍不見蹤影。搜腸刮肚之後,只剩下一篇《百家姓》在腦海里千迴百轉。

《百家姓》就《百家姓》,只要能睡着,無所謂的。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默詠百家姓的王桓鯉只覺得四周的空氣隨着讀音韻律的頓挫而凝聚,隨着平仄音調的起伏而升降,呼吸之間一道道清涼平緩的氣息進入體內,在身體之中迴轉不息。

幾百字的《百家姓》默詠完畢,身體之中的氣息分成黑白紅三股,細微的白、紅二色氣息一上一下分走。白色氣息匯聚於兩眉之間,紅色氣息匯聚於肚臍下方,較為粗壯的黑色氣流盤踞胸膛正中。

三股氣息達到之後隱而不見,王桓鯉心中詫異,再次默詠百家姓,氣息重新進入體內,繞體一周之後分三而走,最後匯聚眉心,胸膛,臍下三處。被清涼平緩氣流滋潤的異常舒坦的王桓鯉連連默詠《百家姓》,後來聲音漸漸放開,還將與他同睡一屋的趙幼熊吵醒。

沒聽過《百家姓》的趙幼熊初聽之下異為激動,完全將百家姓當成貫口來聽,又是叫好又是再來一遍的,最後還將睡在另一屋的老阿福叫來同聽。

老阿福一進到趙幼熊王桓鯉的屋裏就被異樣律動的靈氣下了一跳,再一看王桓鯉的樣子,見多識廣的老阿福心下瞭然,按壓住激動不已的趙幼熊,讓他切不可打擾王桓鯉。

老阿福和趙幼熊守護著渾然忘我的王桓鯉,待王桓鯉將百家姓詠念九遍之後,圍繞在王桓鯉周圍的濃密的靈氣忽然一滯,接着就好似塌陷一般,一股腦的從口鼻處湧入王桓鯉體內。

龐大的靈氣流依舊如故,最後分成三股匯於三處。眉心同臍下的氣流還是隱而不見,胸膛的黑色氣流卻凝成一團,幾漲幾縮之後凝成一律黑色煙氣在胸中婉轉拂飛。

以為自己神功大成的王桓鯉彈身而起,踩着腳底傷處又「哎呦」一聲歪倒在木床上。興奮的根本顧不上疼痛的王桓鯉心念一動,指引著黑色煙氣在體內遊走,最後將黑色煙氣引到手掌之上,「嘿呀」一聲將手掌拍在木床之上。

霎時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臉困惑的王桓鯉抬起手掌,只見一個黑黝黝的手印印在床上。

趙幼熊和老阿福目瞪口呆的表情,讓王桓鯉大感尷尬,想着可能自己還不懂運用神功,連忙要再次發招,可胸膛之中已是空空如也。

正不知道如何向一臉「那啥都那啥了,你就讓我看這?」表情的老阿福二人解釋的王桓鯉,忽然聞到一陣熟悉而又奇異的香氣,細細一聞,香氣竟然是黑黢黢的手印散發的,湊過鼻子一聞,香氣愈發熟悉。王桓鯉尋思半響一拍腦門,恍然:這不是墨香嗎。

練書法十好幾年的王桓鯉太熟悉墨香了,剛才只是一時沒有想起。這會明白了香味是墨香,那也就明白了黑黢黢的手印是墨印,那胸膛之中氣息怕不是就是墨汁了啊?自己的大好胸膛難道成了硯台?

武俠夢剛剛生起就破滅的王桓鯉重新念了一遍百家姓,在胸膛之中又凝聚了一絲黑色煙氣。還想掙扎一下的他叫過趙幼熊,運起墨香,一掌拍在趙幼熊胳膊上。連忙詢問趙幼熊有沒有什麼感覺,趙幼熊茫然的搖搖頭,伸出指頭摸了摸黑黢黢的手印竟然沾下不少墨來。

絕望了的王桓鯉正視了自己的能力,第二天一早就用樹枝和狼毛做出一支劣質毛筆,用毛筆試驗自己的能力。

經過近十天的實驗,王桓鯉將自己胸膛之中的黑色煙氣命名為墨力,而墨力目前的狀態連氣態都算不上,只能算上一縷墨香。《百家姓》在詠念過九九八十一遍之後,凝聚了九縷墨香,就不能再為王桓鯉提供新的墨力,只能作為快速回復墨力的存在使用。

《百家姓》過後,王桓鯉腦海之中又出現了《三字經》、《弟子規》、《幼學瓊林》三本書。

《百家姓》需要背誦九遍才能增加一縷墨香,增加九縷到頂,共背誦八十一遍。之後的書需要背誦的次數和能增加墨香的數量都已九的倍數遞增。《三字經》王桓鯉用兩天時間背誦三百二十四遍,《弟子規》用五天背誦七百二十九遍,《幼學瓊林》王桓鯉如今正在背誦,剛剛將零頭詠完。

墨力的出現羨煞了趙幼熊,老阿福看着王桓鯉的眼神也不太對。王桓鯉不藏私,將《三字經》教給二人,可對於王桓鯉來說這書中字他全認識全會寫,意思全明白,讀音能念對,典故歷史全都知曉,完全就是複習。但對於只能寫讀音字的老阿福,連讀音字都不會寫的趙幼熊來說這就是天書。

王桓鯉把更簡單的百家姓交給他們,十天的時間,趙幼熊剛剛能獨自寫出自己的姓。老阿福好很多,他已經會寫王桓鯉的姓了。

很氣餒,三人都很氣餒,教的人教的想死,學的人學的不想活,大家都不容易,還是算了吧。

王桓鯉的墨力用來幹什麼?當然是寫字了。王桓鯉試驗得出,只要是他能寫出的字,都能具現化。寫火出火,寫水來水,只要寫出的字裏墨力沒有消耗完,具現化就一直存在。

限制也是有的,一個是筆畫數,王桓鯉背誦完百家信之後只能寫出四畫以內的字,現在背誦到了幼學瓊林,能寫十畫以內的字。另一個限制是只能寫單字,哪怕王桓鯉寫「大火」一共七畫的兩個字,胸膛之中所有的墨力消耗一空,而且不能具現,腦袋還好似被人用巨錘掄過一樣又暈又疼,得緩好一陣子。

再有就是不能寫複數的字,寫木會出現一根光禿禿的枯木樹榦,可要是寫林字,腦袋就被巨錘掄。

蘊含生命的字倒是可以寫,不過可能是墨力不夠,不論是寫人還是牛馬,只要有生命的東西就只能出現水墨勾勒的一個輪廓,且極短的時間就會消散。

王桓鯉用狼毛樹枝做的禿毛狼毫劣質筆對於寫出的字還是有影響的,而且影響非常大。

用手指代筆寫字的話,一個筆畫就要耗費一縷墨香。用禿毛狼毫的話,三個筆畫費兩縷墨香。字的載體也有影響,寫在石頭上的火字若是能有具現成臉盆大小的火團的話,那相同情況下,寫在樹皮上的火字就能具現出磨盤大小的火團,而且墨力消耗的更慢,火團存在時間更長。

王桓鯉帶着趙幼熊偷偷的裁了老阿福的一件白色裏衣,跑到山林深處試驗,一個同等大小的火字,寫在白布上威力更甚,存在時間更長。

所以王桓鯉的鹿皮腰帶里,藏了兩塊從老阿福白色裏衣上裁下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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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主有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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